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三更,第三更)
驅散衆妖獸遠比誅殺省事的多。雖然有兩片“龍鱗”在身,水生也不敢隨意跑到獸羣中顯擺,萬一有哪隻妖獸不懼“龍鱗”中散發出來的威壓,撲上來咬自己一口可不是好玩的。
同樣受驚的,還有那艘青色飛舟中的修士,從水生突然出手偷襲,到赤雪老怪遁去,再到衆妖獸逃離,一刻鐘的時間都不到。
而這刺耳的嘯聲,更是讓其氣血沸騰,難受之極。好在,這嘯聲是從赤雪老怪的對頭口中發出,飛舟纔沒有加速逃開。
看到那艘青色飛舟從遠處掉頭飛來,水生不慌不忙地從儲物袋中摸出兩塊中階靈石,握在手中,施法吸納靈石中的靈力。
飛舟在水生面前不遠處停下,一名面相精悍的紅袍中年僧人當先從舟中躍出,僧人身後,跟着一名儒生打扮的白袍男子,三十出頭年紀,相貌普通。
兩人和玉鼎門弟子一同乘坐火雲飛舟前來,自然認得水生是一直跟在申公南身側的玉鼎門練氣期弟子,看到水生奇蹟般從天而降,把赤雪老怪殺得落荒而逃,僅憑嘯聲驚退一衆妖獸,不禁大生敬畏之心。
和尚雙手合十,躬身施禮,宣了一聲佛號,說道:“小僧龍曇多謝前輩救命大恩。”
當日,水生陪申公南觀戰之時,曾經用笛音驅退過推山獸,龍曇也曾特意關注過水生,卻無法看透水生的法力深淺。以爲水生是申公南的得意門生,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自然而然把水生看成了玉鼎門隱伏的後手,以爲水生是一名深藏不露的元嬰期修士。
“晚輩許子衡。見過前輩,多謝前輩救命之恩。”白袍儒生跟在和尚身後,恭恭敬敬地向水生施了一禮。
既然兩人誤以爲水生是元嬰期修士,水生也懶得解釋什麼,擺擺手,說道:“兩位道友不用多禮,我來問你們,此處地域有多少冰封谷修士,我玉鼎門弟子現在又在何處?”
一番交談之後,水生這才得知。從“牛”字離宮進入這裡的二十八名金丹期修士。進來後就分成了三隊。玉鼎門弟子一隊,般若寺弟子們一隊,剩下的十二名中小宗門修士和散修自行組成了一隊。
一開始。衆人把心思放在了殺妖取丹之上,般若寺弟子身處南疆,擅長獵殺妖獸,故而走在了最前面,十二名散修走在中間,玉鼎門弟子走在了最後面,三隊修士之間相距二三十里。
一路無礙,數量不多的中階妖獸被衆人風捲殘雲一般屠殺怠盡,隨着時間的推移,看到沒有什麼威脅的三隊修士越分越開。距離越拉越大,沒想到,赤雪老怪卻在一處峽谷之中聚攏了數百隻中階妖獸,看到般若寺弟子到來,驅使妖獸突然殺出。
一來措手不及,二來,赤雪老怪法力高深,八名般若寺弟子當場就有三人遇難,龍曇和另外四名同門亡命而逃。
還好,走在正中間的十二名修士,一路上看到妖獸沒有成羣結隊,危險不大,就自行分成了兩組,以便於獲得更多的妖丹、靈藥,察覺到前面的動靜,嚇得四散逃走,這纔沒有被一網打盡,十幾名金丹期修士四處逃竄,而且還都是金丹中、後期的修士,赤雪老怪一個個追殺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
慌亂中,許子衡、龍曇走錯了方向,沒有向離宮出口逃,反而向地宮方向逃來,後來就被赤雪老怪一路追殺。
若不是許子衡有這件祖傳的“青雲舟”飛行法寶,兩人同樣小命不保。這件飛行法寶速度雖快,催使起來卻頗爲耗費法力,好在,龍曇和尚做爲般若寺爲首弟子,法力深厚,又帶着封印地宮所需的衆多靈石,兩人才一路逃到了這裡,直到遇到水生。
至於玉鼎門弟子的生死,兩人並不清楚,此處地域中是不是隻有赤雪老怪這一名元嬰修士,兩人同樣不清楚。
看來,要想知道玉鼎門弟子的死活,水生還得繼續往前。
赤雪老怪雖然丟了一隻腳,以元嬰修士的神通,想要重新長出來一隻,似乎也有可能,若是想明白了自己只有一人,肯定會殺回來尋仇,此處地域若是另有冰封谷元嬰修士存在,赤雪老怪肯定會通知對方幫自己一同尋仇。
在赤雪老怪手中,水生也許還有一絲逃命機會,再來一名元嬰修士,兩人聯手之下,若是被其發現,恐怕小命不保。
水生暗自後悔方纔不應該把赤雪老怪嚇跑,應該趁其不備祭出靈獸、靈符,把赤雪老怪重創,這樣的話,自己現在纔會安全。
