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陷入妖獸羣中,四人肯定是小命不保,何況空中還有一名元嬰修士虎視眈眈。
“找死?”
隨着聲音,一身黑袍的水生出現在妖獸羣中,左手一揚,寒月輪呼嘯着飛向空中,右手中烏光閃爍,多出來一把六尺長的黑色長劍,使出十成力道,衝着面前不遠處一隻蒼狼皇脖頸間刺去。
那隻蒼狼皇沒想到水生就在身邊,想要躲避已是不及,鋒利的長劍劃破蒼狼皇的護體真氣,沒入脖頸之間,水生右手一抖,一顆碩大的狼頭已是飛向天際,一腳飛出,踢開蒼狼皇的屍體。
隨後身形像一隻猿猴一般縱身一跳,輕巧地落在一隻烏孫蠻牛背上,右臂揮動,蠻牛的半邊牛頭被削了下來。
突然擡起頭來,望向赫連無雙所在方向,目中閃過一絲兇光,右手一拋,黑色長劍衝着赫連無雙而去,清鳴一聲,劍影在空中消失無蹤。
那隻無頭的烏孫蠻牛向前衝出幾十丈後,終於栽倒以地,水生高高躍起,跳到另一隻蠻牛背上,昴首發出一聲長嘯,嘯聲兇厲刺耳,嗡嗡作響,身周的妖獸聽聞嘯聲,猛然止步,隨後紛紛逃走。
腳下的蠻牛發現背上有人,拼命抖動身軀,上竄下跳,想要把水生摔下牛背,水生卻如同粘在牛背上一般,說什麼也不會掉下去。蠻牛受驚之下,體內突然衝出一團烏光,隨着烏光衝出,一股帶有腥臭味的黑霧從體內衝出,向水生裹去,沒想到,黑霧剛一接觸水生軀體,卻被水生瞬間吸入體內。
寒月輪在空中飛舞盤旋,眨眼間,三隻鐵翅鷹被車輪般大小的寒月輪削斷翅翼,其它妖鷹吃驚之下,紛紛震翅飛遠。
玄光道人四人得此間隙,跟在水生身後猛地向前衝去。明炎、明皓兩人相視一眼,都能從對方雙目中看到驚駭之色。水生屠殺起四級、五級妖獸,竟然如同殺死一隻只綿羊一般輕鬆自在。口中發出的嘯聲更是讓人氣血沸騰,心頭煩悶。
赫連無雙看到水生擊出的黑劍沒入空中不見,心中微微一驚,身形猛地向一側竄去,右手寬大的袍袖用力一揮,白濛濛的寒氣過後,空中出現上千根四五寸長的冰針,向着四面八方飛去,數百丈之內冰寒一片。
左手中青光一閃,青凝寶鏡已是出現在手中,鏡面之上飛快地聚起一團瑩然青光。
方纔所站位置不遠處,現出一枚被烏光包裹的劍影,赫連無雙把手中青凝寶鏡對着黑色劍影一照,青光準確無誤地沒入劍影之中,黑劍的動作頓時變得奇慢無比。赫連無雙右手中白影一閃,軟鞭出現在手中,衝着劍影所在就是一鞭擊出。
這一次,赫連無雙說什麼都不願伸手去抓那黑色劍影。
鞭影捲起長劍飛了過來。待長劍外烏光散開,赫連無雙頓時怔住,這哪裡是那枚刺傷自己的黑色斷劍,分明是一枚上品的黑劍法器。
定睛往地面上看去,不但水生的身影已到了“七絕伏魔塔”前不足千丈,就連玄光道人四人也跟了過去。衆妖獸竟然大異常態地紛紛躲避,沒有一隻敢衝到水生面前。
通過水生潛藏在寒冰劍中的一縷神識,赫連無雙發現水生幾人向“七絕伏魔塔”方向而來,慌忙從另一側抄近路追來,沒想到,倉促之間,只來得及把周圍的妖獸聚攏,還沒有布出什麼陷阱,水生五人已經趕了過來。而且水生竟然提前發出了自己的存在,飛快地隱匿身形,躲了起來。
這才弄成了現在的局面。
赫連無雙看到上當受騙,心中怒意沖天,冷哼一聲,手中軟鞭一抖,使出十成力道向水生前方狠狠擊去。
“啪”的一聲清脆鞭響,一道白中帶青的鞭影瞬息間到了水生頭頂不遠處,雖然鞭影只有碗口般粗細,卻帶着一種刺骨的寒意和無盡的威壓,周圍的空間爲之凝固。
水生猛地向前竄出十幾丈去,鞭影所帶起的罡風還是擊在了身後,體內真氣一陣激盪,喉頭一甜,不可自制地噴出一口鮮血。
顧不得氣血翻騰,縱身竄向“七絕伏魔塔”,如同猿猴一般高高躍起,一步竄入石塔第三層洞開的塔窗之中。
玄光、明元緊隨其後。
待到赫連無雙再次擊出的幾道鞭影落在地面之上,就連明炎、明皓也衝進了石塔之中。
赫連無雙雙目中如要冒出火來。能夠進來此處地域,全靠天邪尊者利用手中的“星辰盤”改變了大陣禁制之力,這座“七絕伏魔塔”中的禁制根本不是無嬰修士能夠進出,即使她能降低法力,進入塔中之後,只怕也不是水生等人的對手。
望了一眼地面上的衆多妖獸,赫連無雙心中一動,伸手向遠處懸浮在空中的玉琴一招。
