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狀元老爹還有個狀元老哥,我在這個家裡日子過得十分滋潤。我娘和新嫂嫂待我也是極好的。
當然,除了每天以各種名目來我家串門子的紈絝公子。水鏡成親的時候,我是很高興的去湊了回熱鬧。
然而,從此也就開始了我悲慘的生活。各種名目裡不乏有提親這種簡單直白的,幸好被我老爹老孃老哥以我年紀尚小給回絕了。
於是,在很多日子裡,我常常一個人坐在花園小亭子裡託着腮發呆。老爹老哥十分開明的認爲我是在憂心如何打發那些提親的人,而老孃和公主嫂嫂則很體貼的認爲我有心上人了在思春。
當水鏡和長樂分別向我提出雙方的見解時,我一口噴了口裡的茶:“其實,我只是覺得,我這麼大年紀了,還能勾引這麼多紈絝子弟,着實厲害。”接着就是二位噴茶。
就這麼過了一年,我十五歲了。按說十五歲,女子該及笈嫁人了。
老爹老孃顯然也開始考慮這件事,但我一口咬定:“我極受雲中子看中,將來是要得道成仙的。因此這些紅塵俗事,我不想沾染。”
然後,我就開始明着把自己關在屋裡閉關,暗地裡偷着出去遊玩。許多紈絝子弟漸漸放棄了我。
只是,太子殿下長平依舊每隔幾天往這裡跑,打着看嫂嫂的
名義。
某天,我終於和他狹路相逢。“若虛仙尊,請留步。”我饒有興趣的打量着他:“是誰告訴你的?水鏡,長歌還是長樂?”
太子樂呵呵的道:“這不重要吧?”我說:“好像是不重要。”太子道:“仙尊,你當年指點過父皇和長歌妹妹,想必今日也可以指點一下我,是吧?”
我說:“你知道我在凡間這一遭想做什麼嗎?”太子道:“不太知道。不過聽長歌說,你好像想做個人。”
我說:“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如此逼我?”太子又湊近了一些:“不矛盾。師尊就指點一二。”
我轉身:“說不就不。”太子長平巴巴的跟在我身後:“師尊,師尊,師尊……”
我說:“你作爲太子很閒的麼?要不要我去跟你父皇說一聲,給你找件什麼事做?”太子這才停下:“不要。”
我說:“若問爲君之道,你父皇深
知其中道理;若問修身養性之道,長歌頗有心得。你看看你適合去請教哪一個,總之,不要來煩我。”
太子長平悠悠的說:“其實,我想問,如果既想做一個愛民如子的好皇帝又想逍遙自在,該怎麼辦?”
我停住腳步:“不錯,志向挺大。這個,一要才能,二要手段。你自己去琢磨吧。”長平:“意思是,這個不是不可實現的?”
我轉身:“世上本來就沒有什麼不可實現的事,端看要做這事的人有沒有能力和毅力。”長平笑嘻嘻的說:“我知道了。謝謝師尊。”說完像個孩子似的蹦走了。
我搖頭:“不就是想好好過一輩子麼,幹嘛都不讓我如願?”我坐在長廊的臺階上托腮發呆。遠遠的,看見幾個太醫走過去了。
我心想:“誰病了?太醫都請了。”這麼想着,就過去看看。經過水鏡的房間,聽見水鏡很大聲的笑,連我那教養極好的公主嫂嫂都笑出聲來了。
我在門外咳了一聲,倆人才停了笑,卻仍掩不住滿面笑意。水鏡開門出來,像小時候一樣抱着我道:“長樂懷上孩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