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四座皆驚,秦虎霍地一下站起身來,怒道:“你什麼意思?”
秦豹、秦雄、秦彪三人同樣推開椅子站起身來,體內卻是各自衝出一團金光,一個個神情戒備地望向化天羽,尤其是秦豹,想起一事,心中暗自一緊,手中烏光一閃,多出來一杆丈長的漆黑長矛。
籠罩在明皓體表的淡淡白光同樣強了幾分,右手中悄然多出來一枚小小銀劍。
秦劍白淨的麪皮突然變成了淡金之色,一股寒意從體內衝出。
“看來,你已經老糊塗了,活在這世上也真是多餘!”
化天羽卻是安然端坐,目光在衆人臉上一一滑過,落在了秦虎的面容之上,嘴角邊的笑容變成了冷笑,溫文爾雅的面容也一下子變得猙獰起來,冷聲說道:“好吧,本座就提醒你一下,五十年前,龍陽城守備化天鵬可是被你兄弟幾人殺死?”
秦虎眉心一陣狂跳,臉上的怒容卻淡了幾分,嗡聲說道:“不錯,化天鵬確實是老夫所殺,那又怎樣?此人平日裡盤剝百姓,魚肉鄉親,娶了九房姨太太,大戰臨頭,卻放着滿城百姓的性命不顧,想要拱手把龍陽城讓給狄人,獨自帶着金銀逃生,老夫殺他,乃是天經地義之事,你要報仇,衝着老夫來就是,此事和我兄弟無關!”
嗡嗡的聲音在大廳內迴盪,遠遠傳了出去。
聽到秦虎的聲音,離得近的賓客都是一怔,不約而回地把目光望向敞開的廳室。
廳外不遠處。秦宓心中一驚,面色頓變。站起身來,大步向廳室中走去。
就在此時。一團赤紅色烈焰無聲無息地在廳室門口升騰而起,堵住了所有人的視線,秦宓剛剛靠近廳堂,呼地一下,一團烈焰飛了過來,把秦宓從頭到腳給裹了起來,慘叫聲中,秦宓只是掙扎了三五下,就倒在了地上。化爲一堆焦炭。
隨着火牆的出現,整個大廳內外的溫度頓時變得炙熱無比。
短暫的沉默之後,一聲聲刺耳的驚叫聲響起,那些離得近的賓客一個個推桌拉椅地站起身來,驚惶失措地向遠處逃開,有幾名膽小之人竟然癱倒在地,尿溼了褲襠。
秦虎的幾名弟子,秦雄、秦宓的親隨校尉卻是衝着廳室所在的撲向撲來。
廳室門口的火牆突然動了,熊熊烈焰如同有靈性一般。化爲幾條碗口般粗細的火焰蟒蛇,纏在了幾人的身上,幾人想要躲閃,卻哪裡能躲得開。反而禍及其它賓朋,慘叫聲中,紛紛化爲一具具焦炭。
“都給本座聽好了。膽敢逃離秦家大院者,格殺勿論!”
化天羽冰冷的聲音在所有人耳邊清晰響起。整個大院之內早已亂作一團,離着門口較近的幾名賓客彷彿受到了提醒一般。慌忙向着着院外逃去。
只看到一枚七尺長的青色飛劍突然從壽堂之內衝出,只是一閃,已到了大院門口,幾聲慘叫過後,那幾名逃跑的賓客頓時伏屍在地,血光飛濺。
驚叫聲,嚎哭聲,桌椅翻倒聲在整個大院內此起彼伏。
“化天羽,別忘了你是一名修道者,怎可對世俗凡人下手呢,你就不怕門規處置嗎?”
明皓雙眉一揚,厲聲說道。
“門規處置?這話你也說得出口,當年死在你劍下的狄族大軍成千上萬,他們難道不是世俗凡人嗎?可有人用門規處置你?”
光影一閃,化天羽連帶着身下的檀木椅同時向廳室門口滑去,身影堵在了廳室門口,緩緩站了起來,好整以瑕地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掌,輕輕一晃,一團烈焰從掌心之中騰起,呼地一下,化作一枚七尺來高的赤紅色長劍。
撇了一眼明皓,目光中露出一絲不屑之色,冷冷說道:“看你的樣子,還想以下犯上和本座動手是吧?也罷,本座正想試試本門的真火馭劍神通威力如何?”
明皓緩緩站起身來,手中銀光閃爍之間,長劍化作七尺來長,體內真氣瞬間沸騰,向着劍身之內狂注而入,口中卻不卑不亢地說道:“狄族鐵騎燒殺搶掠死有餘辜,玉虛祖師當年創立玉鼎門之時,立下的門規就是降妖除魔,衛我正義,貧道殺他們乃是理所當然,只恨殺得太少,你現在收手倒還罷了,否則的話,即便你是本門長老,貧道也只有得罪了!”
