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榷說,以後不許我再提分手兩個字了,絕對不許。
我乖巧地點點頭。
“還有,你這小腦瓜別整天胡思亂想,知道麼?”
“哦,好。”
方榷說完這些,憨憨助理突然闖進來,好像是工作上的事情,方榷衝我笑笑交代完讓我好好休息後便出去了。
我還是很累,方榷走後昏昏欲睡,剛纔吵架似乎用盡了我所有的氣力,我等不到方榷處理完事情回來,便沉睡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我拔掉點滴,下牀走動,體力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四肢終於沒有了剛纔的麻痹感。
爲了維持形象,我去衛生間洗了個臉纔去辦公室見方榷。
他在坐在辦公桌前處理文件,入神到我走過去他都不知道。
我靠近他輕聲問:“方榷,你吃晚餐了麼?”
他只微微擡頭看了我一眼,又接着吧眼光投入到文件上,才答非所問道:“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我嘆了一口氣,說有有有,好很多了,方總不休息一下吃點東西?
他漫不經心地回了句嗯,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明白我在說什麼。
“那方總,我去給你買晚餐吧。”看方榷這個工作狂模式,肯定還沒吃晚飯,我自知在這裡嘮嘮叨叨只會打擾他工作,於是還不如自己下樓透透氣。
“你剛恢復,別亂跑。”片刻,他才這麼把快走到門邊的我喝住。
我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方榷投入工作的時候,總是很六親不認,跟他說話等到很久纔回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我還是習慣不了。
“我沒事了,你看!”爲了跟他證明我沒事了,我特意跳了幾下,差點被自己的高跟鞋扭到。
方榷都沒擡頭看我,只說:“我不吃晚飯了,你乖乖呆着,我讓於助理給你買點吃的。”
方榷說完便拿起手機,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放了下來。
這個時間點,憨憨助理於甜甜應該下班了吧。
我趕緊說:“我去買我去買。”呵,我去買晚餐,哪有讓你不吃的道理。
今晚無論如何你得把飯吃了。
看方榷還是不太放心的樣子,我便又補充了一句:“我順便出去透透氣,也有利於恢復。”
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投降似地說:“那好,我派人跟着你。”
好的好的。我卑微地服從了我們方總的安排。
派人跟着我肯定不自在,但方榷大概是擔心我一個人走夜路不怎麼安全,所以纔派保鏢跟着,我便不說什麼,只管讓他安排就是了。
這個時間點,公司裡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整個電梯只有我一個人,我很滿意。
公司裡也靜悄悄的,只有刷卡處還站着幾個保安。
保安衝我和善地點點頭微笑着把我送出了公司大門。
剛出公司大門我就感到有人跟了過來。
是六個穿黑色西裝帶着墨鏡的男人。
這架勢去店裡買吃的會被人當做孔不粉子吧,這也太顯眼了點。
我忙對幾位大哥說:“大哥大哥,我就在附近買點吃的,你們這樣,太--太”我努力地在腦海裡搜索合適的詞彙,但以失敗告終,我最後直接結巴了。
“明白了,夫人,我們會和你保持一定的距離。”
“如果讓您不自在的話,我們會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跟着你。”
我剛想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幾個保鏢一陣風似地便消失在我眼前。
我對着面前的空氣懵逼了三秒,而後走進公司附近的美食街尋找我和方榷的美味晚餐。
公司附近的美食街方榷肯定沒來過,這裡都是平民的東西。
什麼豆腐串,關東煮,十塊錢一大串的羊肉,這些都是我以前在此上班時打雞血的地方。
主要是價格低廉,環境還意外地衛生,而且選擇多樣,今天吃韓國炸醬麪明天吃燒烤或炸雞,都是我的快樂啊。
我想着一定要買方榷沒怎麼吃過的東西才行,但逛了一圈下來感覺這些方榷應該都沒吃過,於是想着那就買我自己最喜歡的好了。
我最喜歡的,那當然是芝士炸雞配啤酒了。
不過這些對加班的方榷可不太友好。
我這種混吃等死的無業遊民亂吃倒是沒關係,方榷的身子金貴着,他這種工作狂,是不會允許自己生病的。
我捧着自己最愛的炸雞啤酒,給方榷買了一大碗鰻魚粥和小盅蟲草花燉湯。
夠養生也管飽,方榷一定會感謝我的。
就在我打算捧着這些滿載而歸時,剛出了粥鋪我便聽到了粥鋪旁邊陰暗的小巷子裡傳來了叫喊聲和幾個人說話的雜亂聲音,還有砸東西的聲音。
巷子深不見底,我猶豫着到底要不要踏進去看一下。
裡面好像在發生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而且根據叫聲判斷,我有預感,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我還是打算進去看看。
“保鏢們,你們在麼?”因爲我不知道進去之後會發生什麼,所以必須有剛剛那些保鏢給我保駕護航。
他們也是我進去一探究竟的安全保障。
“保鏢們,保鏢們。”我回過頭去環顧四周,在不遠處的廣告牌後面出現了我熟悉的墨鏡和黑色西裝。
我跑過去告訴他們事情的始末,而後交代他們不要走遠,如果有緊急情況我會呼喊,到時他們再過來。
其中一個帶頭的保鏢勸住我,用特別誠懇的語氣說:“夫人,真的要這樣麼?要不我們替你進去查看吧。”
我搖搖頭,說不必,我相信你們可以保護好我。
我猜想裡面的當事人也許不想讓一羣大男人看到那個景象。
沒錯,我懷疑裡面有不可見人的事情在發生,但我必須先去確認一下。
“可是,夫人,還是很危險,要是你出事了,我們怎麼跟方總交代呢?”
我安慰保鏢:“我相信你們。”
說完沒等他們回答,我便跑回了那個詭異的小巷子,那個可怕的聲音還在,我推斷,不止一個人,至少有三個人以上。
這種淒涼的叫喊聲被鬧市的聲音完全掩蓋住了,經過的人根本就沒聽到。
我抱緊胸前的我和方榷的晚餐,而後用手機照亮了巷子,走了進去。
還沒走幾步,我找到了聲音的來源。
那個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人,是個男人。
他是秋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