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魔君因爲“幸運名額”而不幸地受辱離開,姬姓男子卻還在,難道他就這般輕易放過水生?
白衣道童並沒有對姬姓男子做出任何責罰,是不是說明已經默認了他的行徑,只要不和水生三人動粗,還是有機會從三人手中得到幸運名額?
不過,看看白衣道童對傾城的態度,再想想水生方纔的一拳之威,似乎水生一行也是來頭不小,實力並不比姬姓男子弱。
上百名修士竟是沒有一人踏入星辰閣爲自己尋找臨時住所,反正已經無法得到這十個名額,心中巴不得這些“高人”們再起爭執。
至於犬魔族修士,更是恨不得這位看起來實力強大的柳東海柳公子直接去找水生等人的麻煩。
彷彿是聽到了他們的心聲一般,果然,柳東海轉身把目光對上了水生以及其身畔的魔嬰和齊大,上下打量了一番三人,神情中不由露出了幾分思索之色,目光再次落在了水生臉上,沉吟着問道:“這位小友,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水生淡然一笑,拱手一禮,說道:“前輩法眼,當日在下被人追殺,若不是前輩加以援手,只怕是麻煩不小,在此要多謝前輩了!”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那頭金翅大鵬?”
柳東海雙目一亮,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水生,笑道:“果然是後生可畏,如此年紀就有了這般修爲,本公子當年可是大大不如啊!對了,方纔遠遠聽到。幾位小友似乎都得到了幸運名額,不知道能不能轉讓給本公子一個呢?條件你來提。當然,你若不願。本公子也不強求!”
聽聞此語,一衆修士的目光頓時齊刷刷地望向了水生,有些修士已經在幸災樂禍!
水生卻依然是神色自若,彷彿早已習慣了被人注目,沉吟了片刻,手一揚,一枚雪白的玉牌衝着柳東海飛去,說道:“沒有前輩當日相助,我等恐怕是難以幸運地得到這機緣。這枚信物,就算是在下的一點謝意,還請前輩收下!”
柳東海伸手接過玉牌,隨意掃了一眼,收入袖中,帶着幾分欣賞地望向水生,說道:“本公子上次出手,並非是刻意爲了救你,只是興之所至。你反倒記在心上了,也罷,你我一見有緣,客套話也無需多說。這枚信物我收下了,不過,本公子一向不喜欠人人情。這葫靈酒就算答禮吧!”
說罷,取出一隻靈光閃爍透着絲絲寒意的雪白玉葫。抖手拋給了水生。
一件區區的盛酒之物,竟然是用萬年寒玉所煉製而成的一件頂階法寶。想起當年在修羅秘境之中得到的那三葫仙酒,水生心中不由一喜,這柳東海神通高絕,他所飲用的靈酒自然也不會是凡物。
送出這枚信物,他只是想表達一番謝意,並沒有指望得到一些額外的回報,不過,對方既然送上了一葫靈酒,他也不必假惺惺地客套,仔細收好玉葫,衝着柳東海再次拱手一禮,說道:“多謝前輩的靈酒,晚輩告辭!”
人多眼雜,他可不願繼續留在這裡被人圍觀,柳東海沒有揭穿他的幻化之術,不代表其它修士無法識穿他的真容,何況,從柳東海口中吐出的這“金翅大鵬”四字,還是會給他帶來一定的麻煩,聚在這裡的修士只會越來越多,早早脫身爲妙!
“慢!”
柳東海突然擺手叫住了水生,問道:“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到星光殿去?”
水生心中一動,點頭說道:“正是!”
“那好,你我正好一道,本公子也好久沒有和像你這般豪爽的小友聊上一聊了!”
柳東海說罷,不管水生同不同意,轉身衝着身後跟着的一衆少女吩咐道:“爾等去選一處最好的洞府和一間最氣派的店鋪來,本公子等下自會去找你們!”
“是,公子!”
“公子放心,我們姐妹一定把洞府給佈置得讓你滿意!”
一衆少女七嘴八舌地答道,隨後一涌而上地衝着天星閣中走去。
望着柳東海以及水生三人的背影漸行漸遠,姬姓男子的臉色不由變得難看之極。
他原本也想尾隨在水生三人身後,等到人少時,再想方設法得到一個幸運名額的,有柳東海這個護身符跟在水生身邊,這下可泡湯了。
其它修士更是失望,一場好戲是看不成了,不少人心中已經在暗自咒罵。
接下來的九天,雖說還會有多達九十個幸運名額出現,不過,想要得到這九十個幸運名額的修士卻不是眼前的這區區百多號人,而是有數萬修士會參與爭奪,難度之大可想而知,不可能再像今天這般先來先得?