“蠢貨,別的沒學會,倒學會了和周水生一樣逞強吹牛,難怪修煉了二百多年還是金丹後期境界!當日殺我兄長之事,你也有份,本座今日前來,就是要血債血償,正好省得再去費心尋找,本座等了你們五十年時間,就是等着你秦家兄弟團聚,總算老天有眼,只可惜鐵翼那老匹夫今日沒來!說吧,爾等是自殺呢,還是本座動手?”
隨着話語,一團滾燙的烈焰從化天羽體內撲天蓋地飛出,整個廳室之內頓時變成了一片火海。
秦氏四兄弟中,只有秦虎一人是“金剛訣”第二層頂峰境界,法力最低,眼看着烈焰撲來,卻是無力抵擋,護體靈光瞬間潰散,一身壽袍化爲烏有,鬚眉瞬間被烈焰點燃。
“秦劍,帶他們走!”
明皓冷聲說道,話音未落,左手反手一掌擊在了廳室牆壁之上,右手銀劍一陣陣劇烈顫抖,嗡嗡作響。
秦豹手中長矛騰起一團烏光,如同怪蟒出洞一般刺向化天羽,口中同樣叫道:“三弟、四弟,帶大哥走,我來助道長一臂之力!”
秦劍目光之中閃過一絲狠意,右手袍袖一抖,金光閃過,秦虎身周的烈焰四散而去,袍袖連帶着一股大力捲起秦虎,身影向後飛退,撞向牆壁,嘴巴一張,三道金光從口中飛出,化作三枚金劍,同時向化天羽刺去。
轟隆一聲,塵土飛揚,偌大個廳堂坍塌下來半邊,一團團滾滾烈焰向着四周飛去。
“姓化的,爺爺和你拼了!”
秦彪雙目血紅,手中光華一閃,多出來一枚厚背斬山刀,不顧頭頂之上飛下來的磚瓦木石,向着化天羽撲了過去。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本座......”
大院之內,慘叫聲此時彼伏,那枚守在門口的青色飛劍,不知何時已經自行在空中飛舞起來,一化二,二化四,頃刻之間,已是漫天劍影閃爍!
崑崙之巔,瓊華宮中,轟隆隆的響聲不絕於耳。
以瓊華宮爲中心,整個崑崙神山四周,方圓數百里內的天地原氣從山腳之下飛騰而起,竄起千丈之高,浩浩蕩蕩地向着峰頂白玉般的宮殿中撲去。
天際頭,一輪散發着璀璨光芒的五色驕陽越來越大,越來越亮,一道道五色光絲向着四周擴散開來,縱橫交錯,把堆滿皚皚白雪的萬丈巨峰給照得光怪陸離。
瓊華宮上千間宮殿中,氣勢最是雄偉的一座之內,水生盤膝而坐,雙手合十,修長的身影被一團變幻不定的五色光影包裹在內,低眉順目,口中唸唸有詞。
宮殿之外寬闊的廣場之上,蝶衣時而坐下,時而站立,滿臉都是緊張之色,黑虎趴在其身側,卻是呼呼大睡,彷彿對水生進階一點都不擔心。
金目獨角犀靜靜站在蝶衣身後,一對碗口般大小的眼珠骨碌碌轉個不停,一會兒盯着禁制森嚴的大殿看上兩眼,一會兒又把目光望向天空中越來越亮的五色彩雲。
山腰之間,一座山勢平緩的子峰之上,遨烈高大的身影臨風而立,舉目望天,滿臉緊張之色,目光緊緊盯着天際頭那輪炫目的“五彩驕陽”,一眨不眨。
赫連無雙、雪兒、呼魯兒、林漫天四人離着遨烈不遠,或坐或站,神情各異,卻沒有一人開口說話,一團團靈雲飛霧從四人身周飛過,向着山頂之上撲去。
崑崙山中,靈氣非但沒有絲毫減弱,反而更加濃郁,只是,瓊華宮的故人卻是一個不剩,獨留空山寂寂!
崑崙主峰之中的靈力變化,隔着千里之外,都能被人清晰察覺。
西極峰頂,一名身着黃袍,頭帶玉冠的中年男子,同樣是擡頭望天,病容滿面的廋削麪容之上擔憂之色越來越濃,輕咳一聲,衝着面前的灰袍老者說道:“東門師兄,如此天象,分明是有人在崑崙主峰進階引起,難道說,這些年來,龍師兄另派有人進入崑崙主峰?”
這二人,正是東門煜和申屠洪。
“沒有星辰石,龍師兄自己都破不開上古神禁,其它弟子又有誰能踏入崑崙主峰?”
申屠洪雙目突然一亮,說道:“難道說,無雙她們當年沒有被傳送離開崑崙,而是被困在了某處秘地?”
東門煜搖搖頭,嘴角邊露出一絲苦笑,說道:“我看師弟是想起了愛徒了吧,雖說無雙、雪兒、餘曼、呼魯兒四人的神魂牌沒有碎裂,卻不代表着身在崑崙,師弟請想,即使無雙有幸踏入元嬰中期境界,又如何能引起如此浩大的天象異變?除非是有人進階化神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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