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袍大漢身後,一名面容黝黑的青年,一名打扮妖豔身材惹火的少婦和一名身背長劍的灰袍老者分別衝着水生笑了笑,點頭示意。
水生怔了怔,沒有馬上回話,而是把目光望向那名白衣執事,問道:“這樣也可以嗎?”
“當然可以,此處的所有傳送法陣都是按傳送次數收費而不是按人頭收費,只要各位道友去往同一海島,傳送費就可以均分,傳送陣開啓一次七千靈石,每座傳送法陣一次可以傳送七人。”白衣執事耐心地解說道。
看來,這裡之所以聚了這十幾名修士,都是想結伴而行,省上一些靈石。
水生望了一眼紅袍大漢,淡淡一笑,說道:“霍兄是吧,不知道幾位道友打算去哪座島嶼,在下是想要到葬仙羣島。”
“葬仙羣島?”
霍姓紅袍大漢先是一楞,隨後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表情,盯着水生上下打量了一番,嗡聲說道:“道友年紀輕輕的,似乎也沒有卡在修煉瓶頸,何苦要到那處凶地去冒險?”
那名少婦眨了眨眼睛,衝着水生笑語盈盈地說道:“道友也許還不知道,響螺島附近的妖獸數量如今同樣不少,而且還有專門收購妖獸材料的坊市,比起葬仙羣島來,不但要安全許多,而且可以就地交易,最是方便,道友還是和我等一起到響螺島去算了。”
水生沉吟了片刻,正要開口拒絕。那邊的崔天君卻接過話頭說道:“這位道友似乎沒有出過幾次海吧?不要上了某此無良之人的當,實不相瞞。在下前段時間就在響螺島獵殺過妖獸,那裡的妖獸只是一些二級、三級妖獸,對我等金丹後期修士來說,根本就是浪費時間。葬仙羣島就不同了,不但妖獸數量衆多,也都是一些三級以上的中階妖獸,無論是獵取妖丹自用還是把妖獸材料拿來換取靈石,都是個不錯的選擇。崔某不才。正要和焦道友二人一起去葬仙羣島,不如我們三人聯手,到時獵殺的妖獸均分如何?”
說罷,陰冷的目光望向霍姓紅袍大漢,在崔天君的目光注視下,紅袍大漢竟然情不自禁地向後稍稍退了一小步,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尷尬起來。
焦狴聽到崔天君的話語。先是一楞,隨後,目光卻落在了水生腰間鼓鼓囊囊的三隻儲物袋上,臉上頓時浮出一層笑意,咧嘴說道:“崔兄說得是,在葬仙羣島獵殺妖獸三個月。足以勝過其它海島之上浪費兩三年時間,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碰到高階妖獸,到時我們三人聯手說不定還能發一筆小財。道友是個明白人,熟優熟劣。心中自然有數。”
“高階妖獸?那還是算了吧,不是聽說葬仙羣島附近如今已經沒有高階妖獸出沒了嗎?”
水生面色頓變。搖了搖頭,目光中露出一絲畏懼之色,訥訥說道。
心中卻是暗自冷笑,這兩人哪裡是要去葬仙羣島,分明是盯上了自己特意掛在腰間的三隻大號儲物袋,想要打殺人奪寶的主意。
崔天君不滿地瞪了一眼焦狴,說道:“道友須要聽焦道友胡說,葬仙羣島如今根本沒有什麼高階妖獸,否則的話,崔某哪裡敢去送命?”
水生這才面色稍安,說道:“我就說嗎,典籍之中的記載是不會騙人的。”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疑惑地問道:“對了,兩位道友之前到過葬仙羣島嗎?現在不會真有高階妖獸出沒吧,畢竟,這大海上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當然到過,焦某開個玩笑而已,看把道友嚇得!說實話,葬仙羣島除了妖獸數量有點多,也沒有什麼稀奇!”焦狴滿不在乎一般嘿嘿一笑。
“既然兩位輕車熟路,在下就放心了,對了,這傳送費用我三人該如何給付?”
“這樣吧,道友只需付二千靈石即可,剩下的五千靈石崔某來出。”
崔天君說罷,轉過身去,不慌不忙地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小堆中階靈石,放在玉桌之上,數了五十塊出來,推給那名白衣待者。
看到水生答應了崔天君和焦狴二人的邀請,紅袍修士臉上不由浮出一絲失望之色。
說話間,外面又有一高一矮兩名修士走了進來,高個修士身着藍袍,儒生打扮,三十出頭年紀,長相斯文,臉上掛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手中搖着一把描金摺扇。矮個修士一身褐色長袍之外套着一件金色無袖短甲,右側臉頰之上有着一道長長的刀疤。
“確定是葬仙羣島是吧?這是三張‘傳送符’,三位道友拿好!”
