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隻幼獸,你以爲我會稀罕嗎?沒關係,我現在就把這個消息告訴軒轅靜,省得她替你背黑鍋!對了,雪兒若是因你而成爲廢人,你會不會安心地享用從妖狐老巢裡偷出來的寶貝?”
蝶衣說完這句話,咯咯一笑,伸手衝着禁制光幕擊出一道法決,嗡嗡的響聲中,閣樓外的禁制光幕開始一陣陣翻滾,現出一個一丈多高三四尺寬的門戶出來。
赫連無雙臉色陣青陣紅,一股怒意在心頭升騰,冷聲說道:“你不要胡說八道,我根本就沒有去偷妖狐的寶貝,至於那隻霜巨人,也不是我特意要去擒它,而是它先攻擊的我們。”
“明皇因你而死,他的不少弟子卻還活着,你以爲城中修士信我多一些,還是信你多一些?嘿嘿!九級化神妖狐的寶物,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眼紅?”
蝶衣不慌不忙地把玉佩收入袖中,整了整衣衫,從玉椅之上站起身來,白了赫連無雙一眼,大步向門口走去。
赫連無雙臉色頓時更加難看,說道:“你倒底想做什麼,我又沒有得罪過你!”
“沒得罪我嗎?若不是因爲救你,我怎會被困在這修羅秘境之中?難道你還沒發現,主人碰到你一次就倒黴一次,何況,他喜歡的是雪兒,不是你,你還是離他遠點的好!”
禁制光幕一陣晃動之後重新完好如初,大廳內只剩下了一個人,赫連無雙心頭卻是堵得慌。自己說的都是真的,根本沒有見過妖狐的什麼寶貝。那隻霜巨人也不是特意抓來,蝶衣卻偏偏不信。
還有雪兒,難道說水生喜歡的真是雪兒嗎,雪兒和水生年齡相仿,又一向乖巧。倒真有幾分可能,可是他又爲何三番五次招惹自己?
紛紛擾擾的雜念在腦海中翻騰,眼前全是那張男子晃動的臉!
心,亂了!
“就是這些東西,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修羅秘境之中到處都是寶物,這些東西根本算不得什麼。若是知道那處洞穴是雪雲狐一族的藏寶之地,我說什麼都不會進去!”
看着蝶衣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軒轅靜滿臉都是苦笑之色。
蝶衣目光從面前玉桌之上的幾件高階、頂階法寶和七八張符篆之上挪開,盯着軒轅靜的目光看了好半天,這纔不慌不忙地說道:“你的鬼心思太多,整個呂國修仙界都被你騙得團團轉,你讓我如何相信你?我家主人正在閉關衝擊化神境界,一旦成功。就可以離開這裡,你卻在這節骨眼上去惹什麼九級妖狐,不是成心搗亂嗎?”
軒轅靜不由一陣頭大。難道說,自己得到什麼寶物,都要便宜了水生?而且還要落得滿身不是。
心中剛剛對水生浮出的一絲好感,頓時煙消雲散,沒好氣地說道:“反正我體內已經被你家主人下了禁制,他若不信的話。大可以親自過來對我搜魂一番,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蝶衣面色不變,彷彿聽不出軒轅靜話語中的搶白一般,眨了眨眼睛,說道:“好吧,那我只有去請我家主人親自過來了!不過,這兩張符篆我要拿給我家主人看看,你沒意見吧?”
說罷,伸手指了指兩張皺巴巴地淡黃色符篆說道。
這兩張符篆之中透出的靈壓之強遠比其它幾張符篆要強上幾分,一張上面有着一枚金光燦燦的刀狀印痕,一張上面卻繪着一顆青面獠牙的猙獰鬼頭
“請便!”
軒轅靜淡淡說道。
出得門來,蝶衣嘴角邊不由浮出一絲淡若不見的笑意。
無論是軒轅靜還是赫連無雙,都是絕色的美人胚子,她可不想這兩人和水生纏雜不清,總要想點辦法讓她們和水生疏遠才行。
閣樓中,水生從木梯處緩緩走了下來,直到走到赫連無雙面前,赫連無雙似乎都沒有發覺,怔怔地盯着門口光幕,滿臉都是愣怔和憔悴之色。
水生摸了摸下巴,輕咳一聲,赫連無雙這才猛然驚醒,看到面前突然出現的水生,臉上微微一紅,問道:“雪兒怎麼樣了?”
“我已經把她體內經脈筋絡重新節駁完好,性命是無礙了,至於法力嗎,元嬰還在,想要恢復,也不是沒有可能!”
