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摩多這傢伙進了通天塔?”
九馱沒好氣地說道,雙眼噴火,臉色陰沉的能擠出水來。.
如果說蝶衣、水生二人意外地衝進塔中,還可以接受,毗摩多也跟着衝進塔中,則讓九馱大爲光火,明明毗摩多已經破開了塔窗外的禁制,完全可以慢上那麼一點點,等上三人一等,可是?
塞雅面色鐵青,心中要多鬱悶有多鬱悶,哼了一聲,看也不看白袍男子一眼,掉頭向遠處走去,九馱、銅獅倒還好說,自己可是毗摩多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師兄妹,竟然不等上自己一等。
通天塔外的禁制,只要恢復到正常狀態,別說是他們幾個,就是毗摩多在此,集五名元嬰修士之力也是無法破開,即使招集城中所有金丹期境界以上的修士合力發起攻擊,同樣無法破開。
銅獅怔怔地望着遠處的禁制光幕,心中一遍遍地詛咒着自己,明明自己離着進入塔中只有一步之遙,爲何當時不直接祭出那張“神力符”,跟在毗摩多身後衝入塔中?
十六名金甲衛士同樣是灰頭土臉,看到三名長老情緒不對,哪敢靠近,一個個交頭接耳,低聲議論,沮喪、失落、鬱悶,各種情緒紛紛涌上心頭。
通天塔巍然屹立,一道道禁制靈光閃爍不定。
這座被整個黑石城修士引以爲傲的巨塔,此時看起來,卻是格外讓人憎恨!那扇能夠離開絕境的大門就這麼打開了一道縫,又馬上關得死死,希望如同肥帛泡一般破滅在眼前。
隔着仿若透明一般的禁制光幕細看,就能發現,構成巨塔塔身的一塊塊黑色石塊之上,用淡淡的光絲勾勒出了一幅幅惟妙惟肖的圖像,隨着方纔的異動,這些圖像如同活轉了來一般。
一道道光絲五顏六色,纖細無比,隨意遊走,彷彿原本就生在石塊之中一般,若是站在幾百丈之外探視,即使你神通再大,也無法用肉眼把這些光絲看得分明,只會以爲這些光絲是塔身之外自動生成的禁制靈光,看不出有什麼特殊之處。
只有到了禁制光幕之前,靜下心來細看,才能發現,光絲流走變幻之間,化爲一副副圖像,栩栩如生地把一幕幕場景展現在眼前。
這些圖像,似乎是在向後人講述着黑石城的建城典故,以及居住在黑石城中的修羅一族是如何在危機四伏的寒冥界中站穩腳根。
圖像之中,大部分都是修羅族修士和妖獸搏殺以及和異族戰鬥的情景,以及衆修士如何在蠻荒之境中開山裂地,填湖建城的種種畫面。
七成的圖像之中,都有一名身材高大的修羅族男子身影,這名修羅族男子身着金袍,頭戴金冠,貌相威嚴,似乎正是整個修羅一族族人的首領。
而在這名金袍男子的身邊,一多半的時間都有一名年輕少女的身影出現,這名少女不是修羅族女子,而是一名玉羅剎,仔細看去,和蝶衣的相貌竟然有九分相似,同樣身材高挑,雙耳尖尖,銀髮披肩,不過,這名少女眉宇之間卻比蝶衣多了幾分英挺和傲然之氣,似乎是一名身份貴重久居高位之人,一身銀色長袍裁剪的甚是合體。
在這少女的身邊,時不時會出現一些夜叉族男子的身影,這些身材高大面容醜陋的夜叉族男子,一個個神態恭謹,遠遠跟在少女的身後,如同一羣后輩弟子。
看這修羅族金袍男子和少女的關係,應該是一對戀人,雖說相互之間沒有親呢的肢體動作,也沒有單獨在一起的畫面,二人望向對方的目光中卻是充滿了濃情密意。
其中有十多幅畫面之中,記錄的正是這名少女帶領着一衆修士施展神通降伏各種猛獸的過程,而在這個過程之中,無論是金袍男子,還是其它修羅族修士,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輔佐少女施法,或者是站在少女身後遠遠觀望,似乎在模仿和學習着少女的施法手段。
