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爲了活下去,他還是昧着良心點了點頭:“好看。”
“打鐵花?”沈曼歌來興致了,眨巴着眼睛道:“那是什麼?”
陸子安沉吟道:“就是煙火,把廢鐵熔化成鐵汁,向天空拋灑,火星四射,和煙花差不多,不過更好看,是邀請的雀山那邊的老藝人來的,聽說還不錯。”
“哦,這樣啊……”沈曼歌拎起另一件衣服,笑着道:“那這件呢,漂亮嗎?”
陸子安掃了一眼:“漂亮。”
他回答得太快太果斷,沈曼歌狐疑地瞅了他一眼,拿過一件超級醜的衣服在身上比了一下:“那這件?”
陸子安毫不猶豫:“好看。”
果然,沈曼歌默默地換回了自己原來的衣服:“走吧。”
“不看了?”
沈曼歌如今都快習慣了,以前還會氣一下,現在已經淡定得很了:“不看了,我們去木料店吧,剛好我也挺好奇你要怎麼把木頭做成竹子。”
陸子安也大概有了思路,便帶着她轉個彎進了木料店。
結果轉了幾個店鋪,都沒有遇到合適的木料。
冬陽市這邊學木雕的人多,學徒嘛,一般買木料都是買軟木,所以店鋪都是軟木居多,就算偶爾有些硬木,也都是比較貴重的、顏色比較深的木料,都不符合陸子安的需求。
正準備再找一家,瞿蓓蓓打電話來了:“陸大師,抱歉抱歉,上午實在沒忙過來,我現在過來取戒指的話,您有空嗎?”
“呃,我現在在外面,沒在酒店。”陸子安看了看大概的位置:“我這邊離酒店有點遠,要不你下午過來吧,我吃了飯就回去。”
瞿蓓蓓連忙道:“好的!麻煩您啦陸大師。”
“沒事。”陸子安掛了電話,想了想,覺得還是得買輛車,雖然他不怎麼出去,但真要有什麼事還是有臺車比較方便。
他看向沈曼歌:“曼曼,你會開車嗎?”
“開車?”沈曼歌花容失色: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難道子安哥看到了她跟哚哚的聊天記錄?不不不,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她一邊安慰着自己,一邊強自鎮定若無其事地道:“開什麼車?”
陸子安笑了:“那還能開什麼車,小車啊,難道你還能開火車?”
“哦哦哦!”原來子安哥說的開車真的是開車啊,沈曼歌拍拍胸口吁了口氣,愉快地道:“不會。”
“那回頭我們回長偃市了你就去學吧。”陸子安笑道:“我準備買臺車,你考個駕照的話,到時出行也方便,剛好快過年了,回去也省事。”
沈曼歌乖巧地點點頭:“好的!”
兩人一道吃完飯,又逛了幾家,沒找到合適的便回去了。
瞿蓓蓓接了電話就來了,看到修改後的戒指歡喜得不得了:“我的天吶,也太美了!”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來,戴到無名指上,尺寸剛剛好。
“我的天……”瞿蓓蓓掩脣驚呼,緩緩轉動手掌,戒指從每個角度看上去都特別的精美,每個角度看過去的感覺都不一樣,這是真正的360度無死角。
尤其是新添的牡丹花叢,雖然加了花朵,但因爲打磨得足夠光滑,所以一點也不扎手。
“我好喜歡!”瞿蓓蓓驚喜不已:“謝謝您,陸大師!我真的,特別開心!”
“你喜歡就好。”陸子安微微一笑,正準備坐下,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瞿小姐,我想問你一下,你那裡有沒有顏色淺一點的,唔,最好是偏黃的硬木?”
他這也是突然想起了瞿老闆,瞿蓓蓓來冬陽肯定也是因爲木料,興許她這邊能有合適的?
偏黃……
瞿蓓蓓想了想:“金絲楠木?要多大的啊?”
陸子安連忙擺手:“呃,金絲楠木就不用了,我用來練手的,所以需要稍微大一點。”
這也怪不得瞿蓓蓓一開口就是金絲楠木,畢竟在她看來,挑選的木料必須得配得上陸子安的技藝,次一點的她都不好意思提。
她想了想:“我這邊倒有一塊徐聞黃花梨,也挺大的,但是不是心材,是一塊邊材,唔,料子不是特別好,開黃花的,料子偏黃,你要不要看看?”
徐聞黃花梨分爲黃紅兩種。開紅花的樹,木材爲紅褐色;開黃花的樹,木色金黃而溫潤。
徐聞是地名,位於華夏大陸最南端,這裡的黃花梨品質極高,只可惜由於過度開採,產量大不如前。
陸子安欣喜地點點頭:“好啊,我不需要太好,就一般般就行,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給我送過來?”
“唔,明天上午行嗎?因爲晚上閉幕式,我得在晚上前把這邊的木料都運回去,所以時間可能來不及。”瞿蓓蓓很抱歉地看着他。
雖然有些可惜,但陸子安還是爽快的答應了:“行,那就這麼說定了,我明天把鑰匙留前臺,到時你直接去拿就行。”
“好,那晚上見啦,陸大師。”
瞿蓓蓓走後,陸子安索性又買了一堆木頭上來,呆在酒店打開直播練了一下午的刀功。
要不是沈曼歌叫他吃飯,他恐怕還得繼續練下去。
兩人吃完飯,便直接去了開幕式現場,雖然到得早了半個小時,但來的人已經不少了。
原本的展臺已經全拆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高低排列的座椅,正前方是一個巨大的舞臺。
不少人都買了熒光棒什麼的,陸子安一度懷疑他們是來參加演唱會的。
他挑了個合適的位置坐了下來,眉頭微皺,打鐵花是個比較危險的節目,需要的場地很大,他們這蓬子都不拆,暖是暖和了,但是他們就不怕起火?
等得無聊,中途沈曼歌跑去買了一堆吃的,興沖沖地跑了回來,腦袋上多了一個閃閃發光的小發箍。
“嘻嘻,子安哥,你看,好不好看?”她晃動腦袋,腦袋上那對裝了彈簧的發光的貓耳朵也一搖一晃的。
陸子安面無表情地盯着她看了半晌:“你再搖一下。”
“嗯?”沈曼歌以爲他沒看清,便再搖了搖:“怎麼啦,好看不?”
他真的很想問她:你有沒有聽到水聲?
陸子安嫌棄地瞅了眼那對醜不拉嘰的玩意,昧着良心道:“好看。”
沈曼歌喘了口氣,在他旁邊坐了下來,嘻嘻一笑:“來,給你戴上。”
“……別!”陸子安躲避不及,被她逮着往胸前夾了個發光的小夾子,看着像只……
“這是豬?”陸子安彈了它一下。
“哎別取,這不是豬啦,這是佩奇!”沈曼歌給他扶正:“別戴歪了。”
陸子安看着她挺開心的樣子,沒忍心吐槽她這奇葩的眼光:“坐好,快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