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申公南,水生既不討厭,也說不上喜歡,這位師兄雖說爲人圓滑,喜歡算計,卻並沒有對自己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反而在一些小事上,一直在熱心幫助自己。
方纔把心思全部放在了替青陽道人和玄光道人治療傷勢之上,沒來得及處理其屍體,沒想到,這幫金丹期弟子竟然看着其暴屍在此,沒有一人去爲其打理,相反,天邪尊者等三人的屍體卻被處理的乾乾淨淨。
發現蝶衣不在青梅居中,頓時明白,天邪尊者三人的屍體只怕是拜蝶衣所賜。
“主人!”
“弟子拜見師叔!”
“弟子見過師叔,師叔萬安!”
“拜見師叔!”
遨烈、林漫天以及一衆金丹期弟子看到水生走出洞府,紛紛上前拜見。
不少弟子好奇地打量着水生,卻是根本無法看透水生的境界深淺,神識方一落在水生身上,就被其一吸而走,至於水生外露的靈壓,似乎也僅僅比一名普通的元嬰初期修士高上幾分。
一個個心中迷惑不解,卻也沒有一人敢冒然開口詢問。
遨烈身上的靈壓之強遠遠勝過玄葉道人,卻恭恭敬敬地對水生口稱主人,難道說,水生已經進階了大修士,衆人已經無法看透其法力深淺?
梅仙兒心中怦怦亂跳,強自壓抑住情緒,跟在衆人身後向着水生施禮問好,幾十年來,梅仙兒一直爲嫁給化天羽而感到自豪。現在,面對水生。卻突然有點自慚形穢起來,當然。更多的卻是慌亂和不安,無論是化天羽還是梅雨辰,都讓其揪心。
水生面無表情地衝其點點頭,彷彿她和其它人也一樣,也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門中弟子,已經被水生所遺忘。
默默地退到一側,一陣黯然和失落。
水生的臉色慢慢變得陰沉起來,這一羣金丹期弟子中,除了梅仙兒。竟然沒有一個和自己昔日熟識之人,看來,這些年來,明皓、明智、明威、明鐺、劉通等弟子要麼已經隕落不在,要麼就是一直待在神農山中,無緣返回靈氣更加濃郁一些的山門。
突然間,水生意識到玄葉道人似乎一直沒有出現,化天羽也不知去向,擺擺手。止住衆人的大禮參拜,望向殷開天,冷聲問道:“玄葉師兄和化天羽呢?”
殷開天先是一愣,隨後意識到青陽道人只怕是傷勢過重。還沒來得及向水生述說什麼,沉吟了片刻,老老實實地答道:“玄葉師叔方纔已經被青陽師祖按門規擊殺了。至於化師叔,說是師叔您吩咐他另有事務?”
聽到玄葉道人被殺。水生心中不由舒暢至極,玄葉道人一次次爲難自己兄妹。逼走玄光、玄弋,聲稱把自己逐出山門,可謂是僅次於天邪尊者、隗冬陽、秦正等仇敵的一名大敵,此次返回九州,早就準備找他算算舊帳。
想起化天羽,眉頭卻又微微一皺,說道:“本座只是告誡化天羽不準踏入青梅居,並沒有吩咐他去做其它事情,他爲何不侯在青梅居外?”
殷開天、明禮二人面面相覷,暗叫不妙,看來,化天羽只怕是看到了玄葉道人的屍體,害怕青陽道人責罰自己,藉機躲開了,也許此時已經逃離山門也說不定?
梅仙兒的臉色卻是一下子變得難看之極。
水生對化天羽的厭惡溢於言表,當着衆弟子的面說出責令不準化天羽踏入青梅居,對於一名元嬰修士門中長老來說,這可是莫大的侮辱。
“弟子也不清楚化師叔如今去了哪裡,也許化師叔還在遇真宮侯着,不如弟子前去把他請來可好?”
