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瑟琳娜有過一番溝通，李敬折返回到峽谷遺蹟內。
在去中心宮殿路上，他看到了茫茫多的巨獸在四處尋覓，嘗試尋找入侵者。
相比他先前潛入進來時看到的，巨獸數量多了數倍不止。
巨獸整體水平，也上升了一個檔次。
原本居多三境的巨獸不見了，貌似是受到指示找地方躲了起來。
罪人將要襲來，境界不高身軀過份龐大的他們連炮灰都談不上，純粹是活靶子。
鬼族，很人性。
此刻在四處搜尋的巨獸，至少四境起步。。
越靠近中心宮殿位置，巨獸的水平越高。
到了中心宮殿附近，滿地都是身高二三百米上下的五境巨獸。
這些大傢伙顯然原先都棲身在各個宮殿裡，得知有入侵者才從各處宮殿裡出來。
這一現象，令李敬有些在意。
其他的都好說。
一路過來看到了茫茫多的巨獸，他自始至終沒見到多少鬼族。
鬼族如此繁榮強盛，正兒八經的純血鬼族爲什麼那麼少見？
值得一提的是。
李敬在路上遇見的鬼族都至少五境起步，且性別基本都是男性。
男女比例失衡，十比一都不止！
如此嚴重陽盛陰衰的格局，未免太離譜。
這，毫無疑問已在根本上影響了鬼族的種族繁衍。
將這一狀況看在眼裡，李敬不禁心生猜測。
包括鬼族、巨人在內的古神遺民搞出那麼多雜血種族貌似並非是他們願意，而是各族族內男女比例嚴重失衡。
大部分男性根本找不到同族對象，不得已只能玩些花的維持種族延續，直接導致整個古神遺民的族譜變得極爲混亂。
同時，也導致了女性在族內擁有着特殊且遠高過男性的地位。
這僧多肉少到極點的格局。
女性族人的地位能水漲船高，整個種羣變得傾向母系，合乎情理。
畢竟要真正意義上維繫純正的血統，少不了得要一位純血的母親。
假如他們還會考慮近親等因素，情況將更嚴酷……
回到中心宮殿近前，李敬發現權嫦依舊佇立在宮殿正門前，沒有半點走開的意思。
很明顯，她立足在此不是爲了掌控全局, 而是爲了守護身後的宮殿。
落地駐足, 李敬正想出聲，權嫦目光注視過來當先傳遞意念之聲。
“潛入者到目前爲止仍還不見蹤跡，其藏匿的本領我個人聞所未聞，想來是神人族在被封印期間繁衍了新的種羣, 且其種族天賦發生了變異。我族數千分支, 只有血脈最接近父神與母神的神人族誕下子嗣會有變異的可能。”
迎上這麼一嘴，李敬微微愣神。
神人族, 指的顯然是巨人女子那一脈。
他們的血脈能變異？
這特色未免忒獨樹一幟了！
最騷的是。
潛伏鬼族聖城那異類權嫦不曾知曉, 是變異出來的血脈，對鬼族而言完全是未知。
這……
貌似有點僵硬！
“情況不是一般的糟。”
權嫦傳遞意念之聲, 道。
“我們鬼族是古神遺民最後的留守者，聖城所在是一道保險, 作爲空間座標維繫着包括封印空間在內所有生存空間返還的通路。以確保即使相關空間原有的入口遭到毀壞, 各族在重元聖境恢復到允許遺民全族迴歸時可以重臨這片天地。”
“……”
李敬。
權嫦這番話語, 可說是道出了鬼族最大的秘密。
然而這話，屬實叫他迎風凌亂。
整個鬼族聖城是作爲保險的空間座標？
這意思不就是, 鬼族聖城任何一個位置有可能通往封印空間的通道？
這狀況, 比他想象中糟糕得多。
他原先有猜測。
打開其他通往封印空間通道的關鍵, 是在鬼族聖城。
可他萬萬沒想到，整個鬼族聖城都是“關鍵”……
註定要來的躲不掉, 被封印罪人的一定會回來，這個沒差。
然而現在的情況是, 鬼族連備戰提前防範都做不到。
因爲他們根本不知道通道入口會在哪裡打開。
通道打開，需要時間穩定下來沒錯。
但在那之前，封印空間裡的異類並非不能大舉進軍，只是其中有一定淪落到異空間的風險而已。
