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則亂吧。”謝沉章搖了搖頭,將喝光的啤酒罐子扔了出去。
“你的那個比賽休整期快結束了,你有的是機會遇到紀舒解釋清楚。”林逸又打開一罐啤酒遞給謝沉章。
“但願吧,但願她能聽我解釋。”謝沉章接過啤酒,向遠方的城市看去,彷彿透過點點燈火可以看到紀舒的影子。
紀舒想在比賽開始前再回一趟家看看紀元芝,然而拖着帶着固定支架的傷腳回去紀元芝又會擔心了,所以,葉岑怡抵不住紀舒的央求,扶着她來到了醫院。
“大夫,你看我這腳固定治療已經好多天了,能不能拆掉支架了?”紀舒淡淡的說。
“紀小姐,你的腳恢復的還不錯,不過我還是不推薦你過早的摘掉固定支架。”大夫檢查着紀舒的傷腳說道。
“帶着這個支架太不方便了,現在就拆掉吧,我會多注意的。”紀舒說着就想自己拆掉支架。
大夫忙制止了紀舒:“紀小姐別衝動,我幫你拆,你這樣亂動會傷到自己的。”
葉岑怡在一旁沒有制止紀舒,她知道因爲謝沉章的關係紀舒現在雖然看起來不悲不喜,她的心其實早已經碎成遍地的哀傷。
昨晚的啜泣葉岑怡在隔壁聽的一清二楚,她知道紀舒一夜未眠,葉岑怡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彷彿所有的安慰都會加深紀舒心裡的傷痕,葉岑怡只能安靜的聽着。
大夫幫紀舒拆掉了固定治療的支架,示意紀舒活動一下腳踝,認真的做着檢查:“紀小姐,雖然恢復的還不錯,但是過早的摘掉支架後要千萬保護好腳踝,再次創傷可就麻煩了。”
“我得在叮囑你一下,現在去除固定了,平實可以活動下踝關節,這樣踝關節的活動度才能得到恢復。”大夫坐會到椅子上低頭寫着醫囑說。
紀舒揉了揉腳踝,試着活動了幾下,擠出一抹微笑:“謝謝你,大夫。”
她起身看似很高興的說:“走吧,岑怡,爲了感謝你這麼多天的照顧,我請你吃大餐。”
葉岑怡知道紀舒笑容背後的悲傷,點了點頭:“吃窮你。”
二人風捲殘雲的好好吃了一頓,紀舒買了到H市的車票,葉岑怡問:“回去看看你母親?”
紀舒點了點頭:“休整期快結束了,回去看看,比賽忙起來就沒時間了。”
葉岑怡點了點頭笑着說:“好吧,路上小心,尤其注意你的腳,我也不想再做專職陪護了,累死了,紀大小姐你可千萬注意奧。”
紀舒笑着輕輕推了一下葉岑怡:“我又不是小孩子,安心啦,耽誤你這麼多天的工作,再不放你回去,我善良的心過意不去呀。”
“瞎說什麼呢,快走吧,一會兒趕不上車了。”葉岑怡爲紀舒打了臺出租車。她一直目送出租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才苦笑着,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又是熟悉的風景,熟悉的公路,不同的是紀舒再也無心去欣賞歸途窗外的世界,她靠在車窗上沉沉的睡了,醒着就會想到謝沉章,她不想帶着淚回去見到紀元芝。
大巴緩緩的停靠在了車站,乘務員拍了拍紀舒的肩膀:“姑娘,醒醒,終點站到了。”
紀舒睜開惺忪的雙眼下了車,天邊的火燒雲已經佈滿了天空,昏黃的陽光照射着眼前的一切,紀舒深吸一口氣,打車回家。
“媽我回來了。”紀舒敲着家門。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後,門開了。“你說你回來怎麼不打電話告訴媽一聲,媽媽好買菜給你做好吃的。”紀元芝欣喜的拉着紀舒進了屋。
“這不是比賽的休整期快結束了,等到比賽開始忙起來就沒時間回來看您了嘛,所以今天臨時起意,就回來了。”紀舒脫了外套,坐到了沙發上。
