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目光相對之時,水生倏然生出一種被對方看個通透的感覺,心中微微一沉。好在,申公南已經飛出了天火飛舟,和墨千山親切地交談起來。
衆人跟在申公南身後,步入禁制森嚴的大殿,大殿中,快步走出一名身材高大的金甲男子,滿面含笑迎向玉鼎門衆弟子。
看到那名金甲男子,水生心中暗暗叫苦,早知此人會在這裡,自己剛纔也隨着玄光道人一同施展“換形決”算了。金甲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曾經在閬苑城中和水生見過一面的神兵門修士徐若麟。
“來來,申兄,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是徐若麟徐師弟!”
“見過申兄,久聞申兄大名,如雷灌耳!徐某剛剛進階元嬰境界,還望申兄今後多多指點。”徐若麟上前幾步,衝申公南拱手一禮。
“徐兄客氣了,徐兄如此年輕能夠進階到元嬰境界,前途不可限量,以後申某還要多多依仗。”
申公南一邊說着客套話,一邊向墨千山、徐若麟二人介紹起幾名玉鼎門金丹期修士。
明元、明炎、明石三人在閬苑城中和徐若麟一同誅殺過崑崙閣中的冰封谷修士,也算舊識,看到徐若麟如今成了“元嬰前輩”,心中大不是滋味,雖然徐若麟依然和三人稱兄道弟,三人卻哪裡敢以平輩相稱,一個個恭恭敬敬地以晚輩之禮問好。玄光道人跟在幾名金丹修士身後,同樣恭恭敬敬地向墨、徐二人稱呼起前輩。
玄光道人一直在玉鼎門中靜修,甚少外出。與這些元嬰期修士並不相熟,如今法力更是降到了金丹後期境界。即使墨千山神通廣大,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之處。
至於水生、化天羽和一衆練氣期弟子。申公南並沒有向對方介紹的打算。
沒想到,徐若麟還是一眼認出了水生這名昔日拜會過的“前輩高人”,熱情地走上前去,拱手施了一禮,滿面堆笑地說道:“周道友能夠前來,真是太好了,徐某這次一定要和周道友痛飲三杯。”
申公南沒料到徐若麟竟然識得水生,看到墨千山疑惑的目光,只得含笑說道:“墨兄。這位是我青陽師叔的得意門生,周水生周師弟!”隨後又指着化天羽說道:“這位是小徒化天羽。”
到了這個地步,水生不露臉也不行了,一邊衝徐若麟拱手還禮,一邊衝墨千山躬身施禮,說道:“見過墨前輩,見過徐道友!”
墨千山目光在水生和化天羽身上各自打了一個轉,點點頭,嘖嘖稱讚:“不錯。不錯,貴門真是藏龍臥虎,這幾名金丹期道友一個個法力凝厚,而這兩名雙靈根小友年紀輕輕就有了如此修爲。今後前途無量,申兄究竟在哪裡找來的良材美玉,讓在下羨慕之極?”
相生屬性的雙靈根修士。在進入元嬰境界之前,根本就沒有修煉瓶頸。自然是各派爭相搶奪的對象。
“墨兄說笑了,我玉鼎門哪裡能比得上貴門。貴門如今有十位元嬰期道友,而我門中近百年來僅有玄光師弟一人進入了元嬰境界,如今還重傷在身,慚愧慚愧!對了墨兄,其它門派的道友可否到齊?”
看到申公南轉移了話題,墨千山也把目光從水生、化天羽二人身上收回,說道:“明霞島、般若寺的道友這兩日也剛剛到達,火靈宗衆道友正在途中,冰封谷和天心宗的修士卻是鳥無音信,估計是不會來了!”
提到“冰封谷”時,臉上有一絲不愉之色閃過,未等申公南開口,又說道:“如今天心宗投靠了冰封谷,唯龍九霄馬首是瞻,冰封谷一直和我神兵門不睦,兩宗不來也屬正常,沒有他們,我等照樣能夠完成此次封印,龍九霄那老兒今日可以對裂空山獸劫置之不理,它日崑崙山出了問題,也休想讓我等五大宗門出手相助。”
聽到最後一句,申公南面色微微一變,彷彿想起了什麼令人畏懼的東西一般,瞳仁驟然一縮。
一番寒喧過後,在徐若麟的帶領之下,申公南和玉鼎門衆弟子向數裡外的另一座山峰而去。這座六七百丈高的山峰之上,幾十間殿宇房舍,同樣被神兵門從妖獸手中奪回,整飾一新,重新施下了禁制。
“青陽道人的這名小徒弟大不簡單,若是我沒有看錯的話,此子只不過二十多歲年紀,竟然踏入了金丹期境界,真正是少見的修煉天才,他日成就不可限量,而申公南的那名弟子,同樣只有三十出頭,已經到了練氣七層頂峰,也自不凡。雖說雙靈根修士沒有修煉瓶頸,這兩人的修煉速度也太過驚人。玉鼎門捨得讓這樣的天才參與這件險事,不知道申公南是怎麼想的?”大殿中,墨千山飲下杯中清茶,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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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此言,徐若麟臉上有驚疑之色一閃而逝,沉吟了片刻,說道:“以師兄的靈目神通,既然如此說,想必沒錯!”
