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指,指着水生說道:“臭小子,撒謊!你一個練氣七層的小不點,怎麼可能殺死一隻五級妖獸?再說了,這隻蒼狼皇是我花了偌大心血培養出來的護山靈獸,從不主動攻擊人類修士,怎麼可能會對你下手?說吧,到底是誰殺了它?”
看到白袍道士不相信是自己殺了蒼狼皇,水生晃了晃手中銀劍,說道:“你不相信就算了!反正這隻惡狼嚇到我了,死了也是白死!”一眼望到飛來飛去的烏鴉,突然心中一動,指了指烏鴉,又說道:“是它讓我殺死這隻惡狼的,它還說,只有殺死這隻惡狼才能從這裡走出去!”
白袍道士先是一怔,緊接着哈哈大笑,說道:“臭小子,別逗了,難道你還能聽懂烏鴉叫嚷?說吧,你叫什麼名字,爲何會出現在此處?貧道道號青陽,乃是玉鼎門修士,一向不喜歡欺負弱小,只要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殺死了這隻蒼狼皇,你就沒事了!”
早在那座無名山洞之中,烏木道人就曾經對水生提起過玉鼎門中五位元嬰修士,其中排在第二的就是青陽道人,而青陽道人也是五人中唯一一個沒有被烏木道人冠以“狗雜碎”三字真言之人。水生一直認爲烏木道人之死和玉鼎門有着莫大的關係,若不是去幫玉鼎門擊毀三派修士佈設的“重光破禁陣”,又怎會被秦正擊傷,又怎會被自己化掉法力,又怎會因此亡故?
看到青陽道人臉上懶懶散散的一抹笑容。水生突然心生反感,厲聲說道:“我叫什麼名字。和你有什麼關係?玉鼎山馬上都要被三宗修士佔了,你身爲玉鼎門中的元嬰前輩,不去守護玉鼎山,卻呆在這裡驅使靈獸傷人,羞也不羞?”一邊說話,一邊用力握緊手中細劍,法力一催,銀劍嗡嗡作響。劍尖處飛出尺長的雪亮劍芒。
聽到水生的厲言斥責,青陽道人先是一怔,緊跟着卻搖了搖頭,說道:“胡說八道,好好的,哪個人活膩了敢跑到玉鼎山下生事?”
水生面容上現出一絲譏笑之色,說道:“你要是不相信。就當我沒說,玉鼎門中只有玄光道長一名元嬰修士撐着,冰封谷、天心宗、火靈宗卻一下子來了四名元嬰修士,還有數百名弟子,不知道是誰活膩了?等到玉鼎門徹底被人佔了,看你還會不會在這裡說大話!”
聽到水生說得有鼻子有眼。青陽道人面上笑容頓斂,喃喃自語道:“怪不得玄光這小子這麼長時間也不派人過來找尋,沒想到竟然出了這等大事!”突然擡起頭來,對水生拱手施了一禮,說道:“玉鼎山中的情形現在究竟如何。小兄弟能否對貧道詳細說一下?”
青陽道人態度大變,而且看起來不像作僞。似乎真的不知道玉鼎門中有難,水生的反感情緒稍稍有了好轉。仔細想了想,大牛、小娟、王龍還在玉鼎門中,若是玉鼎門真的被三宗攻陷,恐怕三人也會跟着有性命危險,如果眼前之人真是玉鼎門的青陽道人,若是能夠及時趕回玉鼎山,恐怕還能救他們一命,於是也不再隱瞞什麼,把烏木道人告訴自己的,以及自己親眼看到的關於三派圍攻玉鼎山的情況全部講給了青陽道人。
隨着水生的講述,青陽道人的臉上的表情一陣陣起伏不定,聽到最後,更是面色鐵青。
待水生講完,青陽道人再次沖水生彎腰深施一禮,說道:“多謝小兄弟帶來玉鼎門消息!方纔貧道言語中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實不相瞞,貧道縱然生性懶散,卻也不可能不顧門中弟子生死,在此嬉耍?只是被困在了光罩之內,法力、神識流失嚴重,無力破開光罩禁制,另外,身上的傳訊法器同樣被禁制隔絕,這才無法得知門中近況。”
聽到青陽道人說出了呆在這裡的原因,水生這才恍然。見到青陽道人一名堂堂元嬰中期修士向自己施禮道歉,而且不再追究蒼狼皇的隻言片語,倒有些不好意思,抱拳還了一禮,說道:“道長不用客氣,我大哥和小妹也在玉鼎門中,若是玉鼎門被三宗攻下,我大哥和小妹也會跟着遭秧,我自然希望玉鼎門無恙。”
說罷,隨口又問道:“道長是什麼時侯失去的法力,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從這裡出去嗎?”
