玉女手指不遠處的病號樓,一臉認真的道:“應該在他自己的房間裡吧,不過聽說九爺現在不出專輯,改寫小說了。”
聽着她們之間的對話,舒萌一怔一愣,又有種說不出的好笑,其實想想像他們這樣無憂無慮,或許也正是一般正常人無法感受的愜意,而介於這兩種人之間的霍子茵也是幸福的,她無憂無慮,還能逐漸融入社會,又嘗何不是一種幸福。
“寫小說?萌萌,我們去看看九爺。”霍子茵眼睛一亮,雖然她對文字並不敏感,平常也不愛看書,可是卻依然對九爺的新愛好感到好奇。
舒萌被霍子茵拽着興沖沖的朝着病號樓的方向奔去,一樓大廳裝璜得很漂亮,不過卻有工人架着木梯正在天花板上下筆,再擡頭看,天花板上已經刷上了一層顏料底色,且用線條勾勒出了圖形,看來應該是打算繪壁畫。
子茵驟然停下了腳步,盯着牆面看了一會兒,突然側眸望向舒萌:“萌萌,我們幫他們畫吧!”
“可是……”舒萌指了指正專心致志緩畫的工人,可也就在這個時候,繪畫的工人突然接到一通電話,匆促從木梯上爬了下來朝外走去。
霍子茵衝着舒萌眨眼,一副天助我也的表情,舒萌也被她的樣子逗笑了,會意的笑着點頭,和她一起從旁邊拿了畫筆顏料,一左一右從木梯爬上去,嫺熟的按着勾勒的線條繼續繪圖。
“這個圖案像是八瓣蓮花……”舒萌一邊畫一邊道,不過有很多地方裝修的時候喜歡用這個花式。
“我喜歡這樣的圖型。”霍子茵還是第一次繪壁畫,顯得很開心,壓根兒忘了自己的初衷,直至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下面傳來——
“子茵丫頭,你怎麼爬得這麼高?”
九爺的聲音傳來,霍子茵和舒萌幾乎同時朝他望去,只見九爺手裡拿着一本厚重的黃頁,揚手朝着她們揚了揚:“正好!你下來幫我評評理,這是我最近剛完成的一本小說,可是老猴頭卻說寫得不好。”
小說?舒萌水眸流轉,九爺的手裡明明拿的是一本黃頁,卻偏偏被他說成了小說,這豈不是又成了赤果果的‘抄襲之作’。
心裡想着,舒萌忍住想笑的衝動,看着子茵已經小心翼翼的順着梯子往下爬去,這時老猴頭不甘示弱的聲音緊跟着傳來:“我沒說你寫得不好,只是裡面的人物也太多了點兒,看得人眼花瞭亂……”
這時霍子茵已經落到了地面,她接過九爺手裡的黃頁看了看,疑惑出聲:“這……不是電話黃頁嗎?這個……是火警,這個是……”
就在霍子茵和九爺探討着他的‘新作品’時,一旁的老猴頭將目光移向了木梯上的舒萌,咧嘴露出諂媚的笑容:“這位美麗的小姐,以前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你是新來的吧?”
舒萌低頭衝他莞爾一笑,點了點頭:“是,我是新來的。”
“你手裡的筆千萬要握緊呀,別掉了。”老猴頭略顯擔憂的提醒着她。
舒萌看着這老頭呆萌可愛的模樣,脣角的笑意不禁揚得更高,俏皮的笑應道:“沒問題!筆我握得緊着呢!”
“那我就放心了,這梯子我先搬去用一下……”老猴頭聽了她的答案,樂呵呵的擡起手。
“砰——”的一聲巨響,舒萌壓根兒連叫也沒來得及叫出聲來,就從高空墜落下來,只覺得腿部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便沒有了知覺。
……
當舒萌再睜開眼醒來時,模糊朦朧的視線裡映入一片白茫茫,眼前的一切逐漸清晰,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和白色的窗,潔淨的白色世界。
“你醒了?”霍天擎的聲音傳來,磁性沙啞的嗓音映入耳底讓人聽出幾分緊張,這對於男人而言是極少出現的情緒。
舒萌首先注意到自己的小手被男人握在掌心,不自然的微微用力掙脫出來,同時揉了揉太陽穴,她的頭上還綁着紗布,這也讓她突然間意識到什麼,眸光驟然落到腿上,驚呼出聲:“我……怎麼會這樣?”
腦海裡閃過的最後零星畫面,就是自己從木梯高處跌落的那一幕,緊接着大腦意識變得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好像睡了一覺,這一覺睡得好沉好香,此刻醒來卻發現自己頭纏繃帶,腿上也打着石膏。
“萌萌,你從木梯上掉下來,腿受傷了,頭也流血了……好嚇人!”霍子茵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帶着幾分哽咽,水眸也透着紅腫,顯然之前哭過了。
舒萌這才注意到病房裡除了霍天擎,還有霍子茵和林嬸也在,只見霍天擎緩緩走到妹妹身邊,手掌帶着安撫的情緒,輕輕拍了拍霍子茵的手背:“她的腿沒有摔斷,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哥只希望你能夠從中得到教訓,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一定不要再像今天這樣任性妄爲。”
“嗯。”霍子茵眸底閃過一絲痛意,連連點頭。
“時候不早了,讓林嬸帶你回去休息吧,我留下來。”霍天擎在看見舒萌醒來後,也不禁緩緩鬆了口長氣。
舒萌秀眉微蹙,環視一圈病房裡的擺設,現代化的家電設備,配套的豪華家俬,如果不是白色的裝修風格和醫療械器,着實很難讓人聯想到這裡是病房。
“這到底是哪家醫院的病房?這樣高大上的配備,收費也一定很貴吧?!”舒萌的腦子依然還在飛速的運轉,她現在原本就到了窮困潦倒的地步,可千萬別再給她來個雪上加霜。
“你是在我們聖安受的傷,我們當然也會承擔一部分的責任,所以你的醫療費用會暫時由聖安來墊付,至於後面如何裁定責任制,那就要由保險公司的工作人員來判定,我們聖安一直都有投保,以確保將營運虧損降低到最小額。”霍天擎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磁性低沉的嗓音幽幽緩緩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