“哦,聽你的意思,難道你有什麼意外發現?”
“倒不是什麼意外發現,而是有些疑惑不解。師兄前些年閉關,封印之事都是由望師兄操持,有些事情師兄還不太清楚。小弟十年前能夠從冰封谷手中搶得那批靈料,可以說,全仗了周道友之力,若非他把赤雪老怪擊傷,又吩咐劉泰等人協助弟子拿下崑崙閣,萬獸谷恐怕還沒有這麼容易加固封印,小弟也無法得到門中厚賜,說不定現在還沒有進階至元嬰境界。”
“十年前?你是說這小子當時只有十多歲年紀?以他的法力如何能夠擊傷赤雪?此事根本不可能發生,擊傷赤雪老怪的肯定另有其人。”墨千山搖搖頭,滿臉不相信之色,隨後又說道:“估計是劉泰那小滑頭在胡說八道,有意遮掩什麼?那小滑頭當年我見過,鬼點子多得數都數不清!”
“這事小弟也一直納悶,十年前無法看透周道友法力深淺,沒想到方纔同樣無法看清他的境界。若不是師兄提到他的年齡和修爲,小弟還在以爲他是一名元嬰期修士呢。師兄有沒有察覺,申公南其實並不想對我二人介紹周道友和那名姓化的弟子,而且玉鼎門金丹期弟子也已經有了八人,看來,申公南是想讓周道友冒充練氣期弟子進入裂空山完成封印。”
墨千山沉吟了片刻,摸了摸下巴,說道:“不管這小子修煉有什麼隱匿功法的神通,也不管玉鼎門做何打算,只要他們能夠完成封印,我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玉鼎門和我們一向關係不錯,正陽真人一心向道,沒有稱霸的野心,對我神兵門構不成威脅,既然這小子和你有舊,對我神兵門也曾有過幫助,你不妨把裂空山內如今的情況對他細說一番,一來可以落個人情,二來,也省得到時出現什麼意外。”
徐若麟點頭稱是,隨後二人又是一番密談。
第二天,徐若麟再次前來拜會申公南和水生,三人交談其樂融融。
待徐若麟走後,申公南臉上的笑容頓時慢慢消失不見,輕嘆了一聲,說道:“看來,還是輕視了這次獸劫,那幾只六級妖獸如果一直躲在裂空山中不出來,還真不容易完成封印。”
“七絕伏魔陣”已經運行了三千多年,大陣中的禁制之力究竟還剩下幾成,沒人知曉,若是元嬰期修士和六級妖獸在大陣中大打出手,會不會造成大陣崩塌,實在是難說之事。
此等事情,有申公南和玄光道人在,水生根本不用操心,隨口說道:“此次封印以神兵門爲首,師兄有什麼可擔心的?再說了,般若寺、明霞島、火靈宗這三大宗門都是經常和兇獸打交道的門派,馭獸之道肯定比我們高明,我們只管跟在後面就行。”
冰封谷、天心宗沒有前來,水生心中大爲遺憾,頓時興致缺缺,至於對付兇獸,他倒一點都不擔心,別說是進入那片禁制森嚴的區域對付一、二級低階妖獸,即使進入金丹期修士能夠進入的兩片區域對付四、五級妖獸,水生也不會畏懼。只要不出現大羣的“炙光蟻”,勾魂魔音之下連中階妖獸都得敗退臣服!
水生現在考慮的只有兩件事,第一是要不要到哪裡捉幾隻三級以上的幼獸,拿到閬苑城去賣個好價錢。第二是如何對付火靈宗修士。
三天後,火靈宗修士終於來到了靈鶴山。
水生心中的復仇之火頓時高漲,當年若沒有魅姬的一番精心安排,烏木道人又怎會被逼得自爆金丹?一番打探之下,聽聞火靈宗爲首的是一名元嬰中期修士,水生只得暫時壓抑住跑到火靈宗駐地大鬧一場的衝動。
隨後幾天,申公南等各門各派的元嬰期修士接連進行了數次密議。
“誘妖?師兄是說要把那幾只六級妖獸誘出來,神兵門大長老諸葛辰風都拿那六隻妖獸沒有辦法,誰有這麼大的本事?”水生詫異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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