像李敬最早發現的通道空間一樣, 在通道尚未穩定下來時, 鳥人便整了只六境巨猿出來“探路”。
想到期間種種，李敬不禁有些擔憂。
他的本意是“抱”着鬼族的大腿, 好多蹭一點經驗。
這會他卻是覺得這茬有些不穩妥了……
連備戰都做不到，鬼族能不能扛住對方第一輪大舉進犯是個值得探究的問題。
也難怪權嫦在得知是罪人作祟後如臨大敵，表情跟吃了翔一樣。
這位心裡，恐怕也是沒底。
揉了揉眉心, 李敬詢問。
“你是如何發現聖城遭人入侵的？”
“我們古神遺民之間有血脈感應, 感應強度視血脈是否接近而定。”
權嫦傳遞意念之聲，道。
“那潛入者的血脈與我鬼族極爲疏遠，感應模糊，我是在靜心修煉之後纔有發覺。其具體已來了多久不好說, 位置也無法鎖定。眼下我鬼族二十萬軍士搜尋整個聖城無果，可見其藏匿能力超羣，我們恐怕只能靜待風暴到來。”
聽得如此講述，李敬心頭一顫。
鬼族強盛，他已見識到。
可他不知鬼族居然有整整二十萬軍士……
有二十萬大軍在此，權嫦還對罪人來襲如此慎重，罪人整體得有多麼強大？
正如是想着，權嫦看過來意念之聲傳遞。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你現在走來得及。”
走？
李敬搖頭，道。
“我說了會留下協助鬼族，事情沒完之前便不會走。”
權嫦聞言點了下頭，傳遞意念之聲。
“能否告訴我你非要留下不可的原因？”
不等李敬回話，她再次傳遞意念之聲。
“別用利益之類無意義的託辭敷衍我，或許大世界人族與我鬼族面對罪人有共同利益，但這些與你個人應該關聯不大。”
權嫦對自己執意留下有質疑，李敬沒多意外。
即便是因爲身爲女性而取得特殊地位，這位也是鬼族掌權者，智計不會差。
面對疑問，李敬坦然道。
“我之前進入封印空間在類似此處中心大殿的位置遇到過一個女神人，她看上了我要跟我繁衍種族，我揍了她一頓，然後搶了她一根棒子。”
聽得某人如此呈述，權嫦皺眉。
“你遇見的，可是神人大司祭？”
“這我哪知道？我就是跟她幹了一架而已。”
李敬聳肩，道。
“我只知道對方地位極爲特殊，是個七境。另外我在宮殿裡見到了兩幅壁畫，其中有一副雕刻着你們古神遺民, 另一幅雕刻着天雷滅世的情景。”
“那應該是大司祭沒錯了。”
權嫦傳遞意念之聲，呈述道。
“我們古神遺民流傳至今的聖圖總共有十二幅，全數都在神人族手裡。十二幅聖圖有着特殊的威能, 同時也有特別的意義, 其中記載着我族繁衍至今走過的歷史。聖圖內存在父神與母神的烙印, 唯有血脈最接近的神人族纔有資格持有。”
說着，她一臉怪異看過來。
“你剛說你搶了神人大司祭一根棒子，能不能拿出來給我看看？”
“這……”
李敬遲疑。
他不是傻子。
權嫦特意提出想看看無名，神色還有那麼點微妙，說明無名並非單純只是殘破道兵那麼簡單。
這他怎麼可能隨便掏出來？
萬一人見到了要搶怎麼辦？
彷彿是知道李敬心中所想，權嫦傳遞意念之聲。
“你放心，我只是有些事想確認。不論你搶來的棒子是不是我想到的那件事物，我都不會向你索取。那件事物不是我們鬼族能持有的，哪怕願意給，我也沒興趣要。”
李敬聞言沉默了下，揮手取出無名。
無名入手，當時便叫他的胳膊發出近乎骨斷的呻吟，“咚”一聲砸落在地板上，將大殿前的地板砸裂開。
這玩意太重了，李敬沒進入神藏真解狀態根本拿不動。
權嫦見到無名，臉色別提有多麼精彩。
審視了無名一通，她滿面紅光彷彿被滋潤過一般擺擺手。
