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四個人暢談了很久,主要都是神經醫學領域的,林夕和李澤宏院士的腦科知識範圍廣,張士心講了自己和父親第六感的故事,最後直到深夜,幾人在飯店一起吃飯,張士心搶着把賬結了,原定一個星期後,給最後的答覆,隨後各自離開。
“..........”
“你說這個喬祝偉搞什麼?他是在瞧不起我們嗎?”萌萌在回家的路上問道林夕。
“是的,他瞧不起我們。”
“有本事他16歲就拿個博士搞幾個本科啊,神氣什麼啊,還不如這兩個老師好說話呢。”
“萌萌~不光他,有時候我都瞧不起自己,多虧你在會議室接話,不然場面一定很尷尬。”林夕泄氣的講到,說到瞧不起,除了家貧,還要說道那次去萌萌家吃飯的事。
“你爲什麼瞧不起自己?”一直自信的萌萌質疑到,自己可是從小優秀到大的。
“我的自信就像是波濤洶涌黃河上的木橋,架得很高,卻搖搖欲墜。”
“你自己還是心理學的碩士,還不如我樂觀,白學了?”
“哈哈哈,你不知道學心理學的,學到最後心理都有問題嗎?大道理只能給別人講,事情出現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理智喪失的比誰都快。”林夕笑道。
“不要說那種醫者不能自醫的廢話,神農還嘗百草,李時珍還本草綱目呢。”
“不是廢話,學心理的都是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一套理論砸過去,忽悠一個是一個,你家房子着火,管我什麼事情,假裝同情拍拍肩膀,遞個紙巾就能換取別人的信任,就是趁人之危的專業。”
“你要是被那些學心理學的人聽到了,不把你罵死!”
“課本上的知識,有很多都是繁雜的教條,缺乏了生活中的實用性,沒人告訴我們,怎麼跟喬祝偉這種人用房價做學術上的交流。”林夕望着天空的月亮。
“交流個鬼,明天問下學院能不能推薦其他人。”萌萌埋怨道。
“萌萌!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加油!我相信你不會錯!我支持你會成功!”
兩個人的感情,在人生的旅途中,越來越好了。
“..........”
幾日之後,喬祝偉主動聯繫了張士心,再次打探了研究項目,後面私下表示願意參與項目研究,按照約定好的時間,幾人約定見面,做研究開始的安排。
張士心和李澤宏率先表示參與研究,並且準備了各自所能提供的設備、技術、人力、等。
林夕:“喬總,您怎麼看?”
喬祝偉誠懇的講到:“唉,我想了一下,你們這麼小的年紀就取得了這麼大履歷,已經非常不錯了,從你們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小時候的拼搏幹勁,那是我失去的青春,所以無論說什麼我都要支持,支持科研發展,支持未知領域的探索。”
林夕微笑的點了點頭:“那要謝謝喬總了。”
喬祝偉講話的時候,萌萌看都沒看他一眼,想想那天就很生氣。
後面實驗順利的開始了,在林夕的分配指導下,各自分工。動物實驗最一開始是用的小白鼠,動物實驗成本低,好操作,老鼠的腦子較小,但對電路芯片的要求也比較難,不能要求這麼大,後來電路芯片被張士心改成電路在腦子裡,芯片綁定在老鼠身上的,像一個揹包一樣,而電路就像從揹包裡扯出來的有線耳機,解決了又大又熱的問題。
而李澤宏院士的問題就比較多,開始的大腦嫁接,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生理排斥問題,不停的對位置、大小、血型等重複實驗,這還不算什麼,最難的就是切出的嫁接後的次腦,有不小的影響力,一個哺乳期餵奶的母鼠,切出的次腦移植到公鼠的主腦上,公鼠同樣出現了哺乳行爲,次腦影響了主腦,這跟林夕的研究方向截然相反,林夕要的是主腦影響被切除次腦,後來團隊改進次腦的尺寸,對電路對次腦包裹絕緣,減少主腦次腦接觸面積,反噬影響得以減少,同時預想在服務器和基站增加開關,必要時可以關閉次腦的反噬。
就像是胃和食道,兩個接口部分有個賁門,類似一個單向閥,吃完飯即便是倒立,飯菜也不會吐出來。
喬祝偉的工作,就是外帶設備、基站、和服務器之類的,在研發過程中沒有提出技術問題,提出了最大的需求問題,因此喬祝偉跟萌萌老吵架,萌萌畢竟管理科研經費的支出,購買醫療器材、電子設備、日常研發開銷等等,但是喬祝偉的開具金額是最高的,一張嘴就是要50萬,直接佔據全年研究開銷的一半,萌萌不同意,就拿小屁孩這種話訓斥她,兩個人鬧得很僵。