隨着琴音,一隻只妖獸前仆後繼地順着巨塔洞開的塔窗躍進塔內。
巨塔第七層,明元、明炎、明皓三人守在入口,三枚飛劍不時擊向試圖衝上來的妖獸。傳送法陣之旁,水生正在忙亂地添加靈石。不多時,法陣開始嗡嗡作響,發出一團刺目白光。
“走!”玄光道人吩咐道,明元、明炎、明皓這才飛身躍入啓動的傳送法陣。衆妖獸圍了上來,卻只看到一團目白光。
玄光道人四人跟在水生身後,走出石室,穿過一條長長的青石通道,進入又一間更大的石室,再次踏上一座傳送法陣。
一陣微微的眩暈之中,白光閃現,五人出現在一間寬敞的青石大殿之中。
尚未睜開雙睛,卻聽到耳邊傳來重物砸下時所帶來的呼嘯之音。水生本能的喊道:“住手,是我。”
聽到聲音,龍曇和尚慌忙收起剛剛祭出的方便鏟。待看清楚確實是水生,這才走上前來,衝着水生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
水生神識掃過整個大殿,沒有發現異常,龍曇、許子衡也沒有在這裡布出任何防禦措施,不由詫異地問道:“兩位道友一直待在這裡,難道沒有佈設什麼防禦設施嗎?若是有元嬰修士從‘鬥’字區域傳送到此,二位又如何抵禦?”
許子衡苦笑道:“不瞞前輩,此處大殿中設下了奇妙禁制,我兩人佈下的幾根陣旗都被憑空攝走,消失無蹤,就連法寶離體太久,也會被禁制攝走。”
“哦,還有這樣的事情?”水生更加詫異,進入“牛”字區域之前,他在大殿中呆了半個時辰之久,等待法力恢復之時,也曾把玩過幾件法寶,卻沒有發現大殿有此“神通”。
看到衆人似乎不信,許子衡從袖中摸出一枚圓環法器,往空中一拋,不多時,圓環周圍突然浮出一層白光,白光散去,圓環竟然不知去向。
對於化神期前輩設下的禁制,再怎麼神奇,也不爲過,除了驚歎,幾人也說不出什麼。
一番寒喧之後,明皓問道:“兩位師叔,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總不能呆在這處大殿中不出去吧?”
玄光道人望向水生,說道:“師弟,你畢竟到過裂空山兩片區域,比我們大家要熟悉一些,你怎麼看?”
水生沉吟了片刻,說道:“不出去肯定不行,方纔那赫連無雙雖然無法跟過來,‘鬥’字區域卻可以讓元嬰修士自由進出,若有元嬰修士追來,呆在這裡,我幾人同樣會有麻煩?爲今之計,只有躲到元嬰修士無法進入的‘虛、危、石、壁’四處區域,才能安全一些。”
想了想,又說道:“‘危’字地域有冰封谷金丹期修士出現,已經被我誅殺,其它三處地域想必也會有冰封谷修士,如果我們回到‘危’字地域,會相對安全一些,若是去到另外三處地域,卻可以出其不意地擊殺冰封谷修士,爲死去的同門報仇,究竟去哪裡,還是師兄做主吧!”
玄光道人尚未開口,明元卻兩眼一翻說道:“那就去到另外三處地域,冰封谷屢次殺我門中弟子,我們也不能讓他們好過?既然元嬰修士無法進入那四片地域,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明炎臉上同樣閃過一絲厲色,說道:“明元師兄說得沒錯,若非冰封谷作祟,玄光師叔也不至於跌落一個境界,幾位師兄弟也不會隕落,大夥也不會受此跌宕。”
這裡有七名金丹期修士,冰封谷絕不可能在一處地域中預伏七人,怎麼算,也是必勝之局。
玄光道人望了一眼龍曇,說道:“龍曇道友怎麼看?”
龍曇和玄光道人做爲般若寺和玉鼎門的爲首弟子,有過不少接觸,龍曇自然識得玄光道人的聲音,進入“牛”字離宮之時,玄光道人是以明智道人的模樣進入,如今卻變成這副相貌,龍曇雖然不知道其中的奧秘,卻也不敢冒然向一名前輩詢問。
十幾年前,三大宗門聯手圍攻玉鼎山,“玄光道人”以一人之力,力敵數名元嬰修士的合圍,後來更是利用法陣重創大修士天邪尊者,威名早已在九州之內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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