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當年在弱水淵中進階上階地仙之時,靠的就是太陰昊元石中蘊含的強大五行靈力,否則的話,極有可能功虧一簣。
當然,在無法找到太陽元晶時,也有一個辦法爲太陰昊元石一次性添加足夠多的五行靈力,讓其能夠保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靈力不失,那就是用五行元石來代替太陽元晶來加以祭煉。
水生如今已經有了金元石、木元石和水元石,若是再找到份量相當的土元石和火元石,合在一處對太陰昊元石進行祭煉,至少在千年之內不用再費心勞神地爲太陰昊元石中的五行靈力損耗而擔心。
除了太陽元晶,水生還需要尋找息土和太陰寒晶這兩樣靈物。
有了足夠多的息土,就可以把天罡山拿來祭煉成另一件大殺器,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是讓天罡山做爲攻堅之物。
至於尋找太陰寒晶,自然是爲了重新祭煉出一枚天罡劍,補足天罡劍陣少一枚飛劍的缺憾,否則的話,即使水生現在煉製出一枚沒有添加太陰寒晶的天罡劍,這枚飛劍也會成爲劍陣的短板。
正因如此,前往天星城固然危險,水生也是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當然,如此高規格的交易大會,肯定也能找得到幾味急需的靈藥、靈草,以及煉體靈藥。
有了這些靈藥、靈草,再加上水生手中數量可觀的妖丹和靈藥,就能煉製出一批高品階的天品仙丹,可供其一直修煉到中階天仙頂峰。甚至在進階上階天仙之後依然可以服用一段時間,大大縮短進階的過程。不用把精力全部耗費在枯坐閉關之上。
“明王決”如果進階到第二層境界,足以力抗初階金仙。不過,水生手中的煉體靈液和“金剛淬骨丹”早已耗盡,想要更進一步,卻是不易,如果能得到一些珍貴的煉體靈藥,突破瓶頸,實力大增後就不用像現在這般東躲西藏。
不過,這些能夠助其突破“明王決”瓶頸的高階煉體靈藥,往往比天品仙丹還要稀少和貴重。想要得到,同樣是不易。
收好面前物品,水生袍袖一揚,祭出金光塔來。
口中唸唸有詞,一道金光從塔中飛出,在空中盤旋數週之後,落在地面之上,光影閃爍之間,九頭蛇蜥龐大的身軀出現在了面前。足足佔據了半個石室,通體上下藍光閃爍,凍結在它身軀之上的藍色堅冰有丈許之厚。
室內空間頓時變得冰寒刺骨。
已經有將近兩天的時間,這隻蛇蜥還沒有從堅冰之中脫困。碎裂的幾顆頭顱也沒有重新生出。
水生心中不由暗自滿意,看來,玉虛真人所傳授的法門。修煉這幾十年來是頗見成效,如今已經可以把體內的五行之力輕鬆轉換成單一的冰屬性神通。
而有了天罡煞氣的加持。這冰屬性神通可謂是霸道之極,比之前施展冰封之技強了數倍。否則的,用這寒焰對付起法力不遜於自己的對手,頂多能把其困住半個時辰。
不過,這轉換的速度還沒有達到隨心所欲的地步,無法像玉虛真人一般,就連施展身劍合一的馭劍神通時,都可以隨時把體內靈力在五行之間任意轉換。
沉吟了片刻,雙手掐決,十指如飛,一道道纖細的黑色光絲從指尖飛出,沒入藍冰之內,鑽入蛇蜥丹田肚腹而去。
一柱香的時間過後,手中法決一變,從指端飛出的不在是黑色光絲,而是若有若無的透明光絲,仔細看去,這光絲卻又是五色斑斕。
接連在九頭蛇蜥妖丹和神識海中同時設下雙重禁制,這才停下了掐決,右手一擡,按在了九頭蛇蜥正中的一顆頭顱之上。
藍色堅冰飛快地融化開來,化作絲絲縷縷的藍色光絲沒入水生掌心之中不見。
“你究竟是誰?”
九頭蛇蜥口吐人言,嘶聲問道,妖目之中全是恐懼之色,神情萎頓,生不出一絲反抗之心。
當日水生孤身一人力抗衆多妖獸都是不懼,它又能奈何?何況,體內還被設下了禁制。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死還是想活?”
水生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世上,能活着誰又肯死呢?”
一團綠光從九頭蛇蜥體內飛出,身影扭曲變幻着化作一名身材瘦削的綠袍老者,滿面皺紋神情陰鬱,上下打量了一番水生,自嘲般說道:“沒想到我九靈會被一名同階修士生擒活捉,如今性命捏在你手中,說吧,想讓我替你做什麼?”
看到九靈如此識趣,水生反倒有了幾分無趣,眉頭微微一皺,說道:“本尊想知道你這不滅之體是如何煉就!”
“不滅之體又有什麼用,遇到強敵還不是照樣被擒?”