隨後爲了節省經費,思來想去,林夕把喬祝偉的設備研發項目裁掉了很多,服務器一開始就擱置了,後面喬祝偉又突然提出研發,給了很多理由。這次林夕再次暫停服務器的研究,還暫停了基站的研究,給出的原因也很合理,因爲實驗剛開始,爲了節省經費,實驗初期沒有遠程距離傳送的需求,實行三步走,一 先研究腦外帶設備,二 腦基站放到生物實驗成功後,三 要把腦服務器放到研發成功後。
看似合理的計劃,當林夕提出來的時候,直接遭到了喬祝偉的拒絕,並且要退出研究團隊,原本實驗的難點在生物上,但卻被喬祝偉的幾臺機器攪的心煩意亂。
李澤宏院士和張士心工程師合作非常融洽,老鼠大腦嫁接實驗已經成功,老鼠生命體徵正常,現在改成大一點的動物了,準備拿豬做實驗,正是需要喬祝偉的外帶設備,但卻要單方面退出了,這要是在找人,不就打亂了實驗計劃。
後來林夕找到喬祝偉,苦口婆心的勸說,但是喬祝偉更年期的脾氣也不是吃素的,還真是招架不住,從小被媽媽汪慶雪打怕了,林夕又比較禮貌心眼好,根本拿不下,一張嘴,一口水,噴的滿臉都是,跟這種人沒辦法講道理,也不知道工廠怎麼開的。
後來林夕把萌萌換下來,自己管理研發資金,喬祝偉才讓步,又以工廠訂單多,忙不過來爲理由,派出了自己女兒,喬魅林跟林夕對接。
喬魅林可是比林夕大很多,不光在年齡上,人長得也妖豔,穿的也少,說話也機靈,談吐舉止之間,散發着愛情的荷爾蒙,往林夕面前一站,都不敢正眼看她,她是他父親喬祝偉工廠銷售代表,在跟林夕對接的時候,同意了修改後方案,畢竟在這方面林博士纔是專家。
張士心芯片先前設計過大,還有散熱的問題,裝到腦子裡之後,豬腦子發熱的問題比較難以解決,林夕大膽嘗試,只要電路不要芯片,芯片組裝到外帶設備,但是失敗了,芯片在腦子裡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不僅去不掉,還要豐富,功能更多,理念上要增加化學信號,多巴胺、血清素、內啡肽之類的,最主要的是,芯片去掉,腦腦融合,就沒有辦法遠程控制了。
喬魅林把林夕所說的腦電波外帶設備,做成跟耳機差不多的東西,能夠有效的接收檢測,大腦電波的信號,並傳送到遠處,設計也比較小巧,非常滿意,外形非常完美,但是喬魅林的要價也不少,說是花了一月半的時間徹夜帶頭研發的設備,一下要了35萬塊錢,林夕急等着用,經費很快就轉到了喬祝偉的公司賬戶上。
林夕的目的就是爲了區分主腦電波,和連接芯片的次腦電波,這樣遠在另一邊的被切的大腦,纔會出現理論上的共振,也就是遠程連接,被切除的次腦,只是用了主腦的營養,受其影響,再用“影響”控制遠方的次腦,就像國家或省會的飛地一樣,還與次腦相連接。
實驗到最後,兩頭豬的生命體徵正常,手術採取的也簡單,但在外帶設備調試的時候,喬祝偉和喬魅夕,都不願意參與了,都以工廠比較忙爲理由推辭,隨後張士心檢查了外帶設備,發現並沒有所說的這麼貴重,價值不到2萬塊錢,林夕才發現自己被騙了。
就像大多數售後一樣,你只能說再來一份,別的就免談。真是天黑路滑,人心複雜,捱了社會的毒打。
還沒等林夕緩過來,李澤宏院士說了,檢驗實驗過程中,主腦與豬腦共振並不強烈,豬的腦電波沒辦法證實是否與主腦電波影響有關,還是說豬本身就在做夢。
“是的,沒有辦法證明豬做的是什麼夢,一切都是爲了接下來的準備做鋪墊而已。”林夕說道。
“什麼鋪墊?”衆人問道。
“等過幾天第二筆經費下來,就拿我做實驗吧,我要以實踐證明,做了豬該做的夢。”林夕堅定不移的講。
“你這實驗的最終目的都沒告訴我們啊。”李澤宏驚呼。
“人腦嫁接就是嫁接人的意思,我怕說的太玄乎,你們不參與,沒有一臺機器能夠檢測夢境是什麼樣子,更何況是那騙人的機器,只能親身一探究竟!”
李澤宏說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太魯莽了。”
“我們經歷了一年的時間,卻沒法證明自己的實驗是對的,還是錯的,唉~”張士心遺憾的說道。
馬上就要過年了,按理來說一年多了,實驗到最後,嫁接成功,雙體存活,也就知道活着,你並不知道次腦子有沒有接收到主腦的夢境。
在黑龍江嫁接黑棗的柿子,能夠影響吐魯番的產量嗎?
或者說吐魯番的柿子樹能感知黑龍江的黑棗樹上有它的骨肉嗎?
一切關於夢境的答案,腦電波根本沒法展示,所有的答案都在肉裡!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