“收起來吧，這是母神當年在神戰中隕落留下的殘破神兵沒錯。東西落在你手裡，你得注意些了，神人大司祭不會放過你。這神兵於神人族而言意義不僅在於其強大，更是大司祭凌駕於所有古神遺民之上的象徵。如果失去了它被人知道，不只是大司祭的地位將被動搖，整個神人族都會受影響。”
得知無名關乎着整個神人族的地位，李敬眼角跳了一跳。
照權嫦這麼說。
無名在他手裡，不只是那神人女子會跟他急，整個神人族都會急眼……
這棒棒，有點燙手得過份了。
不過交出去，他不考慮。
將無名收起，李敬發聲。
“先前你說可以解答我的疑問……”
話沒說完，權嫦傳遞意念之聲。
“我能回答你三個問題。”
李敬皺眉。
三個問題？
這哪夠？
對古神遺民，他可是有着不少疑問。
但想想人能迴應自己已很不錯，李敬按捺心緒稍許琢磨，問道。
“以神人族爲首的罪人爲何會被封印？”
“妄圖獻祭半數純血遺民部族，壯大自身血脈之力。在這之前，他們還爲了這一己私慾，干擾了所有古神遺民的正常繁衍。獻祭純血部族這一步，他們佈置了上萬年。”
權嫦迴應，憑意念之聲講述道。
“你前後見過包括神人族在內其他部族不少人，想必應該已經有察覺，我們古神遺民中女性極爲稀少，想保持種羣延續很是困難。其中原因是父神的血脈過於強大，壓制了母神的血脈。”
“在將近萬年的時間裡，各部族僅有半數的女性可爲本族生養子嗣，剩下的都是淪爲神人族的生育工具。在這期間各部族都被矇在鼓裡，萬多年光陰，各族女性都將能與神人族結合視爲一種光榮。”
“神人族的血脈最爲接近父神與母神，與其結合不僅能誕生強大的後裔，還能令古神遺民的分支多樣化，這是所有部族都願意看到的。族羣多樣化帶來的不只是古神遺民整體強大，繁衍也會多一些選擇。”
緩緩訴說過後，權嫦神色黯淡了下，意念之聲中夾雜着些許憂傷繼續道。
“沒有人想到，神人族竟然是抱着‘製造’更多純血遺民部族然後獻祭的目的。在那之後，古神遺民內部爆發了長達百年的內戰，付出了慘痛代價纔將神人族封印，以至於十萬年一度的滅世之災降下，我們完全沒能力抵擋只能進入沉睡，或者是進入生存空間逃避。”
權嫦這一通迴應，實誠到不行。
李敬明明只是一問，她將事情從頭到尾解釋得明明白白。
獲知到此間內容，李敬由衷驚歎。
這神人族，心思怪黑的呀！
古神遺民各部族之中女性本就少的可憐，有一半是被他們用來生育。
也難怪正兒八經的鬼族人那麼少……
這狀況，不單純是影響着鬼族，輻射了整個古神遺民的族羣。
他們的種羣很是多樣沒錯，原有種羣卻在不斷衰弱。
神人族佈局了萬年，到最後試圖獻祭半數古神遺民被推翻封印也算是搬石砸腳了。
權嫦口中提到十萬年一度的滅世之災，令李敬有些在意。
聽其口風，貌似滅世之災是大秘境的每十萬年必定會經歷的“固定節目”。
原本古神遺民傾舉族之力可以扛住，但因爲內戰元氣大傷，不得不沉睡或者是逃離，這才導致了重元聖境被徹底毀滅，重新洗牌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關於這事，李敬有心想問問清楚。
但三次發問的機會，他不想浪費在這種沒太大意義的問題上。
不論對他個人還是對現世人來說，大秘境因何毀滅都無關痛癢，他們要不了多久就會離開。
相比起來，問些有關古神遺民的問題比較靠譜。
思索一陣，李敬再次發聲。
“我在封印空間中見到有除神人族以外的其他部族，作爲罪人被封印的部族整體有多少？”
“你見到的那些部族只是一部分幫兇而已，並非整個族羣。”
權嫦傳遞意念之聲，道。
“真正被作爲罪人封印的，僅有神人一族。剩下那些只是其他部族之中選擇站隊在神人身邊，嘗試從中獲利的渣滓罷了。拋開神人一族，古神遺民其他部族一個沒差都散落在重元聖境各處的生存空間裡，等待迴歸之日。”