可以說,在場的一百多名修士原本都是有機會得到這幸運名額的,只不過就比水生四人慢來了那麼一點點的時間而已。
尤其是一衆犬魔族修士,腸子都要悔青了,早知如此,何必要去做這殺人劫掠的事情呢,直接踏上天星城,說不定十個名額能被他們佔去七八個。
“如果本公子沒有看錯的話,小友應該是一名人族修士,姓周對吧!”
遠離人羣后,水生耳畔突然傳來柳東海的傳音。
水生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看來,這柳東海還是識破了自己的真容,不過,好在這裡是天星城。
深吸一口氣,平緩心中紛亂的情緒,傳音說道:“前輩慧眼如炬,看來晚輩這幻化之道還是有待提高。”
“以你目前的修爲,這隱匿和幻化之道已經算得上高明,不過,本公子修煉的功法有專門剋制幻化之道的神通,識破你的行藏也不足爲奇,本公子奇怪的是。你既然已經得到了七曜前輩的寶物,爲何又要犯險到此?”
柳東海坦然地提起七曜魔君以及其寶藏。倒讓水生無法迴避,沉默了片刻。說道:“實不相瞞,晚輩並沒有得到七曜前輩的任何寶藏,不過,碎星聖劍確實在晚輩手中待過一段時間,而且在此期間也得到了七曜前輩的多次相助!”
“你是說,七曜前輩還活着?”
柳東海的聲音中不由有了幾分詫異。
“沒錯,以晚輩當日的地仙境界修爲,又哪裡能駕馭得了碎星聖劍,碎星聖劍在修羅族境界逞威之事。其實是七曜前輩親自駕馭聖劍的結果,自從當日在修羅族分手之後,晚輩就沒有再見過七曜前輩的面!”
水生亦真亦假地說道。
聽聞此語,柳東海的神色頓時有了幾分肅然,沉默半響之後,突然自嘲般地一笑,說道:“看來柳某也是有些貪心,想這七曜前輩昔日是何等人物,又豈會輕易就隕落不存。小友能和七曜前輩有過這段淵源,也算難得,對了,小友知道七曜前輩去了哪裡嗎?”
“這個......卻需要七曜前輩主動聯絡晚輩了。晚輩又怎敢隨意打擾他老人家?”
“那小友當初又是在哪裡遇到七曜前輩的呢?”
“幽都!”
“哦,這麼說小友是飛昇修士了,難怪爭鬥經驗豐富。原來也是一方霸主?柳某聽聞幽都也是地域廣闊,盛產一些天界罕見的靈礦、靈藥。不知可否屬實?”
柳東海也許是有什麼忌憚,也許是相信了水生的言語。不再盤問關於七曜魔君的事情,反而把興趣轉到了幽都之上。
水生自然也樂得如此,隨口說道:“是有一些特產的靈藥、靈礦,不過,這些物事對地仙、天仙境界的修士還有些用處,對前輩就如同雞肋一般了。”
“那倒也未必,有些萬年以上的藥草......”
二人邊行邊談,不知不覺間已走到了另一處寬闊的廣場之上.
廣場一側,聳立着一座金碧輝煌的高大殿宇,正對廣場的一面,“星光殿”三個大字用銀粉寫就,閃閃發光。
殿宇共有四個獨立的門戶,唯有中間靠左的一個門戶殿門大門,卻有一道白色光幕遮擋住了視線和神識窺視。
殿門兩側,兩名身着金甲的天星衛站得筆直。
“幾位前輩,從這處殿門進去,就會有專門的執事長老負責接待!”
專程爲水生帶路的那名肌膚淡金的中年衛士喝令坐下青獅停下腳步,伸手指着那處洞開的殿門說道。
“有勞道友了!”
水生淡淡一笑。
偌大個廣場,除了星光殿前的兩名天星衛,並沒有其它修士走動,看來,排在水生之前的六名修士不是已經踏入了星光殿,就是去往了其它地方。
跟在水生身後的魔嬰卻突然開口說道:“柳前輩、周道友,在下和齊道友手頭的靈石都有些不足,還需要籌集一些,準備過幾天再來這星光殿,就暫且失陪了!”
柳東海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水生卻是轉身說道:“也罷,那你二人不妨先去看看這座臨時洞府究竟怎麼樣,休息一番再說!”
魔嬰的信物玉牌本就在他手中,讓魔嬰和齊大先行離開,反而省得引人注目。
“這位道友,還得勞煩你當先帶路了!”
魔嬰衝着那名中年衛士拱手一禮。
中年衛士卻是滿臉堆笑地說道:“前輩客氣了,這都是晚輩份內之事!”
此人從水生手中得到了一瓶地品上階的丹藥,做起事情來自然是賣力的很,而水生的贈藥之舉,一來是爲了安全考慮,讓此人幫其隱瞞自己的行蹤和住所,二來,卻是想通過此人僱傭一些天星城中的低階修士,來打理兩間商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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