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自家兩個小輩瞄上了李敬，周武眉頭微皺。
“牧塵、蕭珏，不得無禮。這位是現世來的李敬李道友，九境問鼎的修爲。”
說話間，他歉意地望向李敬。
“抱歉道友，我們道門小輩都被師長們寵壞了。”
“無妨。”
李敬笑着擺手。
另一邊。
牧塵與蕭珏通過周武得知某人是一名九境，也算變向確認到武神殿副殿主卓不凡是他拿下。
沒敢怠慢，兩人恭敬躬身。
“道門牧塵，見過李前輩。”
“道門蕭珏，見過李前輩。”
李敬見着二人見禮點頭示意之餘，摸出兩大桶靈泉水。
“這兩桶是靈泉水，你二人且收着。修煉入定之前飲用些許，對你二人修爲會大有益處。”
牧塵與蕭珏見狀微微愣神。
兩人都沒想到，自己只是見個禮李敬就會送東西。
再看他手中兩個水桶，二人雙雙色變。
不光是兩人，一旁周武見了也是兩眼發直。
李敬手中的水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五升裝，農夫三拳。
但裡面的水……
僅一眼看過去，就能感受到其中暗藏着驚人的靈氣量。
尋常靈泉，可不至於達到這種程度。
雖說這般程度比不上高階靈物，但靈泉勝在可以直接飲用，無需多餘的工序即可無障礙吸收。
於目前僅是五境的牧塵與蕭珏而言，這是極其難得的好物。
李敬出手就是十升二十斤，連周武也是有些眼紅。
當然。
他不至於跟小輩搶東西。
這靈泉於他這般八境而言，只是有一定輔助作用。
修爲低，有修爲低的好處。
修煉中用有靈之物輔佐，效果比高境界修行者來得更加顯著。
眼看自家小輩都愣在那裡，周武出聲。
“都別傻站着，還不快謝過李道友贈禮？”
牧塵與蕭珏二人聞聲對視一眼，分別上前接過李敬手上的靈泉。
“多謝前輩。”
是爲女修的蕭珏抱着水桶甜美出聲。
牧塵亦是跟着致謝。
“多謝前輩贈禮。”
“只是一些俗物而已，不用那麼客氣。”
李敬笑笑。
這波，他算是正經當了一回前輩。
眼前牧塵與蕭珏二人也無愧於是道門弟子。
單看面相便可知曉，兩人雖有着五境的修爲，但實際年齡都纔是二十左右。
正猶豫要不要再多送兩個小輩一點東西，周武將手上的卓不凡丟給牧塵，道。
“牧塵，你且將此人扔到後山禁地囚禁起來。”
“是。”
牧塵恭聲迴應，拎着卓不凡轉頭御空而起。
周武見狀扭頭看過來。
“李道友你先隨蕭珏到道門客室小坐片刻，我走一趟天行宮喚醒正在閉關的陳師侄，通知她過來見你。”
李敬聞言點頭。
“有勞前輩。”
天行宮是什麼去處，他不知。
但像天一道門這種強盛的宗門，門內弟子閉關的地方定然是有講究。
修煉環境好，那是必須的。
其次是足夠安全，不會被人干擾。
雖說相比等周武把陳雨然喊來，他更想直接找過去。
但他登門是客，還是注意一些比較好。
周武與李敬有過交代沒做停留，御空而起沒往山門內部去，而是去往山谷另一側。
蕭珏留下招待某人，很是小家碧玉地淺笑了下。
“李前輩，我帶你去客室。”
“好。”
李敬微笑。
……
沒一會。
在蕭珏引領下，李敬來到道門腹地。
天一道門內部，是一連片古樸的殿堂建築坐落在生機盎然的山谷之中。
單從建築氣勢上來說，比不上清源仙宮那般恢弘。
但一座座殿堂坐落在幽靜的山谷中很是典雅，別有一番風味的同時隱隱透露着一股書香氣息。
要不是李敬事先知道天一道門是魔道巨擘，指不定會誤以爲這裡是一處書院。
在進入山谷路上。
李敬見到了不少道門弟子。
這些道門弟子多數是五六境的樣子，極少數是七境。
看樣子。
爲了那處地宮中道源果，天一道門是真的精銳盡出，沒留下多少力量“看家”。
由蕭珏引路，李敬最終來到一處坐落在一個小山坡上的大殿裡。
進了大殿。
蕭珏招待着李敬坐下，爲他奉上一杯靈茶而後好奇着撲閃兩下美目。
“李前輩，方纔聽師伯說你是從現世來的，但據我說知，現世如若有人步入九境似乎不能久留？”
顯然蕭珏作爲低輩弟子並沒有得到相關消息，不知道現世出了自己這麼一個異數，李敬溫和一笑。