得此迴應，李敬訝異。
原來被封印的只是神人族及其幫兇，其他部族並沒有被封印？
這疑惑解開，他心頭頓時明朗了。
“最後一個問題，神人族被封印至今具體過去了多久？”
“不知。”
權嫦迴應。
“……”
李敬。
權嫦不知神人族被封印至今有多久，那也就意味着她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
這茬，略致命。
原本李敬還想借此確認神人族被封印修生養息了多久，嘗試推測封印空間裡具體凝聚了多大的力量。
這直接就是未知數了。
正蛋疼着，權嫦傳遞意念之聲。
“三個問題已過，我有一個請求。”
？
李敬。
權嫦看着這邊，一臉正色傳遞意念之聲。
“你能擊敗神人族大司祭，又有那般可怖的無差別手段，我先前是小看你了。有這般實力，你毫無疑問是個繁衍生息的絕佳對象。我至今還未……”
沒等她把話說完，李敬嘴角抽搐，木然開口。
“抱歉，我對跨種族的關係沒有任何興趣。”
面對某人拒絕的話音，權嫦沒有神人女子那般蠻橫，面露出些許惋惜的神色點點頭。
李敬見此表面聲色不動，心下卻是悄悄鬆了口氣。
相對神人族，鬼族算是比較正常的。
不過古神遺民真心全族有毒！
碰到厲害些，比較有潛力的就想創造一個種羣出來……
得虧鬼族屬於是比較有理性的類型，不然他蹭蹭的想法怕是不可能實現，這波他想跑路也不一定能跑掉，搞不好得被強留下來當配、種“工具”。
正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一道流光落在近前，先前發現李敬那名鬼族青年顯露身形。
迎上兩者，青年看了李敬一眼，張口以奇異的音節訴說兩句。
權嫦聞聲同樣以奇異的音節迴應。
這一下可把李敬難受的。
都是自己人還用加密溝通！
這是防誰呢？
正蛋疼聽不懂兩人交流，權嫦看了過來。
“我得進去內殿喚醒祖老溝通一番，看看是否能從其他部族是否有餘力前來馳援。權淮會留在這裡守護宮門，你在這不要隨意走動。”
李敬聞聲皺眉。
有援軍，是好事。
所以祖老什麼鬼？
這一聽，就知道是陳年老妖怪，鬼族中真正的頂級強者。
八境嗎？
李敬心生揣測之餘，有點不淡定。
好好說着話蹦出八境來，這叫他如何淡定？
鬼族有八境，也就意味着神人族也有八境。
有八境參與的衝突，他可沒興趣介入。
尤其無名於神人族而言意義非凡，萬一被盯上了，他可能死都不都自己是怎麼死的。
權嫦與他交代一句，徑直轉身走進了宮殿。
隨之，宮殿龐大的門庭自動合攏。
權淮代替權嫦留守宮門，淡淡地掃了李敬兩眼，傳遞意念之聲。
“怎麼稱呼？”
“李敬。”
李敬下意識迴應。
權淮點頭，隨後傳遞意念之聲過來。
“你的本領很有意思，先前如非剛巧路過見到你趴在那，我甚至會忽視你的存在。”
面對其相對友好的話音，李敬笑了笑。
“一點小把戲罷了。”
剛想趁勢跟權淮套個近乎，閒扯一番看看能問出點什麼來，後者忽然傳遞意念之聲過來。
“血脈感應告訴我，潛入者始終在聖城某處停滯，看樣子他已經找好了打開通道的位置，他似乎正在等候着什麼。罪人隨時有可能來襲，你既然想要留下協助我鬼族，趁着還有時間你最好做些準備。”
“這……”
李敬尬住。
權淮挺友好，言語也是一番好意。
問題他沒什麼可以準備的。
準確地說，他不需要。
爲了能撈到經驗，他可是時刻準備着。
正不知該怎麼接話，李敬忽然瞥見一道血條從鄰近一座宮殿拐角竄出，鬼魅般奔着自己過來。
？？？
李敬。
迅速接近的血條，數值高達9162。
是個七境沒錯。
不過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