青陽道人苦笑道:“若是能夠出去,誰又願意呆在這鳥地方?不瞞小兄弟,貧道進入這光罩中不足十天,就已經法力流失了十之八九,貧道的幾名同門晚兩年進來,此處的禁制就更加厲害,僅僅三五日,已經法力盡失,若不是貧道帶着幾隻護山靈獸,現在早已葬身在此處的毒蟲兇獸之腹!”
水生心中不由大驚,就連青陽道人這樣的元嬰中期修士都會在十天之內失去了法力,自己是不是同樣會如此?慌忙試着催使真氣在體內流通,結果,體內真氣依然充沛,這才鬆了一口氣。
青陽道人身爲一名元嬰中期修士,看到水生的動作,自然明白水生在做些什麼,心中驚詫水生爲何法力沒有流失,疑惑不解地問道:“小兄弟難道不是一名練氣期修士嗎?依小兄弟的境界,應該無法單獨進入這光罩之中?莫非小兄弟不是一個人進來的?”
“道長說得沒錯,我只有練氣七層的法力,是和靈獸一起進來的。”水生眨了眨眼說道。
聽聞此言,青陽道人反而更加迷惑,眼看這光罩的禁制之力漸次增強,比自己闖進來時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如今想要進入光罩之中,至少要有金丹後期以上的法力,水生一名練氣期修士又如何能夠駕馭五級妖獸?而且還能爬到這黑色山峰之上?心中暗自猜測水生的來厲以及所修煉的功法神通,沉吟着問道:“那麼小兄弟又是爲何要來到這裡呢?”
“不是秦正那個狗雜碎要殺我,我纔不會跑到這裡來呢?”水生一邊憤憤不平地說道,一邊撇了一眼站在枯樹頂端的烏鴉,心中大爲納悶,爲什麼青陽道人會說自己聽不懂這隻烏鴉的言語,爲什麼自己和青陽道人交談了老半天,這隻一向愛說話的烏鴉卻不插一次嘴?
聽到水生說出“狗雜碎”三字,青陽道人目中不由閃過一絲異色,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人一般,沉吟了片刻,說道:“你是說天心宗的元嬰修士秦正?他爲何要追殺小兄弟?貧道冒味,能否問下小兄弟和烏木道友有何關係,烏木道友如今安好?”
若是烏木道人健在,水生自然會考慮要不要在青陽道人面前說出和烏木道人有關,如今卻不用再有什麼顧忌,眼圈一紅,說道:“道長待我如同父子,我能夠活到現在,全是道長所賜!不過道長已經隕落在秦正和赫連輕塵手中了!”
得知烏木道人隕落,青陽道人同樣面色一黯。籠罩在水生身上的種種迷團卻一下子得以解開,憑烏木道人手中所持乾坤老人的遺寶秘籍,水生能夠駕馭靈獸,能夠站在這黑色山峰上,似乎也能夠說得通。
秦正和赫連輕塵二人的名頭,青陽道人自然知曉,甚至還和赫連輕塵交過手,深知赫連輕塵法力之高深,有心想問一下烏木道人的更多情況,看到水生傷痛的樣子,卻又不好開口,只得旁敲側擊地問道:“這麼說,小兄弟是烏木道友的弟子嘍?”
在水生心中,早就把烏木道人當成了自己的“師父”,可是烏木道人一直到死,都沒有答應過此事,想起烏木道人曾經告訴過自己得到乾坤四寶後受到的遭遇,霎那間明白烏木道人爲什麼不收自己爲徒弟。心中不由騰起一股怒火,面色一變,尖叫道:“道長當年拼命救下自己師父性命,可他的師父是怎麼對待道長的?你說道長可願意再收弟子?”
青陽道人臉上現出一絲尷尬之色,望着水生咄咄逼人的明亮雙瞳,卻是不知道如何開口,挪開目光,輕咳兩聲,答道:“對了,小兄弟的靈獸又去哪裡了呢?這光罩之內有十多隻妖獸,頗爲兇惡,而且困在這裡許多年,早已飢餓難耐,小兄弟還要多加約束座下靈獸的行動,不要被兇獸傷及纔是。”
水生見青陽道人轉移話題,不願直接回答,心裡面暗自冷笑,口中卻說道:“青陽前輩法力高深,爲何不把這裡的兇獸全部殺死呢?”
“貧道法力已失,難以駕馭法寶,這裡的十多隻兇獸毒蟲都有自己擅長的本領,又躲在精心築好的巢穴裡面,想要殺死它們,並不容易。說不定其中的哪一隻兇獸暗中就有撕開禁制的能力,若是把它們全部殺死,只怕要弄巧成拙。再說了,也要給貧道的幾隻靈獸留點口糧吧?對了,難道小兄弟的靈獸就不需要吞食食物?”青陽道人話裡話外不離水生的靈獸,言語裡的意思再也明白不過,那就是想看看水生的靈獸是何方神聖,能不能撕開禁制光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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