龍曇和許子衡只是金丹後期的修士,在元嬰修士面前,根本幫不上忙,說不定還會扯後腿,想到這裡,水生眉頭微微一皺,衝二人說道:“地宮中的禁制沒有毀損,‘七絕伏魔塔’中也沒有妖獸出入,這裡的妖獸都是被冰封谷修士從裂空山之外趕了進來。所以,現在裂空山中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地宮和‘七絕伏魔塔’。”
“前輩的意思是要晚輩二人躲進地宮之中?”許子衡不確定地說道。
“不錯,往前方行出二三百里,就是地宮,你二人要想活命,現在就自己想辦法進入地宮之中,地宮禁制強大,赤雪老怪只怕是無法進入,即使他能夠進入,也得把自身法力壓制到金丹境界,到了那時,你二人根本就不用怕他。當然,爲了安全,你們可以在地宮之中做些手腳,說不定我也會回到地宮找你們。現在,我要到前方去找一找玉鼎門弟子,失陪了。”
說罷,祭出靈雲梭,飛身而上。
看到水生駕馭飛梭離開,龍曇和許子衡面面相覷。
仔細商議了一番,似乎也只有水生指明的道路纔有一線生機。二三百里的距離,雖然有不少中級妖獸環伺,以兩人聯手的實力,逃得性命完全沒有問題。
水生認定離宮方向,一邊取出一塊高階靈石恢復法力,一邊放開神識向四周查探,到了這種危險時刻,自然不會吝惜靈石。
足足用了一個多時辰,走出了四百多裡地,水生還是一無所獲,不但赤雪老怪蹤影全無,就連一名散修的屍體都沒有發現,一路上,除了妖獸,就是妖獸,看來,這些被赤雪老怪擊殺的金丹期修士,早已裹了獸腹。
又是半個時辰過後,隱約聽到前方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琴音,聽聲音,彷彿在數十里之外。
水生心中一動,放緩速度,循着琴音所在方向而去。
走出十多裡地之後,神識終於鎖定了琴音所在位置。一羣羣中階妖獸,足足有三四百隻之多,團團圍住一處三面環山地勢險要的山坳。其中竟然有二十多隻五級妖獸。
看來,這琴音肯定是冰封谷修士所爲,而那被圍在山坳中之人,很有可能就有玉鼎門修士。
水生沉吟了片刻,收起靈雲梭,落在地面之上,身形如同猿猴一般一縱一跳,向前奔去,雖然以這種方式前行比駕馭飛梭要慢上許多,卻也安全許多,即使有人用神識從遠處掃過,也會以爲水生是一隻猿狀獸類,即使彈琴之人是一名元嬰期修士,這麼遠的距離,恐怕也察覺不出水生的真實法力,不會加以重視。
二十里地,水生足足用了一頓飯時間,目光左右四顧,找到一處隱秘所在,仔細打量了一番,伸手摸出一張“匿影符”拍在身上,隨後法力一催,全身爆出一團刺目白光,憑空隱匿了行藏。
七八里地之外,一處二百多丈高的小石山之上,一名白衣如雪的年輕女子,端坐在一塊平坦的青石之上,面前玉案上,放着一張用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五絃琴,女子長髮披肩,背影妙蔓,隨着十指在琴絃上跳動,琴音向四周緩緩流淌,變幻之間,神妙莫測。
每一記琴音都讓人氣血沸騰,難以自制,若非水生體內法力不遜於金丹後期修士,恐怕在琴音刺激之下,早已隨着衆獸撲向不遠處的山坳之間。
獸吼聲隨着琴音此起彼伏,被羣獸團團圍起來的山坳之中,一團濃濃的白霧之中,不時閃出一道道金色光柱,在空中幻化成一枚枚利劍,擊向撲來的妖獸。
大陣三面環山,唯一的平坦谷地方向,地面上橫七豎八堆滿了妖獸的殘屍,濃濃的血腥味遠遠傳出數裡之外,這些死在大陣之外的妖獸,竟然都是一些三級以上的妖獸,足有上百隻之多。
似乎有人依據地形,在山坳之中布出了一套威力不小的防禦大陣,阻擋住了衆多妖獸的攻擊。
水生靜靜站在那處隱秘所在足足有一刻鐘,神識化爲一道細絲,幾次掃過那名白衣女子,卻無法看透其法力深淺。
弦影笛奏出的笛音,能夠驅散、誘惑、擊殺中低階妖獸,卻無法像這名白衣女子奏出的琴音一般,馭使妖獸前撲後繼地向對手發起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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