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我的半條命,我很誠實的告訴了滕君凱。並告訴他,六個老頭子不玩夠了肯定不會回來,所以我估計風險會很大。
滕君凱卻道:“仙長身系萬民安危,丟半條命不算什麼。還有半條。”
我一時氣結,不知如何反駁,只好道:“半條命也是命。不能因爲你一句話就丟了。我還是很惜命的。”
滕君凱便問我:“那仙長打算怎麼辦?”
我想了半天,告訴他:“我幫你治理黃河水患可以,只是你事後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滕君凱很爽快的答應了。
我嘆了口氣:“你也太相信我的人品了。”他卻也笑道:“你也太相信我的人品了。”
我不能確定自己會不會提出很過分的要求,比如少年時做的夢。他卻是不能確定自己會不會有心情或有能力去做我要求他做的事。
事後證明,他的人品比我好。我再次被他壓下一頭去。
從此,我便心安理得的住在了他府上,養精蓄銳,以待來日收拾黃河那個有些任性的母親。
有時候,看到滕君凱看着我欲言又止,我就十分的想問問他到底想說什麼。雖然我想象他在說“你很美”或者“仙長看上去很像一個故人”,但他的回答不是“你髮髻歪了”就是“你衣服皺了”。這讓我隨時都想撲上去咬死他。
不,這不太好,這是八寶的風格,應該是我想讓八寶撲上去咬死他。
但我不能,我只好笑吟吟的看着他:“我樂意。仙長是不會在乎這種外在的小事的。”於是他就不再說話。
那幾天,我是專心鑽研治水的方法,同時又結合方法練習木系與土系法術。
果然如同師父所說,我悟性極好,根骨奇佳。短短几日,我不僅琢磨出了治水之術,法術也大大進步。最起碼我是這麼覺得的。
實際上治河之術是滕君凱,李知,張巖見者有份,大家一起琢磨出來的。
臨行之前,滕君凱告訴我,劉奇在下游治水,已經開始動工,下游不必我去幫忙。
我心裡兩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一是我實在不想多做事,二是劉奇劉守正也是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打來洛陽,一直沒見着他,心裡覺得不自在,想問又怕暴露自己身份。滕君凱這麼一說,我也就不記掛他了。
於是我在李知和張巖的陪同下到了黃河中游。這片地兒,土壤鬆軟,極易流失,導致黃河水渾濁不堪,水位也不斷上漲,河牀變淺,到了下游河道易改。
我們的方法是我去中游植樹種草,劉奇在下游開挖另一條河道,這樣控制河水流量,也好清淤。
開挖河道清淤這種事,只是需要人和時間。而中游這個植樹種草,人類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做到,因此只能求救於仙長。
我高高興興的去了,回來卻根本動不了了。因爲平地生秋蘭這種法術極易損耗身體。更何況我生的不是一株秋蘭,而是一片林子。
李知和張巖將我放在馬車裡,帶我回洛陽。兩人還不停的讚歎:“仙長看上去極不靠譜,沒想到做起事來毫不含糊。”
我迷迷糊糊的卻是在想這是在罵我還是在誇我,卻想不明白。只能放下這件事,呼呼大睡,這一睡就是半個多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