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真是巧啊。
鄒凱猛地躥到他們桌邊,笑嘻嘻地道:“哎呀我們真是太有緣了,這也能碰到,陸大師你來這裡吃飯啊?”
這不廢話嘛,來餐廳不吃飯幹什麼。
“我訂了包廂,就我和鵬哥兩個呢,陸大師……”鄒凱嘰裡呱啦說了一通,實在吵得很,大有一種他不答應便不罷休的架勢。
陸子安簡直怕了他,見沈曼歌沒意見,他也就答應了。
往包廂走的時候,旁邊一個女孩子死命地盯着他瞧。
陸子安微微皺眉看了她一眼,確定自己不認識便移開了目光。
“請問,你是陸大師嗎?”那個女孩子臉有些微紅,似乎不大習慣這樣跟陌生人搭話,卻還是鼓起勇氣很小心地補充道:“是那個直播間的陸大師嗎?”
哎?陸子安不禁奇怪地看了看她:“是……你是……”
“啊!真的是嗎!?我看他剛叫你陸大師,然後你聲音和手又很像,我都不敢確認……啊啊啊,我是哚哚哚啊!瞿哚哚!”瞿哚哚興奮得小臉通紅,扭頭打開包廂門:“姐!你快來看啊,陸大師在這!”
不一會,一個跟她長得很像的女孩子走了出來,遲疑地看向陸子安:“你……你就是陸大師?”怎麼這麼年輕?
她們兩個身高差不多,又都穿着咖啡色的連衣裙,果然是姐妹,連面容都很相似,說她們是雙胞胎絕對沒人懷疑。
當陸子安看到這個女孩子的時候,他就沒有疑慮了,因爲這正是哚哚哚讓他雕的那張照片的主人。
陸子安笑笑:“如果你們說的是開直播的那個人的話,確實是我。”
“啊,真的謝謝你,那對戒指我特別喜歡,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你們吃飯沒有?要不咱們一起吧?”瞿蓓蓓也很熱情地招呼着他們。
“不用了謝謝。”陸子安連忙拒絕:“我跟人約好了,我先過去了啊。”
“啊,原來大師也是長偃市的啊,那大師留個電話好嗎?您方便的時候我直接過去取戒指就行,就不用寄快遞了!”瞿蓓蓓興奮地道。
陸子安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便跟她交換了電話號碼:“那再見,我們先走了。”
瞿哚哚雖然很不捨,但也不能攔着他們吃飯,只得依依不捨地目送他們遠去。
眼看人都進包廂了,她嘆了口氣準備回包廂,冷不防背後有人陰森森地道:“剁肉鋪的女裝大佬?”
臥槽。
這個稱呼簡直了!多大仇!
瞿哚哚心裡的火一下就被點燃了!
她猛然回頭,瞪着去而復返的鄒凱咬牙切齒:“死,人,妖?”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要不是場地不合適,兩人恨不能原地拼殺個三百回合。
“雖然你裝扮得很像,但是我還是看得出來你的真容。”鄒凱猛地湊近她,低聲道:“大丨吊萌妹,你拿什麼墊的?還挺像的。”
“……”什,什麼鬼!?
順着他的目光,瞿哚哚低頭看了一眼,臉刷地紅了:“你……骯髒!噁心!死變態!”
哎,他說啥了啊?
鄒凱正準備跟她理論,結果她直接甩上了門,差點砸到他鼻子。
“哼,小變態,別讓我逮着你!”鄒凱雄糾糾氣昂昂地回去了。
卓鵬的招待自然非常周全,又加了不少菜,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
“咦?這個小美女……嘿嘿。”鄒凱拉開椅子坐下,擠眉弄眼的:“大師,這你小媳婦兒呀?”
陸子安正喝飲料呢,差點沒嗆到,略尷尬地給他們介紹:“這是沈曼歌,呃……她是……”
他有些遲疑該怎麼介紹她,沈曼歌落落大方地朝他們點點頭:“我是陸叔叔朋友的女兒,是我爸托子安哥照顧我的。”
“哦……原來是這樣。”鄒凱有點失望,眼睛在她和陸子安之間掃了一下,爲什麼他總感覺他倆之間的氛圍有點奇妙呢?
隱隱約約有一種戀愛的酸臭味……
鄒凱心裡頭琢磨着,倒是難得地安靜下來。
卓鵬等陸子安他們吃得差不多了便擦擦嘴角:“陸大師,這次馥安省舉辦的木藝大賽你會去參加嗎?”
木藝大賽?
陸子安皺了皺眉:“抱歉,我最近一直在雕刻,沒聽說過這個比賽……”
“哦,是這樣。”卓鵬表示非常理解,打開手機翻出一張圖推過來:“這是大賽的詳情,嗯,我爺爺是本次大賽的嘉賓,寧霞縣刑家也派了三個人蔘加,長偃市也有不少人,但是我覺得如果陸大師你肯出馬的話,大賽第一名非你莫屬啊!”
也難爲他這麼長一串話說下來竟然沒卡頓。
見是長圖,陸子安擦乾淨手指滑動了一下,全部看完後才微微一笑:“你爺爺想見我?”
卓鵬臉上滑過一抹尷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你看出來了啊……唉,我本來想把禮物等到他生日那天再送他的,結果他非說要看一眼,後面就捨不得還我了,好說歹說才讓他按捺住,結果他興致一來誰也攔不住,非說想見你一面……”
以卓老爺子的身份,親自來見陸子安的話確實不大合適。
但是叫陸子安去見他的話,也不合適,所以在比賽中見面的確是比較穩妥的法子。
陸子安思索片刻,還是搖了搖頭:“我暫時沒這想法。”
他目前一心只想升級,對參加比賽出風頭沒什麼太大的興趣。
卓鵬猶豫了很久,纔有些遲疑地看了他一眼:“聽說……陸皓如今跟了鄧師傅在學手藝,刑家很是不滿呢……”
嗯?他還真沒去刑家了?那還算是有救。
陸子安挑眉笑笑:“這我倒是不知道,他怎麼跑鄧家去了?”
見他沒有不悅,卓鵬放鬆不少,端起杯子與他輕輕一碰:“哈哈,這事我也是聽人說的,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原來是這樣。”陸子安若有所思。
吃完飯,卓鵬非要送他們回去,陸子安想着家裡冰箱是空的,得買點東西才行,便拒絕了,帶着沈曼歌去了超市。
陸子安推車,沈曼歌挑選,她每拿一樣陸子安都表示理解無能。
洗頭髮就洗頭髮,什麼護髮素是搞嘛的?
洗澡就肥皂啊,淋浴露滑溜溜洗得乾淨嘛?
竟然還有洗衣袋這種東西,簡直不可思議。
“爲什麼要拿這麼多毛巾?”陸子安更加奇怪了。
沈曼歌掃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給他分析:“這是洗臉的,這是擦頭髮的,這是抹布,這是擦桌子的,這是……”
“那你拿這麼多枕頭做什麼?”陸子安拍拍這小枕頭,唔,感覺挺軟的。
“這是靠枕,你老是坐着容易腰痛,沙發上放點靠枕,你休息的時候會舒服一點。”沈曼歌說着便往前走了。
“……”服,果然女孩子纔是會過日子的。
然後沈曼歌還給他買了保溫杯,說這樣他就可以喝溫水了,陸子安想起那杯冰水,默默地舉雙手贊成她的任何決定。
他們還在挑綠植呢,瞿老闆打電話來了,說是木料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