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利尖走後,林夕還在檢查天腦服務器,檢查一下天腦的生命體徵,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按照天腦當前的年紀,至少能夠活個四五十年不成問題吧,到時候天腦不能再維護下去,估計也有別的天腦進行替換,人類的夢境共享也就能一直維護下去。
檢查完之後的林夕,一直坐在保溫箱旁邊,看着躺在裡面的人,心裡亂糟糟的,一直在反思自己說過的謊話,騙過的人,做過的事情。
他很糾結,要不要繼續這樣進行下去?到底有沒有人值得信任?要不要繼續利用劉莽?要不要自己親手揭穿夢想公司的真面目?自己說的謊話自己都圓不下去了,什麼狗屁意識不意識的,都是假的,自己的都是假的!
“林夕?”
“林夕你在裡面嗎?”
正在思索的林夕,被門外的一個聲音打斷,那是萌萌過來了,應該被安保攔着進不來了。
朝外走去,打開室門。
“林夕,他們不讓我進去。”
“讓她進來吧。”
隨後安保放行,讓萌萌進來了,說實話,自從上次手術之後,這個地方自己就再也沒來過了,因爲保密的原因,自己也不想摻和,潮溼的地下室非常陰冷,最溫暖的溫度,應該就是那個發光的保溫箱吧。
走近一看,“我去!林夕,你這插得跟刺蝟一樣!太不人道了吧。”
林夕面無表情,還在心煩意亂,瞞了這麼久,也就在最後幾天,讓萌萌看了一眼。
“都說了,他的意識是我的,他沒有意識!跟個植物人一樣。”
“誰知道他的意識是誰的,全聽你講。”萌萌隨口一說,好像有一絲質疑。
“這幾天就麻煩你了,你幫我照顧好他,很簡單,拉屎撒尿和餵飯。”
“沒問題,你...去忙你該忙的吧。”
的確該忙自己該忙的了,“這一點都不簡單,不懂就跟華利尖打電話。”
“好好,我聽你的。”
“那我走了~”
林夕說完之後,就轉身離開了,兩個人平時熱烈的感情,在這一刻變得陌生,是因爲心煩意亂的事情嗎?
看着林夕離去的身影,萌萌想要說些什麼,但還是沒張開嘴,沒邁開腿。他的壓力一定很大吧,即便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做出來的,但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來到辦公室的林夕,躺坐在椅子上,緊閉雙眼,還在想着一些事情。
不知過了多久,眼睛睜開了,拿起電話打給自己助理。
“鈴鈴鈴~~~”
“你好,林總!”
“趙又欠!你把劉莽叫道我辦公室來。”
“林總~叫劉莽有什麼事情嗎?他下班了!”
“誰批准他下班了!現在是凌晨一點!正是夢想公司工作的時間!”
“他是財務...”
“我不管!通知他!20分鐘內不來,就永遠不要來公司了!”
“額......好!好!”
趙又欠一臉鬱悶地掛掉電話,接電話之前,自己還在教學夢境裡工作呢,真在分配夢想學院的老師工作,一個電話被吵醒了,再說了,林總不是跟劉莽很熟嗎?真是有急事,自己聯繫不是更方便,真的搞不懂。
等到劉莽接電話的時候,還在自家牀上睡覺,他是真的在睡覺,夢境教學的維護工作,不是他負責,被吵醒之後,一臉疲倦,還有點生氣。
“喂?...誰啊?”
“劉莽嗎?林總找你有事情,你現在趕緊來公司吧!”
劉莽好像沒有緩過神,一臉睏倦,滿臉褶皺,正當疑惑電話那頭什麼意思的時候,又忽然來了精神。
“你說什麼!林總找我?”
“是的,林總說你20分鐘內沒有過來,就永遠不要來了!”
“什麼?”
劉莽激動了一下,林夕是不是要找自己麻煩?難道視頻的事情,他知道了?又是哪個王八犢子漏風,怎麼都知道了?話不多說,自己也不想太多,趕緊起牀去公司辦事情去吧,哎呀。
“我我我馬上到!”
抓緊時間,駕車趕到公司的劉莽,趕緊去公司的大樓,一路小跑到林總的辦公室,路上的他不停地嘀咕,不停地想該怎麼辦,原本腦子就不好使的他,現在更是亂糟糟的。
“咚咚咚!”
“進來!”
“林總,您找我嗎?”劉莽打開門,站在外面問道。
林夕冷笑一聲,嘴角撇了一下,“我沒找你。”
“啊?你沒找我?”劉莽感到驚訝,但看樣子又不像是那樣,支支吾吾得講道,“那這個...趙又欠...趙總給我打電話......”隨後關上了門,準備問一下趙又欠。
“我他媽沒找你誰找你啊!”
