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眼珠一轉,手中彎刀一晃,衝着紫翼飛龍肚腹之間的傷口拍去,紫翼飛龍的身軀頓時一陣劇烈顫抖,似乎痛楚之極。
“怎麼樣,老烏龜的牙口還好吧,告訴你,就連這隻老龜都是我家主人的屬下,何況你這隻小小的四足爬蟲?”一邊說話,一邊衝着紫翼飛龍脖頸間的傷口再次拍了一刀。
紫翼飛龍不禁痛楚地叫出聲來。
“你看,你看,你叫的聲音多難聽,哪裡像龍?比那條金蛟來差得遠了,長的又這麼難看,身上的鱗片也不夠人家結實,我家主人能夠看上你,救你一命,是你天大的福氣,不然的話,你現在已經被人斬了四隻腳拿去煉製法寶!”
上前一步,扯住紫翼飛龍肚腹間傷口處一塊快要脫落的鱗片用力一拔,拳頭般大小的鱗片頓時被拔了下來。
吃痛之下,紫翼飛龍的腦袋猛地扭了過來,張嘴向蝶衣咬去。
銀光一閃,蝶衣的身影已到了三丈開外,晃了晃手中的鱗片,嘻嘻一笑,說道:“呀嗬,敢咬我,忘恩負義的傢伙,不要忘了,是我救了你的命,解了你身上的毒,你以爲我真稀罕你這破鱗片?”
把鱗片往紫翼飛龍身上隨意一丟,伸手從腰間儲物袋中摸出兩片晶瑩剔透的藍色鱗片,晃了晃,說道:“看到沒,這是九級藍蛟的鱗片,你以爲我家主人真稀罕你?要不是看你比蛟龍多了一對翅膀,根本就不會浪費丹藥救你,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若是不答應也好。等我家主人把那頭十級金蛟給捉到手中,嘿嘿,就拿你來餵它。”
說罷,把藍蛟的鱗片同樣拋在紫翼飛龍身上,掉頭向石洞外走去。彷彿這兩塊鱗片在蝶衣手中根本不值一提。
紫翼飛龍看看面前的藍蛟鱗片,再看看蝶衣的背影,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它自然識得這塊鱗片來自哪裡。
另一座石洞中,水生在一塊用平坦的巨石上盤膝而坐,面前三尺。懸浮着一隻赤紅色小鼎,雙手掐決,衝着小鼎之中擊出一道道五色光絲。
足足有一盞茶時間過去,水生才停止掐決,衝着鼎身輕飄飄擊出一掌,嗡嗡的響聲中。小鼎開始飛速旋轉,鼎口之中飛出一團紅光,紅光之中,胡姓老嫗二寸多高的元嬰被一道道五色光絲緊緊纏繞住了手腳,神情萎靡。
七天過去,胡姓老嫗二寸來高的小小元嬰在鬼王鼎中已經變得虛弱不堪。
“怎麼樣,是你自己說呢。還是讓本座對你搜魂?”
小小元嬰黑豆般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兇厲之色,尖聲說道:“有本事你就來搜魂看看,你只不過是一名區區......”
話音未落,卻看到水生雙目驟然一亮,一對漆黑的瞳仁變得五色斑斕,隨後,兩道淡淡的五彩光絲從水生雙目間一閃而出,沒入元嬰眉心間不見。
小小元嬰只感到耳畔“嗡”的一聲,腦海中如同被重錘擊到一般,意識頓時模糊一片。目光中露出一絲驚駭欲絕之色,心中最後閃過一個念頭:“神識化形!”
幾年來,水生先是煉化了不死王這名化神修士的神魂,隨後又進階了元嬰境界,神念之強比起普通的元嬰後期修士也不遜色。這名老嫗雖是一名元嬰中期頂峰的修士,神識之力也不及水生強大。
水生原本可以隨時對其搜魂,正因爲這名老嫗一身是毒,爲了安全之見,這才把其困鬼王鼎中七日之久。
一個多時辰過後,水生雙目中的五色彩光緩緩消失,一對瞳仁重新變得如同黑寶石般清澈明亮,對面,小小元嬰卻是面如死灰,目光渙散,身軀一陣陣瑟瑟發抖。
“天鬼宗竟然傾整個宗門之力來尋找雪兒,難道說此女身上還有什麼天大的秘密?”水生喃喃自語,臉上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從這名老嫗的神識中,水生不僅知道了天鬼宗修士爲何會出現在此,還知道了餘曼、虹影兩名冰封谷弟子拜在了天鬼宗門下。
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水生最爲擔心的是,那座遠距離傳送法陣的位置以及自己來自九州的消息會被天鬼宗高層知曉。
兩年前自己在廣陵城“大出風頭”之時,餘曼和虹影同樣在廣陵城中,詭異的是,從這幾名天鬼宗元嬰修士當日的表現來看,竟然不知道自己是一名“冒牌”的化神修士,難道說,餘曼二人沒有把自己的情況泄露給天鬼宗高層?