“我的情況比較特殊，比常人能留得更久一些，但要不了多少時間還是得要離開。”
“這樣？”
蕭珏眨眨眼。
瞅着某人一臉和善，不是一般地好說話，她忍不住又好奇開口。
“如果我沒猜錯，周師伯剛剛提到的陳師侄應該是我師妹陳雨然，道門門內也就她是從現世來的，李前輩你跟她是什麼關係？”
眼見蕭珏像是個好奇寶寶似的，李敬有些啼笑皆非。
講道理。
眼前蕭珏模樣嬌俏，但卻是個正兒八經的魔門子弟。
擱外頭，她是得被稱爲魔女的主。
這會她哪有半點魔女的勢頭？
鑑於人是小輩，且誠心發問了，李敬迴應。
“我是她男朋友。”
“男朋友！？”
蕭珏瞪眼，而後話音拔高了幾個音調。
“前輩你是陳師妹的道侶！？你一九境怎麼會……？”
“境界高低跟能不能成爲道侶有關係？”
李敬反問。
“啊這……”
蕭珏被問住。
她想說有關係。
至少在她看來，這關係大了去了。
但想到某人跟陳雨然都是“傳說”中的現世人，不是自己日常接觸過的宗門子弟，她又覺得這好像沒有什麼。
她是在星辰秘境中出生，而後拜入天一道門，不曾去過現世。
不過有關現世，她聽說過不少。
那邊，跟星辰秘境有很大的不同。
有着許許多多惱人卻又不得不遵守的規矩，也有許多奇聞異事。
再想到李敬沒必要騙自己，蕭珏頓時目光炙熱了起來，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女人心，海底針。
李敬琢磨不透。
但眼前蕭珏起了八卦的心思，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眼看蕭珏扭捏着又要問些什麼，李敬輕聲咳嗽，道。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問。”
迎上這麼一嘴，蕭珏頓時尬住。
小孩子。
她哪裡像是小孩子了？
但她必須承認。
在有着九境修爲的李敬面前，她就是一個“小孩子”。
不滿着扁扁小嘴，她勉爲其難止住了欲要八卦一番的勢頭。
瞅着蕭珏坐在那小嘴撅得老高，各種慾求不滿，李敬失笑之餘，疑惑着詢問出聲。
“先前周前輩告訴我，你們道門師長一輩都前去某處地宮尋覓道源果了。這地宮與道源果我都還是第一次聽說，你能否給我解惑一番？”
蕭珏聞聲眨眨眼，倒也對送過自己靈泉水的李敬沒啥防備，開口道。
“所謂的地宮，就是你們現世人口中的層疊空間，只不過在我們這裡是不同的叫法。”
說着，她娓娓講述道。
“始終有通道與現世相連的星辰秘境比較特殊，相傳在數萬年前這裡存在過十一境甚至更高境界的強者，後來因爲發生了些許變故大道變更，使得這處秘境容不下十境以上的強者。”
“由於當初很多頂級強者走得倉促，在星辰秘境中留下了無數寶藏，至今沒被挖掘出多少來。多數寶藏都被埋藏在不爲人知的層疊空間裡，這些層疊空間多是過去的頂級強者憑大神通開闢獨屬於個人的洞府空間。”
“通常這些洞府空間都被禁制手段掩藏，很難被發現，即使有發現了也難以進去。但時光流逝之下，那些前輩高人們留下的禁制偶爾會有失效，地宮隨之也會暴露出來。”
一連道出三番話語，蕭珏又道。
“至於道源果，屬於是一種誕生於大道之下稀世罕有的天地奇珍。論品級，它要比天地靈根更高上一級。要說效用，道源果有諸多妙用。可延年益壽增進修行，也可增強修行者的悟性，此外道源果還能帶來一次直接感悟天地大道的機會。不過道源果最爲人津津樂道的妙用，是服用過後有五成概率可以無視境界直接領悟一道規則。”
聽得蕭珏如此講述，李敬挑眉。
蕭珏說的，很詳細。
至此他大致也算是明瞭了。
地宮跟他在天聖境發現的層疊空間是一個概念，是前輩先人的遺留。
至於道源果，基本可以理解爲低配神格。
爲什麼說是低配？
神格不論高低，只要吸收成就神位必然能掌握一種規則，而道源果只有五成。
道源果有增加壽元增進修爲的妙用，神格同樣也有。
能增加悟性並帶來一次直接感悟天地大道的機會，這倒是有些難得。