關上門之後,聽到林總辦公室裡大喊一聲,劉莽愣了一下,趕緊打開了門。
“不好意思林總,我以爲......”
林夕一揮手,示意坐下,表情變得非常嚴肅,“請便!”
“好好好,這個,林總找我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啊。”
坐在沙發上的他,如坐鍼氈,如芒刺背,如鯁在喉,手心腦門上都是汗,怎麼也想不到這是集團董事長的兒子,林夕也不過是一個分公司的老闆,分董事,最起碼的面子一點都沒有。
“劉莽啊,好歹我們也是從小玩到大的同學,對吧。”
劉莽點點頭,“是的。”
“從小睡到大的,可以這麼講嗎?”
“這個,哈哈,林總開玩笑了。”劉莽尷尬了地笑了笑,顯然有點格格不入。
“你不會還把小時候我欺負你的事情放在心上吧?”
“啊?沒有沒有,林總你說笑了,是我欺負你,是我。”
“對對,我記錯了~”
劉莽有些不解,大半夜就聊這個?難道林夕仗着自己牛掰,故意擺架子?
“林總幹嘛談起舊事?這都是改革開放前的事情了。”
林夕笑了笑,不待鋪墊一下兩人的感情嘛,上來直接罵你受得了嗎?這是溫水煮青蛙,怕你說不顧及情面。
“嘿嘿~不知道是你在裝蒜還是我在裝蒜!”
“額...林總我沒聽太明白,是什麼,事情?”劉莽心想,我上次跟你打電話,也沒說這個天腦服務器啊,後來自己老爸妥善處理了,自己開口再講,張不開嘴啊。
“你上次跟我打電話的事情,你忘了?”
林夕心想,這小子裝什麼糊塗?現在不應該拿着把柄好好的幹自己嗎?拿把柄威脅自己,從我這換取公司的股份或者是錢,然後我再假裝強硬,兩人不歡而散,劉莽一生氣,再把事情透露給媒體,公司接受審查,自己接受調查,法院審判有罪,坐個幾年牢,辯護減輕罪行,出來東山再起,這怎麼不按照劇本走呢?你看看劉莽那個死德性,搞得跟我林夕,拿了他的把柄一樣,點頭哈腰的。
“哎呦~林總,上次團建的時候,我給你打的電話是吧,那是個誤會,林總!我喝多了,你不是沒帶我去嘛,我心裡不舒服,故意那樣講得。”
劉莽一臉和氣地講道,比小蘿莉都乖巧。
林夕一臉問號,什麼情況?
“喝多了?”
“是的,喝多了!”
“不對吧,你不是說有什麼東西要告訴我嗎?”
林夕一邊問着,一邊還盯着電腦屏幕,電腦上面播放的是監控錄像,把那天劉莽和獵狗兩個人,完完整整地拍了下來,怎麼現在說喝多了?難道自己想明白了?不敢作對了?還是說害怕了?不想擔責任。
這可怎麼辦?不能就這麼算了!
“我...我開玩笑的。”
“啪!”
林夕憤怒地拍起桌子,一個巴掌震天響!
“劉莽!你他媽的能幹什麼事情?你告訴我?”
“我......”
“看看你那個熊樣!一點出息都沒有!你知道嗎?”
“......對不起,林總,我錯了。”
劉莽道歉說道,心裡非常糾結,但是沒辦法,自己什麼都不是,對付不了林夕。
“別他媽跟我說對不起!夢想公司要不是我,你爸能賺那麼多錢嗎?你看看你那個熊樣!你他媽到底有什麼用?”
林夕火爆地發着脾氣,拍着桌子罵着髒話,這可從未見過。
“我爸整這麼多錢,那也不關我的事。”
看着沮喪的劉莽,林夕心裡比較得意,看來目的就要達到了。
“他媽的當然不管你的事情!看看你那個熊樣!知道你爸爲什麼生二胎嗎?因爲你一點出息都沒有!你爸都不要你!知道嗎?你爸都不要你!”林夕不停重複地羞辱道。
劉莽聽到這句話之後,實在是忍不住了,他是沒出息,他爸的確是因爲自己沒出息,才生的二胎,但你也不能這麼講吧!太過分了!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林夕!好歹你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
“老子就這麼講!看看你那個熊樣!”
劉莽瞪大了眼睛,憋不住了,也不裝了,站起來喊道:“你還說我!你呢!你也不看看自己幹得什麼事情!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地下室裡搞什麼東西!你比我更無恥!”
“啪!”
林夕聽到之後,又大力地拍了一下桌子,要的就是這樣,趕緊發起你的脾氣,讓我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