九靈說罷,長嘆一聲,神色黯然地說道:“告訴你也無妨,老夫這不滅之體乃是無意中吞噬了幾株毒草後九死一生變異而成,不過,你要是打這不滅之體的主意,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功夫,老夫子子孫孫衆多,卻沒有第二個不滅之體,那幾株不知名的毒草,老夫活了上萬年,也從未再見過第二次。當年無牙也曾奪去老夫體內靈血煉化,甚至還割去老夫一條臂膀來食用,同樣是無濟與事。早知這不滅之體是如此累人,老夫當年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去服下那幾株毒草的!”
聽聞此語,水生先是一愣,隨後嘴角邊浮出一絲苦笑。
正所謂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毒草使用得當,可以變成靈藥,而寶物雖好,卻也會招來殺身之禍。
這九靈和自己的遭遇倒也有幾分相似,自己體內的天罡煞氣固然是好,卻也爲自己帶來了一次次要命的危險。
想到此處,暗道自己貪心,正如九靈所說,這不滅之體若是能煉就,只怕九頭蛇蜥一族中就不會僅他一人身具此等靈體。
頓時熄了去煉化此人體內靈血的念頭。
沉吟了片刻,問道:“那幾株毒草的模樣你還記得吧!”
“當然記得,讓老夫九死一生之物又怎能忘記?”
九靈說罷,伸手在儲物鐲上一拂,取出一冊半尺長短的卷軸,遞給水生。
這微微發黃的卷軸,乃是高階妖獸的獸皮製成,閃爍着淡淡的靈光,打開卷軸,一株三尺來長色澤淡藍通體生滿鵝掌般葉片的十三葉靈草出現在眼前,頂端開着幾朵淡銀色花朵。
此草看起來倒也普通,水生卻也是從未見過。
盯着靈草仔細打量了幾眼,收好卷軸,說道:“你我之間本無任何仇怨,你若不踏入這大陣,本尊也不可能識得你,可如今這仇怨已經結下,本尊自然也不會隨便放你離開。這樣吧,你就替本尊來看守這大陣好了,這大陣開啓之時,天仙境界以下的妖物是無法踏入陣中的,若有妖物破陣而入,你儘可殺之,你若失職,本尊也會唯你是問!等本尊哪一天不願再呆在此島,離去之時,也就是你自由之時!”
聽聞此語,九靈心頭一陣狂喜,不相信一般望向水生,嘴巴大張,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卻聽水生又說道:“好了,你下去吧,你可以在這大陣之中自行開闢一處洞府恢復傷勢,本尊也會告知幾名屬下,讓他們知道你的存在。另外,你體內已被本尊下了禁制,你可以試試解除,如果能夠解除掉這禁制,本尊任你離開此島!”
說罷,擡手衝着室內禁制中樞擊出一道法決,軋軋的響聲中,兩扇石門緩緩打開。
聽到水生最後一句言語,九靈頓時明白,這禁制,只怕是沒那麼容易解除,心中一時間五味雜陳。沉默了片刻,衝着水生拱手一禮,說道:“多謝道友不殺之恩!”
望着九靈的背影離開,水生心頭竟是生出一種莫名的情緒。
若不是體內有先天真氣存在,自己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孩童,不會連累到生身父母接連亡故,這件事情,一直是他心頭始終無法揮之而去的苦痛。
有時也會去尋思自己體內的天罡煞氣是從何而來,卻是沒有多少頭緒,只能猜疑天罡山跌落人界之時,生母蘭姑也許正好是陪着父親葉誠在山中採藥,這才讓這天罡煞氣誤入胎中。
自己如此,九靈同樣如此,這不滅之體究竟是爲他帶來了幸運還是不幸,還真是難說。
當然,留下此妖不殺也不完全是因爲此事,虯蛟王夫婦雖說派出了四個子女守在這神蛟島上,自身卻從未在島上露個面,總讓人不是很放心,自己若是前往天星城,有此妖守在大陣之中,玉虛真人也能有個幫手,好安心靜修。
此妖的神通雖不如虯蛟王,同爲上階天仙,卻也差不了多少!
不知不覺間,十二個年頭匆匆而過。
這一日,神蛟島上,一艘十餘丈長的青色飛舟從濃濃霧海之中衝出,直奔正西方向而去。
舟頭之上,並肩站着一名三十出頭的銀袍男子和一名十五六歲的黃衫少女。
銀袍男子身材高大,四方臉膛,滿臉虯鬚,雙目淡紫,赤發披肩,渾身上下充滿了一種力感。
黃衫少女雖說身材稍顯單薄,卻是生得清秀可愛,柔順的青絲被一根金色鍛帶紮起披散在身後,肌膚如雪,目光靈動,給人一種小鳥依人般的可心感覺。
這二人,正是齊大和傾城。
舟中靜室之內,水生正在翻看着一冊獸皮地圖。
此行離島,也正是爲了去往天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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