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我們幾個不由得讚歎起來。
我說:“獨活,你的道行已經夠深了,我詭風門下容不下你。不過,你可以效仿紫柳,做我們的特聘講師。”
獨活像看怪物似的看我:“你不嫌棄我是乞丐?”我呵呵笑道:“怎麼會嫌棄呢?乞丐可以看盡世事,嚐盡艱辛。總有普通人不能明白的感悟。你和蘿蔔,應該就是她不明白你吧?”
獨活嘆氣:“是啊。我這些年,走過這麼多地方,看過這麼多事情,不是她住在一個地方就能明白的。”
原來,獨活自幼就孤身一人,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自己浪跡天涯,乞討爲生。
因爲本身帶有藥性,獨活雖是個乞丐卻也行醫救人。作爲一個乞丐,有人憐憫他,也有人憎厭他,可以說是倍嘗人情冷暖。作爲一個醫者,卻又見了人間至真的感情,在生死關頭真情流露。
看盡世情百態,獨活愛上了這種生活。一開始行乞是沒有尊嚴的求生存,現在則是爲了在流浪乞討中得到一種精神的愉悅。
常言道:醫者難自醫。像獨活這般的妖怪,受了傷生了病也不能自醫。有一年,獨活生病了,差點死在大街上。幸虧蘿蔔出門發現了他,把他帶回家悉心照料。
蘿蔔出身不錯,是蘿蔔妖族的公主。後來,獨活病好了,兩人卻情愫暗生。然而蘿蔔的家人並不同意,所以蘿蔔和獨活私奔了。
蘿蔔從公主變成一個普通妖怪,她沒有怨言,安心經營着自己的小日子,做飯收拾家,像一個真正的農家小媳婦。
可惜好景不長,兩個人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多。蘿蔔雖然很努力的做一個普通人,卻掩不住她骨子裡的貴氣和風雅。
而獨活,用他自己的話說,是粗俗淺陋。兩個人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蘿蔔滿足於那種與世無爭的小日子,可獨活還是想乞討天下。兩個人吵了很多次,最後獨活離家出走了。
他說,我知道她做到那個程度已經很好了,我不會奢求她陪我浪跡天涯,但她也不該奢求我會陪她在一個地方生活一輩子。
所以纔有了剛剛蘿蔔不遠千里前來捉夫失敗而又吵了一駕的情景。
我說:“你錯了。蘿蔔已經爲你做到最好,而你,卻什麼都沒有爲她做。你一心只爲自己的天涯,而她只不過想要一個家。”
獨
活:“我知道。我給不了她一個家,所以選擇離開。離開,也許對我們都好。”我抓着頭髮做痛苦狀:“哎呀,不說了,不明白你們這些所謂的感情。愛咋滴咋滴吧!”
獨活道:“我聽說仙是無情無慾的,仙尊,這樣的我還配爲仙嗎?”
我說:“怎麼不配?所謂仙,並非絕情絕欲,而是要心懷蒼生,淡看名利,追求自己內心的自由。你很符合這個啊。”獨活:“好吧。”
臨行前,獨活問我:“你既然尋仙,何以證明哪些是被你尋到的仙呢?”我想來想去,沒有頭緒,於是趕緊請教。
獨活道:“人間對於各種人都要登記造冊,聽聞天上也是如此,仙尊何不效仿?”我想了想,點點頭:“說的對。就這麼辦。”
獨活走後,我跟五個徒弟進行了商議,商議由誰登記造冊。最終,竹子全票當選。
於是竹子在我們面前開始寫小冊子。他把冊子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記錄詭風門人,另一部分是我所說的特聘講師。直到他把我們都寫好,我們才啓程繼續東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