李敬能看到血條，但看不到頂着血條是什麼。
彷彿有個透明人直奔着他過來……
這，很明顯就是那潛入者！
直奔過來不見蹤影，藏匿本能沒的說！
要不是李敬有看到血條的能力，將毫無察覺。
如此狀況，不得不說叫李敬懵圈。
鬼族整整二十萬大軍滿地在找潛入者苦苦尋不得，丫居然莫名其妙在他面前冒了出來，完了還是直接找他來的。
這算什麼？
踏破鐵鞋無覓處？
眼看血條頃刻間來到了面前，顧不上尋思人直奔自己來是因爲權淮的話語，還是其一直在附近知道無名在他身上，李敬果斷一眼瞪過去。
沒轍。
血條的速度非常快，他剛詫異的時間已不足以做反應。
血條的主人顯然沒料到自己會被發現，冷不丁瞪上驟然停頓。
他這一停，李敬頓時有了反應的空檔。
揮手。
青鋒劍出。
仙器聲威宣泄。
恐怖到無以復加的沉重壓力，降臨在整個宮殿建築羣。
下一秒，一道青色的風刃撕裂了空間，瞬息席捲了過去。
“噗！”
成片的血光乍現。
一條覆蓋着細密黑鱗帶有利爪的胳膊拋飛出去。
緊接着，一道渾身黑鱗類似蛇人的身影顯露身形，狼狽地捂着肩頭幾近被完全削平的傷口爆退出去。
一切，只發生一瞬間。
片刻還跟某人搭話的權淮愣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李敬卻是絲毫不含糊，擡手揮劍，成就仙器首次出陣的飛劍青鋒“鏘”的一聲歡快劍鳴，帶着他身化成一道凌厲無比的劍光電射了出去。
“噗！”
“經驗+9162。”
類似蛇人的異類，卒。
一劍斬殺了這妄圖偷襲自己的七境異類，李敬眉頭微皺。
如今的飛劍青鋒強度毋庸置疑。
仙器一級，砍死七境輕輕鬆鬆。
可直接秒了，這是他沒想到的。
這位，貌似有點菜……
正有此想法，爆退中被斬殺的異類屍身在慣性驅使下“啪”的一聲撞上遠處一座宮殿，糊在了牆上。
緊接着，漆黑的裂縫以其爲中心打開，吞噬了其屍首，順勢將巍峨的宮殿整個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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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敬。
這時，權淮總算反應過來，意念之聲陡然在他耳邊響起。
“是空間血祭！壞事了！快退！”
聽得一個快退，李敬本能地要退後。
但緊接着他一想不對。
空間血祭，這明擺着是打開空間通道的手段。
眼前這漆黑的裂縫，顯然也是一個空間通道。
罪人要來了，他退什麼？
準備一個大招等着先頭部隊他不香嗎？
猛然頓住身形，李敬擡手拋出飛劍青鋒。
萬仞絕影！
“唰！”
飛劍青鋒電射出去，凌空分化出整整三萬道劍影。
？
李敬。
劍影咋那麼多？
一萬道是萬仞絕影的極限，不論他修爲如何提升，都不會變化。
變化的，是劍影威力。
不過緊接着，他回過味來。
法術暴擊了……
妙啊！
這暴擊來得，正是時候！
此刻，剛好是黑夜裡。
這一波韭菜……
沒有任何猶豫，李敬心念一動。
天劍！
整整三萬道劍影，齊齊暴漲到兩百多米長。
這陣仗，當時就叫守在中心大殿前取出了一杆長刀備戰的權淮看傻了眼。
這人類，有點離譜……
與此同時。
數十道百米高的龐大身影跨越空間，從黑色裂縫中橫跨而出，仰天長嘯。
然後，他們看到了天上三萬道尺寸超模、散發着仙器恐怖聲威天劍劍影。
長嘯，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