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人能夠不借助法寶和靈獸之力,停留在雲端如此長的時間,自然是兩名法力高深的元嬰期修士,而這名白袍青年既然是那名金丹後期修士的師叔,應該是一名狄族人,可是此人身上的裝扮以及說話的口音卻偏偏和漢人一般無二,分不出彼此!
灰袍老者接過銀輪,在手中仔細端祥片刻,面色立變,說道:“沒想到呼道友這件寒冰輪中竟然融有如此多的銀晶,以銀晶之堅硬,老夫手中的法寶雖然能夠把其擊碎,卻不能把其一擊斬成兩半,看來兇手所驅使的寶物必非凡品,莫非是玉鼎門中五大神兵之一?”提起“玉鼎門五大神兵”,雙目中有異色一閃而逝,說不清是羨慕還是貪婪。
白袍青年卻搖搖頭說道:“玉鼎門中四名元嬰修士同時失蹤,有沒有把四枚神劍帶在身邊,還是兩說之事,剩下那隻縮頭烏龜,生怕我們三宗聯手破了他的護山大陣,每日裡坐鎮山門,從不邁出玉鼎山一步。兩年來,玉鼎山主峰之外的所有洞府全部被毀,數百名玉鼎門弟子被殺,那人都沒有出來施救,更不會出現在此。況且那人修煉得也不是火系功法。至於玉鼎門中的金丹修士,即使有神劍在手,也沒有如此高深的法力,能夠在一擊之下斬殺呼師侄。”
灰袍老者點了點頭,背起手來在空中悠閒地踱了幾步,目光閃爍,說道:“呼道友身爲金丹後期頂峰的修士,又身懷重寶,一身神通在金丹期修士中已經是難有敵手,可看這裡的情景,呼道友在兇手的攻擊之下,根本沒有絲毫招架,就已經隕落,對方若不是一名元嬰修士,怎麼可能做到?”
白袍青年摸了摸下巴,緩緩說道:“在這三年中,我等四人走遍了玉鼎門方圓兩千多裡,根本沒有發現有元嬰期修士出現。這名兇手能一擊斬殺呼師侄,實在不是一件簡單之事,若非火靈宗的那名妖精正在玉鼎山下坐鎮,在下還真會懷疑到她?”
灰袍老者卻突然象想起了什麼一般,雙目一亮,一拍大腿,說道:“莫非火靈宗早已違反了我們最初的協議,暗中藏有另一名元嬰修士?”
聽聞此言,白袍青年面色微微一變,似乎也想起了什麼一般,陷入沉思之中。灰袍老者也不去打擾,反而把目光望向數裡外的小鎮,似乎在用神識對小鎮細心盤查,正在此時,老者的右眉卻接連跳了數次,心中微微一沉,莫名生出一絲不祥的預兆。
“百里兄,在下能否冒味問一下,呼道友爲何會出現在此處?而且聽方纔那幾名凡人所講,似乎出現在此處的還不止呼道友一人。”灰袍老者似乎是漫不經心地隨意問道,目光卻閃過一絲狐疑之色。
白袍青年淡淡一笑,說道:“不錯!秦兄也看出來了,此地除了呼師侄和其坐下靈禽,應該還有另外的冰封谷低階弟子隕落。而我二人是聽到那聲示警的‘天狼笛’後纔來到此處,從時間上算,那笛音不會是呼師侄激發。不過秦兄無需多心,呼師侄之所以出現在此處,完全和我們三宗共謀的大事沒有一絲關係,而是爲了去年意外隕落的另外兩名師侄。秦兄可還記得去年在龍陽城外白水鎮發生的事情?”
“百里兄是說金氏昆仲意外隕落之事?”
“不錯,正和那件事情有關,在下到過他二人隕落的地方,除了查到兇手只有一人,具有土屬性神通,手中有一件飛劍法寶外,並沒有發現其它線索。當日三者間曾經進行過長達半日的激烈爭鬥,由此看來,兇手只能是一名金丹期修士。”
“哦,莫非呼道友發現了那名兇手的蹤跡,纔會跟蹤到此?這件寒冰輪正是被土屬性法寶斬斷,莫非是同一名兇手所爲?”灰袍老者雙目一亮,說道。未等白袍青年回答,自己卻先搖了搖頭,又說道:“不可能,金氏昆仲只是普通的金丹中期修士,功法也一般,二人聯手也無法和呼道友相比!可是這名兇手卻能夠一擊斬殺呼道友!”
“在下也正在爲此疑惑,不過,這兩件事情卻有一點共同的關聯,那就是都和龍陽城內的護城將軍鐵翼有着或多或少的關係。兩位金師侄在白水鎮中所做下的事情,秦兄想必也有所耳聞,雖然令人不齒,卻也是事出有因,當時正是因爲追殺一名要冒死進入玉鼎門的修士,纔會在白水鎮造下殺孽,而二人的隕落,也正是在二人殺死那些凡人百姓後,鐵翼對白水鎮的一番查看後發生的。”
“百里兄的意思,是鐵翼殺死了金氏昆仲?”