“你在那邊沒事兒啊,就常回來看看,想吃什麼?媽給你做。”紀元芝進廚房戴上了圍裙問紀舒。
“坐車坐太久了,沒什麼胃口,隨便做點兒就行啦,老媽。”紀舒打了個哈欠看似很勞累的窩在沙發裡說。
紀元芝心疼的看着疲倦的女兒轉身進了廚房,晚飯很簡單,手擀麪和小鹹菜,紀舒卻吃的很開心,家的味道讓她此時的心溫暖至極。
“小舒,最近工作忙嗎?”紀元芝笑着看着紀舒問道。
“沒什麼事兒,接了部新戲,可是和我比賽的時間有衝突,就拒絕了。”紀舒吃着麪條含糊的說着。
“別把自己時間排的太滿,累了就多回家,媽給你做好吃的。”紀元芝摘掉圍裙疊好。
紀舒繼續安靜的吃着麪條,不再說話,她怕紀元芝問到她不想說,不想面對的那個人和那些事,腳傷的事她瞞着,過的不好她瞞着,她怕紀元芝擔心。
幫紀元芝收拾好碗筷,紀舒窩在沙發裡,百無聊賴的換着電視的頻道,突然一則娛樂新聞讓紀舒呆住了。
“影帝爲新片宣傳,小影星何故淪爲宣傳工具。”紀舒呆呆的看着,竟忘記了換臺,紀元芝在她身後奪過遙控器換到了國際新聞頻道。
“小舒。”紀元芝剛剛開口準備說些什麼。
“媽你別說了。”紀舒打斷了紀元芝,站了起來,由於用力過猛,腳踝疼了一下,紀舒險些摔倒。
紀元芝連忙上前扶住紀舒:“這是怎麼了?”
紀舒頭也不回的走向自己的房間:“沒事兒,媽,我累了,先睡了,晚安。”
紀元芝看着紀舒失魂落魄的樣子關上了房門,調小電視音量換回了剛纔的頻道。
紀元芝雙眉緊鎖,女兒故作堅強怕自己擔心,實則心裡受了這麼大的傷害,雖然娛樂新聞上透露的東西不多,但是自己感覺的到紀舒那段日子過得並不好。
紀舒關上房門後,眼眶的淚就已經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她不想讓紀元芝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所以不敢回頭。
紀舒靠在房門上,緩緩的蹲坐到地板上,淚水如決堤的洪水止不住的流着。
“小舒,開下門,陪媽媽說說話。”紀元芝敲着紀舒的房門。
“媽,我累了,明天再說吧,都躺下了。”紀舒調整了一下聲音回答道。
“小舒啊,在那邊太累就回來吧,在家這邊找份穩定的工作,好好找個男朋友,媽還想抱外孫呢。”紀元芝隔着門對紀舒說。
“哎呀,老媽你又說這些,我挺好的,那邊比賽結束,我如果拿到了那個角色,也許就能一夜成名呢。”紀舒努力不讓紀元芝聽到哭腔,快速的說。
“你這孩子,太犟了,有什麼事兒就跟媽媽說,別憋在心裡,聽到沒?”紀元芝嘆了口氣說。
“知道了,媽,你快回房休息吧,晚上光線不好,別繡十字繡了,費眼睛。”紀舒揉了揉自己的腳踝,站起身來。
紀元芝無奈的嘆了口氣,又看了看紀舒緊閉的房門,坐回到了沙發上。
紀舒坐在自己的牀邊,揉着腳踝,決定明天就回到集訓地,把心裡的傷用工作來填滿,比賽開始了,忙了起來她就沒有精力再去想這些煩心的事情了。
第二天一早,紀舒早早的起牀,悄悄地爲紀元芝做了早飯,留下了一張字條便離開了家門。
紀元芝其實在紀舒打開房門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她知道女兒承受了太多的不易,既然不想讓自己擔心,悄悄的走,那就隨了女兒的心願吧。
聽到關門的聲音後,紀元芝披上一件外套來到餐桌前,看着豐富的早餐她拿起那張字條“老媽,我回集訓地了,特意早起爲您準備的愛心早餐,一定要吃光光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