殷開天小心翼翼地說道,水生沒有出言喝斥,也沒有發怒,一言一行之中卻給人一種莫大的壓力,讓人憑空生出一種敬畏出來。
水生心中卻本能地生出一絲不妙的念頭。
當年扮鬼嚇傻化天羽之後,水生就明白,化天羽無論在人前如何風光,骨子裡卻是一名自私自利膽小怕事之人,此時以言語來欺瞞大家,躲了開來,只怕不僅僅是因爲殺了天邪尊者,害怕自己對其斥責,而是另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
青陽道人何時出現在了玉鼎山中,天邪尊者又是怎麼混進的玉鼎山,衆人爲何會在青梅居中惡戰,一衆金丹期修士爲何躲在遇真宮中一動不動,玄葉道人又因爲何事被青陽道人誅殺,這一切,對水生來說,都是個迷。
在對東門煜進行搜魂時,水生並不知道青陽道人在玉鼎山中,也不知道天邪尊者會以何種方式進入玉鼎山,如今想來,護山大陣完好,天邪尊者肯定不是強行破禁,而是和玉鼎門修士內外勾結混進的玉鼎山。
那麼誰又是和天邪尊者相勾結之人,玄葉道人?化天羽此時躲開,和這件事情有沒有關聯?否則的話,天邪尊者已經沒有了一絲反抗之力,他爲何非要殺了他?。
想到此處,水生毫不遲疑地放開神識,仔仔細細地搜尋起整個玉鼎山內谷。
遇真宮中空無一人,朝陽宮中同樣沒有化天羽的身影,紫霄宮、玉虛宮、玉鼎宮、天劍峰、雙子峰.....
一處處宮殿,一座座山峰中,都沒有化天羽的身影,水生的面色不由越來越難看。
殷開天、明禮、梅仙兒等人看到水生的舉動,感受到那道強大的神念之力,哪裡還會不明白水生在做些什麼?
梅仙兒面色陣青陣紅,惶恐、畏懼、擔憂、尷尬,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氣氛再一次變得壓抑起來,沒有任何人敢動上一下。
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過去,水生才收回了神念,冰冷的目光望向梅仙兒,沉聲問道:“你是他最親近之人,想必該知道他會往哪裡逃吧?”
梅仙兒腦中嗡的一響,面色頓時變得蒼白無血,身軀搖晃了幾下,這才站穩腳步,低聲說道:“弟子...弟子不知道師叔此言何意?”
“何意?好吧,我來告訴你,化天羽現在逃走了,天邪尊者是他放進山門來的,對吧!”
“不,不是,天邪尊者是冒充我梅家老祖進來的,當時是玄葉師伯做主打開的禁制,天羽和我纔去迎接的!”
梅仙兒已經懵了,本能地想要做些辯解,卻是越描越黑,無論是化天羽還是梅雨辰,都和自己有關,都和梅家有關。
天邪尊者若真是化天羽放進山門,申公南的死、青陽道人、玄葉道人的傷,只能全部算在他頭上,那可真是死無葬身之地!
水生把目光從梅仙兒臉上挪開,望向遨烈,冷聲說道:“你和蝶衣,去把整個玉鼎山給我搜個遍,只要遇到方纔從青梅居中走出的那名白衣男子,無論死活都給我帶回來!”
化天羽能夠拋下梅仙兒逃走,只怕也不會選擇那些梅仙兒和其熟識的地方落角,此時,再去逼問梅仙兒也沒用,只能寄希望他沒有走遠,否則的話,尋找一名存心藏起來的元嬰修士簡直如同大海撈針。
遨烈應了一聲是,身影騰空而起,駕起一團黑光直衝蝶衣所在的方向而去。
水生沉吟了片刻,轉身向不遠處的石桌前走去,在那張唯一完好的石凳上坐了下來,目光掃過一衆神情緊張的金丹期修士,說道:“本座想知道天邪尊者是如何進了玉鼎山,以及你們爲什麼會待在遇真宮中,殷開天,明禮,你二人來告訴我!”
“是,當日那梅雨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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