等水生交了二千靈石之後,那名白衣執事取出三張銀灰色符篆,分別交給三人。
水生接過符篆,感受到符篆之中一陣陣隱隱約約的空間波動,心中不由一陣詫異。
崔天君、焦狴二人卻熟練地激發開符篆,貼在了腰間。
看到水生捏着“傳送符”看來看去,似乎不知道怎麼使用的樣子,崔天君臉上竟然少見地浮出一絲笑容,耐心地一邊比劃一邊給水生解釋起來:“道友須要把這符篆提前激發開來,貼在身上,有了此符,我等才能保證在傳送過程中法力不會受空間之力壓迫而流失,不願貼在身上的話,攥在手中也行。”
水生心中一陣苦笑,看來,自己從崑崙傳送到南華州能夠安然無恙地活着,實在是僥倖之至。可是九州之內似乎也沒有見到哪裡有“傳送符”出售。
正想問問自己能不能從這裡多買幾張“傳送符”,那名剛剛步入大殿的藍袍儒生卻衝着水生微微一笑,說道:“真巧,在下兄弟二人也正想到葬仙羣島去,不知道能不能和三位道友一起?”
焦狴兇光四射的雙目盯着藍袍儒生和金甲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嘿嘿一笑,說道:“當然可以,不過我們已經已經付過了全部傳送費用,兩位道友若是要去的話,需要付三千靈石給我兄弟二人。”
“那是自然,在下又怎會平白無故佔道友的便宜?”
藍袍大漢竟然沒有片刻猶豫,一邊點頭應承,一邊伸手從腰間儲物袋掏取靈石。
看到一下子有五人都要去到葬仙羣島這處凶地,其它修士一個個表情怪異,尤其是那名紅袍修士,衝着水生接連使了好幾個眼色,水生卻彷彿沒看見一般,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還有人要去葬仙羣島嗎?”
白衣待者彷彿沒有看到衆人的表情一般,目光在衆人身上掠過,看到沒有人應聲,再次取出兩張傳送符,遞給了藍袍大漢和金甲男子,站起身來,當先向第二排的一座傳送法陣而去。
崔天君緊隨其後,目光中卻閃過一絲淡若不見的冷意。
水生衝着藍袍儒生笑了笑,跟在崔天君身後。
五人先後踏上這座直徑丈許大小的傳送法陣,白衣待者熟練地在傳送法陣四周的凹槽中放上十幾塊中階靈石。
一陣陣嗡嗡的響聲中,傳送法陣開始發出刺目白光。
傳送很順利,在白光閃過後,水生五人出現在了一座簡陋的石屋中,有了這張“傳送符”,水生就連一絲暈眩的感覺都沒有。
屋中同樣有着一名金丹期修爲的白衣待者,正在石屋一角盤膝打坐,發現一下子傳送過來五人,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之色,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五人一番,卻也沒有說些什麼,更沒有站起身來迎接,反而不慌不忙地從袖中掏出一枚禁制令牌,衝着石屋的兩扇大門之處輕輕一晃。
水生感受到一些不尋常的靈氣波動,仔細看去,石屋大門緊閉,被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動籠罩着,看這禁制的樣子,若是沒有禁制令牌的話,想要打開大門,似乎也沒有那麼容易。
嘎嘎的響聲中,兩扇大門緩緩向外打開,禁制靈光一陣閃爍之間,出現一個人形通道。
崔天君和焦狴二人相互對視一眼,焦狴當先走出大門。
“三位請!”崔天君衝着水生、藍袍儒生和金甲男子做了個手勢。
水生點點頭,微微一笑,跟在焦狴身後走了出去。
海風挾帶着一股鹹腥的味道撲面而來。
石屋建在海島正中一座幾十丈高的小山正中間,整個小山之上靈光閃爍,似乎完會被禁制包裹在內。
整個海島之上荒涼之極,除了石頭和沙子,竟然連一顆樹木都看不到,離着石山百丈之遠,有着一條彎彎曲曲的街道,兩側的建築全是用粗大的石塊砌成,似乎是一間間店鋪的模樣,如今卻是空無一人,看來,似乎已經好久沒有人到過這裡。
“這是東坦島,離着葬仙羣島中最近的一座島嶼也有着一千多裡的距離,三位道友是準備到葬仙羣島南側還是西側?”
望了一眼傳送石殿之外的禁制靈光恢復完好,崔天君目光閃爍地說道。
水生望了望崔、焦二人,又望望藍袍儒生和金甲男子,心中一陣好笑,這四人分明都是爲了自己而來,打着一肚子壞主意,卻一個個裝出道貌岸然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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