赫連無雙心中不由微微一沉,隨後,卻又鬆了口氣,在這危機四伏的修羅秘境,若是雪兒成爲一名廢人,無法恢復神通,實在是難以想像的事情。
發現水生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心中再次亂成一團,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大廳內的氣氛頓時變得有幾分尷尬。
水生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和麪前的女子之間,只怕是永遠都有一層心障,難以輕易逾越,即使幫她再大的忙,也是無法改變一些事實。沉吟了片刻,伸手從袖中摸出三隻青玉瓶,遞給赫連無雙,說道:“這三瓶碧靈丹可以讓受損的法力盡快恢復?”
赫連無雙一陣踟躕,好半天才猶猶豫豫地伸手接過丹藥,說道:“好吧,我會把丹藥交給雪兒!”
“那倒不用,這是給你的,雪兒那裡我還留的有其它丹藥,你二人多保重吧,我還要去看看魏道友!”
水生淡淡一笑,不再言語,轉身向閣樓外走去,右手隨意一揮,一股無形巨力撞在禁制光幕之上,禁制光幕猛地一顫,直接裂開一個大洞。
赫連無雙怔怔地望着水生走出閣樓,心中突然一陣空落落的感覺。
“你二人多保重吧!”
難道說,水生這就走了?
望着禁制光幕重新恢復如初,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連句感謝的話都沒說,又猛地想起閣樓上的雪兒,猶豫了片刻,快步向閣樓上走去。
本以爲會颳起一場風暴,即使沒有人敢當面來興師問罪,也會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沒想到,一個多月過去了,明皇城中還是風平浪靜,就連水生和蝶衣都重新回到了黑石城去,見到齊慎、孫姓修士,二人也是什麼都沒提。
無論是軒轅靜還是赫連無雙,心中都是一陣納悶,難道說,蝶衣沒有把秘密給泄露出去,還是水生從中做了什麼手腳?
越是如此,二女越是不安,心中總覺得隱隱有什麼不妥。
她二人自然不會知道,那一切,只是蝶衣的小心思。
至於水生,對二人得到的寶物、靈獸根本沒有多麼在意,更沒有強奪的念頭,而是在回思着自己和妖獸之間的一場場爭鬥,思量着該如何把自己的神通完善,如何更快地進階到化神境界。
通過和雪雲狐的爭鬥,水生髮現,僅憑閉關修煉,根本無法把法力徹底提升到一個頂峰,無法把道、佛、魔三種神通完全融會貫通。
那隻妖狐展現出的神通雖說沒有想像中的強大,卻能輕易地冰封其它妖獸,甚至連其神魂都給凍僵。
以自己如今的神通,也能施展冰封之術禁錮和擊殺法力低下的妖獸,卻無法把八級妖獸輕易冰封,更無法像妖狐一樣,僅憑一顆本命元珠就能把成羣結隊的妖獸給凍成冰雕。
妖狐在祭出本命元珠以及施展其它攻擊之時,可以讓天地原氣自行往本命元珠之中灌注,而且可以直接操控天地原氣發起攻擊,自己卻難以在法寶祭出之後,讓其自行去吸納天地原氣。
看來,元嬰修士和化神修士之間,境界之間的差距還是相當明顯。
這一日,一間寬闊的大殿中,水生端坐在一張大椅上,面前不遠處,站着一隻身高五六丈的白毛巨猿,和一隻壯如小山一般的獨角巨犀。
兩隻八級妖獸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威風,尤其是那隻廢掉了一隻右爪的霜巨人,全身掛滿了白色冰晶,瑟瑟發抖,巨大的頭顱微微下垂,目光竟然不敢盯着水生的面容。
一個多月來,兩隻妖獸在水生的手中吃盡了苦頭,明明知道水生是在拿它們試功,卻也無可奈何,妖丹、神識之中被水生設下了禁制,想要逃走,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殿之外禁制靈光一閃,蝶衣快步走了進來,撇了一眼兩隻妖獸,一邊向水生走去,一邊笑嘻嘻地說道:“主人,齊慎和沙摩陽、沙摩迦兄弟二人,已經各自帶着十名金丹期修士,分向南北而去,想要找到那處寒潭只是時間的問題。”
水生點點頭,說道:“好吧,準備一下,我們也出發!”
蝶衣眨了眨眼睛,疑惑地說道:“就我們倆個嗎?”
“怎麼,聽你的意思我們應該多帶一些隨從?你我此行要對付的是七星天狼蛛、獨眼巨人、九頭蛇蜥這樣的變異魔獸,人多了反而麻煩,何況,留着這些普通的高階妖獸以及中階妖獸,對兩大城池之中的修士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不,不,蝶衣的意思是,主人不需要帶上赫連無雙和軒轅靜嗎,她兩人的神通也不錯,又和我們一樣,都是從外界而來!”
水生心中似有所動,沉吟了片刻,卻是淡淡一笑,說道:“算了吧,別人也未必願意和我們一起。”
聽聞此語,蝶衣心中不由暗自一喜。
第二日,通天塔外的禁制再次開啓,水生、蝶衣二人的身影一閃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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