很顯然,這名銀袍少女的神通似乎要比金袍男子以及所有修羅族修士都要高上一籌。
就連這座通天塔,都是在女子祭出的飛劍法寶之下切削出了雛形。
這名銀袍少女,此時就懶懶散散地斜倚在一張氣派的雪白龍椅之上,高高翹起一隻的小腳,居高臨下地望着蝶衣,目光之中充滿了喜悅和得意之色。
尖尖的耳朵,披散的銀髮,秀麗的面容,象牙般白皙細膩的肌膚,不仔細看,和蝶衣的長相簡直是一模一樣,如同是雙胞娣妹一般。
這張雕琢精美的龍椅,兩側扶手之上,各自盤着一條相貌兇惡通體漆黑的魔龍,栩栩如生,七八寸長短的漆黑獨角上佈滿玄奧繁雜的金色魔紋,四顆綠寶石一般的龍睛散發着幽幽冷光。
龍椅就擺在大殿一側四尺多高的寬闊玉臺之上,玉臺後方,漆黑髮亮的石壁上,用着五顏六色的光絲雕琢着一幅五六丈寬闊的畫面,畫面之中,有着一男一女的清晰影像。
女子,正是眼前的銀袍少女,騎在一條黑色魔龍的背上,徜徉在藍天碧雲之中,身後,跟着一隊隊身材高大的修羅、夜叉,相貌秀美的羅剎,這些隨從在雲朵之中時隱時現。
至於那名身着金袍貌相威嚴的修羅族男子,則緊隨在女子身畔,一幅畢恭畢敬的模樣。
銀袍少女雖說身材嬌小,有這些高大威猛的修羅、夜叉跟隨相伴,卻盡顯尊貴。就如同此刻一般,雖說這間大殿寬闊空曠,少女就這樣隨隨便便往龍椅之上一坐,彷彿已經掌控了整間大殿一般。
大殿寬有幾十丈,長約百丈,一顆顆月光石鑲嵌在大殿頂端,散發出柔和的光芒,把大殿內照的通明,整個大殿之中,桌、椅、案、幾、屏風等等,所有的器物都是用修仙界名貴的千年寒玉製成,透着絲絲寒意,無論任何物事,雕琢的都是典雅精緻,擺放的位置也是佈局合理。
離着那張龍椅不遠,那名出現在圖畫之中身材高大相貌威嚴的金袍男子,單膝跪地,目光眨也不眨地盯着少女。
這名男子,即使跪在地上,比少女坐着也低不了多少。
仔細看去,就能發現,這名金袍男子並不是真人,而是一隻惟妙惟肖的傀儡,這具傀儡也不知道是用何種材料製成,無論是肌膚、面容、還是長髮,簡單就和真人一般無二,就連一對目光也是漆黑明亮,只可惜,這對目光卻只是緊緊盯着銀袍少女一人,要多恭順有多恭順,眨也不眨一下。
水生和蝶衣二人,被那股巨力攝入塔內之後,直接跌落在了一座靈光閃爍的傳送法陣之上,還沒有等二人有任何反應,傳送法陣已經自行啓動。
一陣短暫的暈眩過後,二人就出現在了這間大殿正中,到了這名銀袍少女的面前。
隨着空間波動緩緩消失,束縛在二人身周的那股強大力道也跟着緩緩消失,水生飛快地內視法體,催動法力在體內流轉數週,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左右四顧,放開神識掃過整個大殿,剛剛放下的心卻又暗自一沉,大殿之內根本沒有傳送法陣存在,很顯然,二人方纔是遇到了單向傳送法陣才被傳送到了這裡,至於這間大殿是不是還處在通天塔內,卻是不得而知。
這間大殿,不但沒有門戶,沒有窗子,無論是屋頂、牆壁,還是地板,全是漆黑光滑的石板,彷彿這間面積不小的大殿直接就是在一整塊巨石之中挖出,可要想挖出這間廳室,總要有個入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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