大道存在。
只要是步入修行的人，皆可有所感受。
李敬這從不正經修行的，在入門修煉法後也有感受。
但大道，始終遙不可及。
儘管規則的力量屬於是大道的一部分，然縱使是步入九境掌握了規則，想要直接感悟大道依舊是可盼不可及的事情。
有可直接感悟天地大道的妙用，道源果的檔次上去了不只一層。
李敬此刻也是稍有意動，猶豫要不要跑一趟天一道門發現的地宮瞧瞧。
正有想念，他心有所感轉頭望向客室門庭。
剛好這時。
周武與陳雨然一前一後走進來。
闊別了大半年再見到陳雨然，李敬微微愣神，而後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
另一邊。
陳雨然見到他也是腳下一頓，展顏露出一絲淺笑。
眼瞅着自己才把陳雨然帶過來，李敬就跟她對上了眼，周武愣了愣面露驚疑。
喚醒陳雨然之後，他有問過兩者是什麼關係。
但陳雨然並沒有給他正面迴應。
他也不好多問。
這陳師侄，很有天份。
來了天一道門之後更是安分守己，始終在閉關難得纔出來一趟，別提有多上進。
可她缺憾也是在這裡。
一心上進，沒其他心思。
周武這當師伯的不只一次告訴她，修行路上不可一味冒進，需要“勞逸結合”。
畢竟是自家師弟的閨女。
能多照顧些，周武自然照顧着。
但無論他說多少次，陳雨然都聽不進去，連表面迎合都懶，叫他這當師伯的很是心累。
陳雨然天性如此，她有什麼不說，周武如何能多問？
更別說其中涉及到了李敬這麼個強得離譜的九境……
此刻見到陳雨然跟李敬對上了眼，周武卻是明白了兩人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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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tm……
是有一腿啊！
有此發現，周武何止是難以置信？
陳雨然，不過堪堪五境。
如何能榜上李敬這般粗到不行的大腿？
這邊。
已知道李敬與陳雨然是何關係的蕭珏見二人見面就對上了眼，略有些羨慕之餘很是識趣，起身向李敬躬身行禮。
“前輩，既然陳師妹已經過來，蕭珏暫且告退。”
不等李敬迴應，她轉身走開。
臨到出門之際，她不由分說拽上週武。
“師伯，蕭珏修行上有些疑問，希望師伯能給我解惑一番。”
要說周武也是人精。
被蕭珏拽上再聽其言語，他咳嗽着應道。
“好說，我們去修煉室說話。”
陳雨然杵在門前見兩人“尬聊”着離去，香腮泛紅扭頭看了一眼，而後回首進門順手將門庭拉上。
過來在李敬對面坐定，她目光躲閃着瞧了一眼過來，紅脣輕咬。
“說好我會閉關一年，然後再回去，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我要說我等不及了，你信嗎？”
李敬微笑。
陳雨然聞聲一滯，隨後撇嘴。
“大半年不見，你倒是油嘴滑舌了不少。可惜這套對付思思姐還行，對我不行。”
李敬啞然。
油嘴滑舌，他可以承認。
這波，是他有點飄了。
但陳雨然到底是陳雨然。
哪怕是她當初離開時已確認過關係，尋常撩妹手段也沒法在她這裡湊效，不像柳思思天性爛漫啥套路都吃，時不時還反過來套路。
眼看陳雨然端坐在對面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李敬想了想，揮手把雅兒從小乾坤界裡摸了出來。
？
前一秒還被囚禁在七星陣勢中被迫參悟傳承石碑的雅兒冷不丁撈出來，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還沒來得及明白什麼狀況，一股強大的力量作用迫使她呈現本體。
？？？
雅兒。
對座陳雨然冷不丁見李敬撈出一隻半人形腦袋上帶貓耳的小蘿莉，先是微微愣神而後眼睛一亮。