“那倒不是,鐵翼還沒有這麼大的本事!金氏昆仲隕落後,在下曾命呼師侄對龍陽城方圓三百里之內進行過仔細搜索。據他回報,此區域之內根本沒有靈氣充沛之地,不但低階修仙者少之又少,更沒有金丹期修煉者存在。當時,呼師侄也懷疑過鐵翼,併到過龍陽城,後來發現鐵翼只是一名廢靈根的存在,就沒有去驚動他,只是派潛伏在龍陽城中的狄族線人暗中監視。沒想到,呼師侄在此隕落,鐵翼一行又恰恰在此出現,不能不令人懷疑二件事情的聯繫!”
說着說着,把目光同樣掃向不遠處的小鎮。
“百里兄是說,鎮中那人是龍陽城的鐵翼?”很顯然,以二人的元嬰期修爲,早就發現了小鎮中的鐵翼一行。白袍男子點了點頭。
灰袍老者目中閃過一縷寒光,說道:“對於鐵翼,老夫也有耳聞,據說他是玉鼎門的一名外門弟子。十幾年前,此人曾經統帥十萬大軍平定燕州境內的漢庭叛亂王族,立下赫赫戰功。沒想到,此人功成後,不在漢庭之內掌權,卻跑來據守小小的龍陽城,倒也把龍陽城治理的固若金湯。若狄族大軍南下,想要拿下龍陽城,此人着實是一名勁敵。百里兄不如取了此人性命算了,也省得麻煩!”
“秦兄說笑了,區區一名廢靈根修士,算不得真正的修道之人,要殺他,只是舉手之勞!可要是現在殺了他,想要查出他背後之人就難了。再者,我們做爲修士,若是把凡人的事情都管了,還要那些狄族中的將軍、元帥來做什麼?在下可不希望狄族將帥象吃奶的孩童一般,處處要人照料!”白袍青年淡淡一笑,說道。
灰袍老者心中暗罵白袍青年虛僞。一名金丹後期頂峰的修士,即使強如崑崙山冰封谷,也超不出十人之數。眼看呼某隕落在此,若不是顧忌自己在場,此人恐怕早就遷怒於鐵翼一行,使出手段,把鐵翼甚至鎮中之人全部殺個乾淨。再說了,若不是冰封谷修士插手,遠居在涼州的狄族之人又如何能夠攻城撥池,佔領幷州、燕州?又如何能夠脅持自己所屬的燕蕩山天心宗放棄燕地巨大利益?
嘴裡卻笑嘻嘻地說道:“百里兄高見,不過,我們總不能跟在鐵翼後面,被動地等那兇手自己跳出來吧?不如先去把鐵翼擒來,然後再設法逼那名兇手現身。”
“那倒不用,若是那名兇手發現我們二人,恐怕只會逃得更遠?秦兄可是一名堂堂的元嬰中期修士,即使那名兇手有些道行,也決沒有如此大的膽量敢在秦兄面前現身。”
“百里兄擡舉了,老夫雖然年齡虛長几歲,僥倖踏入了中期境界,法力卻淺薄的很,所修功法更是比不上百里兄的雪煞神功!百里兄既然如此說,想必對下一步已經有了打算!”
二人竟然互相吹捧起來。
白袍青年對灰袍老者的誇讚卻似乎很是受用,淡淡一笑,說道:“秦兄謙虛了,若無秦兄的情報,我等三宗又如何能夠聚在這玉鼎山下?若是真能得到那幾件東西,秦兄自然位居頭功,赫連師兄一定不會虧待秦兄。雖然呼師侄意外隕落,對我們的大計來說,卻又算不了什麼?攻打玉鼎門的大陣將要佈設完成,我二人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短,若只留那妖精一人坐鎮玉鼎門,只怕不妥,看來還得勞煩秦兄前去主持大局。至於這裡,就交給在下一人好了。”
灰袍老者嘿嘿一笑,說道:“既然如此,老夫就不陪百里兄了,老夫只是有點奇怪,鐵翼這小子莫非不知道玉鼎門已經自身難保,還要帶着這批小童到玉鼎山送死?只可惜了其中那名十一二歲左右的男童,如此年紀,能修煉到練氣四層,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奇才,老夫真有點心動,想把其收入門下!”此人竟然猜出了鐵翼將軍的目的。
“既然秦兄如此說,在下一定會替秦兄關注一下這名小童,若真是資質不錯,一定設法把這名小童帶回秦兄身邊。”
灰衣老者衝白袍青年抱拳一禮,說道:“那就多謝了!失陪!”說罷,也不待白袍青年回答,腳下突然涌起一團黑雲,把灰袍老者的身影裹入其內,轟隆一聲巨響,黑光閃動間,老者身影已在百丈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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