沉吟了片刻,喚過蝶衣,把老嫗的元嬰交給了此女。
五天後,天色剛剛發白,島嶼之上突然響起一聲尖銳的暴鳴之聲,三丈多長的黑色飛舟騰空而起,在空中劃出一條黑線,向着晨光島方向飛馳而去。
在這幾天之中,水生把這艘飛舟悉心祭煉了一番,完全操控由心,激發此舟之後,只要在舟中那處隱蔽的機關之中放置上足夠多的靈石,僅憑神識之力就可以讓飛舟自行飛翔,而不需耗費太多的法力,與此同時,蝶衣同樣可以操縱飛舟。
這艘飛舟舟頭之上刻着兩個大大的篆字——天風,第一眼看到這兩個大字,水生不禁想起了申公南的天火飛舟,當日,那艘頂階飛行法寶在裂空山中被天邪尊者所奪。
這艘天雲飛舟雖說沒有青光雕的速度快,在這茫茫大海上,還是能夠爲水生節省不少法力。
一座座島嶼從眼前閃過,一處處或熟悉或陌生的海域被拋在身後,晨光島慢慢出現在神識之中。
突然,靈獸袋中的紫翼飛龍一陣騷動,與此同時,大覺和尚急促的聲音也在水生耳邊響起:“阿彌陀佛,周施主小心,前方恐怕有埋伏!”
兩年多來,因爲擔心神魂潰散,大覺和尚的神魂主動陷入了休眠,現在卻突然傳音,肯定是事出危急,從紫翼飛龍的騷動來看,附近肯定是有什麼高階妖獸存在,偏偏水生的神識之中卻是什麼也沒有發現,蝶衣的神識尚且不如水生,自然更是全無覺察。
水生霍地在飛舟之中站起身來,一道法決擊向飛舟正中的凸起之處,心隨意動,三丈多長的黑色飛舟掉頭向來路衝去,一道道白色靈光從飛舟兩側衝出,飛舟下方狂風呼嘯,一個個漩渦飛快形成,速度頓時倍增。
離着飛舟原本前行的方向十幾裡遠,平靜的海面之上突然騰起百丈之高的巨浪,一名人身蛟首的金甲男子劈開波浪從海底之中飛出,望向天雲飛舟逃走的方向,目光中閃過一絲恨意,昴首發出一聲嘹亮的龍吟,隨後,捲起一團金色妖雲向着天雲飛舟撲去。
龍吟響起之後,平靜的海面如同開了鍋一樣,到處都是惡浪濤天,狂風呼嘯,妖雲滾滾,一條條蛟龍,一條條體型龐大的碧鱗妖蛇,一隻只形狀各異的妖獸紛紛從海底之中衝出,方圓四五十里之內的海域,足足有三十多隻高階妖獸,齊齊向着天雲飛舟所在的方向衝去。
天雲飛舟正前方不足千丈,浪濤翻滾,狂風呼嘯,一條渾身青光閃爍的蛟龍從海水中劈波斬浪衝了出來,綠油油的蛟目刷地一下望向天雲飛舟,雙目一亮,低嘯一聲,搖頭擺尾,四爪騰空,直奔水生而來,目光中沒有一絲猶豫之色。
水生心中漸漸沉了下來,陷入重圍還不自知,看來,這些妖獸只怕是早已潛匿在海底,守住了通入晨光島的道路,目的,只怕就是在等着自己。
右手之中烏光閃爍,斷劍一閃而出,化作丈許之長,心隨意動,法力往着斷劍之中狂灌而去,與此同時,體內黑光閃爍,身形在黑光之中一陣陣扭曲變幻,眨眼間化作兩丈多高的巨人,一片片指甲蓋般大小的黑色鱗片在臉上身上浮出,黑光中,一團刺目青光閃爍,青蛟甲自行浮出體外,一片片甲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看到這條相貌猙獰的七級青蛟當頭撲來,水生卻不躲不閃,反而祭出斷劍,施展“狂暴之術”,意圖近身搏殺,蝶衣心中不由怦怦亂跳,小臉煞白,輕咬紅脣,手中黃光一閃,多出一枚巴掌般大小的銅鏡,衝着撲來的青蛟一晃。
“嗡”的一聲,一道手臂般粗細的五色光柱從鏡中飛出,沒入青蛟脖頸之間,青蛟飛速前衝的身影頓時在空中停了下來,動作變得緩慢無比。
水生雙目中冷芒一閃,高大的身形從飛舟之上躍起,大吼一聲,雙手持劍,衝着青蛟的頭顱一劍砍下。
青蛟拼命掙扎,卻是無濟與事,看到斷劍當頭斬來,只得用力伸出一隻前爪迎了過來,蛟頭則向一側躲開,“咔嚓”一聲,一隻粗壯的蛟爪被斷劍一斬兩斷,斷劍餘勢未衰,繼續向着蛟龍的脖頸之間斬去。
“噗嗤”一聲,血光飛濺,半邊脖頸被斷劍斬透,蛟龍脖頸之間堅硬的鱗片彷彿是紙糊的一般,根本就擋不住斷劍的斬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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