再見到雅兒呈現出靈貓本體，化成一個雪白的毛球，她眼底猛然綻放精芒。
李敬見此順勢將雅兒塞到她懷裡，笑了笑道。
“送你的。”
？？？
雅兒。
不是！
這什麼情況？
向來“疼”她的阿爹突然把她拎出來，迫使她顯露本體不算還把她塞一個不認識的女人懷裡，然後說把她送人！？
這事！
有過阿媽同意嗎？
這他喵，還有貓權嗎！？
陳雨然聞聲則是喜上眉梢。
李敬見狀莞爾。
大半年不見，陳雨然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
再看其懷裡雅兒委屈巴巴望着自己，李敬咳嗽一聲，默然改口。
“那啥，雅兒是我在一處秘境裡撿來的乾女兒，我剛剛是開個玩笑。”
聽得某人改口，陳雨然果斷抱緊雅兒，窮兇極惡着瞪過來。
“我不管，你說是送我的！她現在是我的了！”
李敬聞聲咧嘴，默默給了雅兒一個你先委屈會的眼神。
陳雨然的“病”，沒的治。
不過她也不至於那麼胡鬧。
再不濟，他已說明過雅兒跟自己是什麼關係。
要論關係，雅兒得跟喊柳思思一樣也喊陳雨然一聲阿媽，給抱會也沒什麼。
這邊。
陳雨然抱着雅兒那是愛不釋手。
雅兒這小機靈在慘被“送人”之後，大致也理解到眼前這位是自己另外一個“媽”。
她跟玖裡都沒有得到至高神格。
在玖裡進去之後，兩人在修行中偷閒的時候聊過不少。
期間玖裡給她說過不少跟李敬有關的事，重點說過她不只有柳思思一個“媽”，另外還有八個。
對此，雅兒表示震驚。
天真如她，哪能意識得到玖裡這沒譜的屑狐狸是忽悠她？
不過無關緊要。
至少雅兒是知道自己不只一個“媽”了。
此刻在陳雨然懷裡，雅兒默默接受了自己的“宿命”，乖巧地作爲一個抱枕。
雅兒如此乖巧，自然更得陳雨然歡心。
當然。
她不至於因此把李敬給忘了。
再不濟，某人也是自己認可了的男朋友。
雖然當初分開時沒有明說，但這種事大家心照不宣。
美滋滋地懷揣着雅兒，陳雨然目光看過來。
“我閉關大半年似乎錯過了很多，你在外邊都經歷了什麼？”
“這個……說來話長。”
李敬說了句，伸手道。
“手給我，我帶你去個地方，我們過去了再說。”
陳雨然聞聲稍許猶豫，怯生生地將玉手放到他手裡。
相比柳思思及玉憐這般“老油條”，實際年齡只比李敬大上些許的她在男女之事上屬於是比較青澀的。
換做過往，有點親暱的舉止陳雨然不至於如何。
畢竟她骨子裡是個鋼鐵直女。
某些時候比如辦案時逢場作戲，她不會覺得有什麼。
但現在關係不一樣了，她自然會注意起來。
性子再直，她也是一個未經人事談不上有多少經歷的少女。
某些道理，李敬也懂。
他跟柳思思還有玉憐，很大程度上可以說是跳過了戀愛這一個過程。
但跟陳雨然，該有的還是得有。
輕握住手中柔若無骨的小手，李敬微笑。
“別抵抗，一會也別太驚訝。”
說話間，他心念一動，帶着陳雨然進入小乾坤界出現在藏龍山山巔。
陳雨然離開去閉關時，李敬纔剛得到靈犀之種不久，那時候種子尚未萌芽。
她是第一次進來小乾坤界。
相比玉憐等陸續進入小乾坤界的人，這波震撼，對陳雨然而言大到不行。
如今的小乾坤界，廣闊無邊。
藏龍山下，更圍繞着建立起了一座巨大的超現代城市。
入目小乾坤界中的種種，陳雨然整個人都是懵的。
“這裡原本是我的儲物空間，如今已爲小乾坤界自成一片天地，並且覺醒天道意志。”
李敬低語，順手一掏把作爲天道意志與大道相融無處不在的小礙給拎了出來，笑着道。
“諾，這就是天道。”
“……”
陳雨然。
小礙，她當然是認識的。
畢竟其曾是她的“玩物”。
她陳雨然沒那麼渣，“玩”過了人家就不記得了。
此刻瞅着被李敬拎着後頸的小礙，陳雨然當真是一愣一愣的。
小礙不一樣了。
一眼就能看出來。
其不單是擁有了血肉之軀，不再是虛擬影像。
僅是注目着她便如同與天地大道近距離接觸，叫人感覺浩瀚且神秘。
這邊。
小礙被拎出來見着陳雨然這麼個老熟人先是呆了一呆，而後嬉笑擡起小手。
“雨然姐姐，好久不見。”
陳雨然聞聲勉強緩過神來，下意識出聲。
“嗯，好久不見。”
迴應過後，她感覺有些不真實。
若非僅是注目小礙即可發現其不同尋常，她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李敬手上這沒臉沒皮的小丫頭會是一方天道。
李敬見小礙跟陳雨然打過招呼則是隨手一塞，把手上的小電燈泡塞去了遠離藏龍山的位置，順手摸出一把長椅。
接着，他拉過陳雨然讓她坐下，靦腆一笑。
“我如今已是九境，你師伯此前可與你說起？”
？
陳雨然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周武並沒有與她提及李敬如今是什麼境界。
喚醒了她，跟她打探兩句，人就急匆匆帶她過來了。
此刻李敬說自己已是九境，陳雨然何止是難以置信？
她離開時，李敬纔是步入七境不久。
大半年不見，這就九境了？
她進來了星辰秘境茶飯不思整天閉關，好不容易纔突破的五境，距離六境還遠……
如今她五境，李敬九境。
這差距……
她還有可能追上李敬的步伐嗎？
眼看陳雨然望着自己愣愣出神，神色接連變幻，李敬大致預料這好強的丫頭在想什麼，隨手取出留給她的那一套神格。
“這些神格，可以保送你到八境，你且收着。”
“……”
陳雨然。
神格是什麼，她沒啥瞭解。
但神格二字，她大致能理解。
李敬口中保送八境這話，她更是聽得明明白白。
世人常說。
修行路上沒有捷徑。
然而眼前，李敬這是直接把捷徑鋪在了她的腳下。
注目李敬取出來的神格，陳雨然未有收取，面色猶豫。
陳雨然什麼性子，李敬當然是瞭解的。
儘管知道對自己的修行大有好處，可她不會隨便就說收了。
且生性好強的她，什麼都喜歡靠自己。
“神格我收穫不少，思思、玉憐還有九哥甚至姬清她們都已吸收，包括你懷裡這隻喵也是吸收了一整套直達上位的神格。”
李敬開口，似笑非笑道。
“我給你的東西，你應該不會不收？”
“……”
陳雨然。
她的重點，不是李敬給她東西收不收。
而是柳思思她們都已經吸收了神格，包括姬清那隻廢喵以及她懷裡這一隻。
這就叫她有點顧不上倔強了。
她天性要強，不喜歡自身修行弱於旁人。
連姬清那隻整天打遊戲的廢喵都得比她強大上數個層次，這不是她能接受的事。
扁扁小嘴，陳雨然將神格悉數收起，順手掐了一下不知何時摸上自己腰間的爪子，嗔怒着瞪了某人一眼。
“說歸說，別動手動腳的。”
李敬聞聲訕笑，腆着臉將她擁入懷中。
“我這不是有很多話想跟你說，這樣比較方便？”
“……”
陳雨然。
這樣比較方便還行，確定不是佔她便宜？
正想抗議，李敬拎住她懷裡雅兒的頂瓜皮，將吃瓜吃得津津有味的小傢伙拎出來，隨手就丟去了清源仙宮傳承石碑所在囚禁了起來。
眼見雅兒被李敬丟出去瞬間不見蹤影，陳雨然瞪眼。
“我貓呢！？”
“……”
李敬。
“別鬧，以後有的是機會。”
說着，他又伸手摸到陳雨然的口袋裡，將睡在裡面的松鼠小胖給拎了出來，而後皺眉。
小胖的存在，他早有察覺。
此刻看過去，他卻是發現這隻真切感受過天威有大造化的松鼠境界沒上去多少，倒是被陳雨然喂得胖了不只三圈。
這會小胖更是睡得賊死。
都被他拎出來了，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
無言揮手，李敬將小胖扔去藏龍山中靈泉泉眼所在，讓它泡在裡面。
目前的小胖，不過是初入三境。
參悟傳承石碑，對它來說太勉強。
姑且先養着吧。
陳雨然不滿意的，主要是沒了貓。
至於松鼠小胖，這大半年她早玩膩了。
且事實上。
這隻吃了睡睡了吃的松鼠有點被她養偏了，不怎麼討人喜歡。
主要也是她需要閉關修煉，沒空調、教。
靈獸，沒人管着多是這德行。
見李敬把松鼠小胖送走，陳雨然目光瞅瞅他，認命地靠在他懷裡哀嘆一聲。
“現在沒有礙事的了，你可以說說你這段時間的經歷了？”
“行，我們慢慢說。”
李敬笑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