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皇上把季家原來的農莊,賞賜給項家。”
林掌櫃被砍之後,季寒若忙得不可開交,好不容易告一段落後,纔想起皇上賞賜的農莊之事。
迎着季涵墨眼中的驚訝,她把田契遞到季涵墨手中,無奈的解釋道:“這事瞞不過去,母親遲早會知道,我怕她心中不舒服。”
季涵墨翻了翻田契,眼眸一暗。
從田契上看,這些莊子正好是母親,想給嫡妹做陪嫁的莊子。原本寒若嫁的比嫡妹好,已經讓母親很不滿。
再讓母親知道,原本留給嫡妹的莊子,又到了寒若手中,怕是又要惹來一番不滿,平生事端。
“寒若,你有什麼想法?”
季寒若眼眸微閃:“這事若是我跟母親去說,怕是會惹來,母親不滿。莊子是皇上賞賜的,不能變賣,也不能置換。希望大哥能在中間,周旋一二。”
“你又指使你大哥做什麼?”蘇恬琳擰着眉頭,走進屋,一雙美目看着季寒若,眼中意味不明。
“還有,你口中會惹我不滿的事,究竟是什麼事?”
一聽到自己的嫡子,又與庶女湊到一會兒,她就坐不住,生怕她寄予厚望的兒子,又被庶女牽着鼻子走。
連忙追來,庶女果然不出她所料,又在算計她的墨兒。
季涵墨擰起眉頭。
看着母親像防賊一樣,防着他與庶妹來往,就忍不住頭疼:“母親,你這樣聽我們講話,合適嗎?”
他這一質問,徹底把蘇恬琳的怒火點燃,滿腹怨氣就衝着季寒若而去:“寒若,你大哥是明年就要科考的人。”
“你三天兩頭拉着你大哥,爲你做事,耽誤他讀書,你居心何在?”
季涵墨:“母親......”
“你閉嘴,讓她說。”蘇恬琳怒視着季寒若。這個庶女最狡猾奸詐,慣會利用她兒子,左右她的想法和安排。
擾亂她對庶女季寒盈的婚事,也就罷。
如今一而再再而三,擾得兒子不能用心讀書,她就有些不能忍。
“母親這話毫無道理,兄妹間的相互幫襯,怎麼叫我拉着大哥爲我做事?”季寒若剋制住心中怒火,儘量給足嫡母臉面。
“伶牙俐齒。”蘇恬琳怒目呵斥道:“就說那福民街,是不是你當初畫個圖紙,就交給你大哥去籌辦了?”
季寒若嘴角微抽:“是大哥籌辦的。那母親何不問問,大哥在這件事上,是否有收穫?”
蘇恬琳一怔:“什麼意思?”
季涵墨眉頭緊蹙:“母親,這麼跟你說吧。兒子以前死讀書,對書中很多內容,都悟不透。”
“近些日子,兒子發現把書中的知識,與現實中的狀況結合在一起,很多弄不懂的知識,現在都有自己的獨特認知。”
何況在這件事上,寒若也沒讓他白出力。
不但給了股份,也給了店鋪。
明明是兄妹間相互扶持,互惠互利。
怎麼到了母親口中,竟都成了庶妹的算計?
“真的是這樣嗎?”蘇恬琳驚訝的瞪大眼,一雙美目從兒子和庶女身上掃過,心中十分懷疑,兒子是不是在誆他?
“墨兒,你可不能拿這事糊弄我,你爹在18歲的時候,就已經是探花郎,你過了年,可就19歲了,你可不能考的比你爹差。”
若是兒子19歲,還考不中,或者考得不如他爹。
這輩子,她就徹底沒指望了。
迎着母親殷殷期望的目光,季涵墨頓時覺得,心中像是壓座大山,一樣沉重。
身爲季家的長子,在父親還是國公爺之時,他就揹負着世襲爵位的壓力,如今季家敗落,他更是揹負振興季家的壓力。
沒人知道,自季家被革職抄家,自妻子一屍兩命後,他這個季家的長子,是如何熬過這段歲月。
“母親,您放心,對讀書,兒子一刻不敢鬆懈。”
【南華一夢:突然間好心疼大哥,身上揹負的壓力,比咱們當年高考可大多了。加油!打賞星幣999個。】
季寒若給‘南華一夢’點贊。
心中很想爲大哥說兩句,卻又十分清楚,嫡母很不待見她。
在一個對你有偏見的人眼中,連呼吸都是錯的。
她又何必自討沒趣?
聽到兒子的保證,蘇恬琳的心中暫時鬆一口氣,餘光看着庶女低着頭不說話,心中又燃起幾分不滿:“寒若,你找你大哥周旋什麼?”
季寒若與嫡兄對視一眼,頗有些無奈:“母親,季家被革職抄家的莊子,前幾天被皇上賞給了項家......”
話纔剛說完,蘇恬琳就氣得身子一顫,整個人向後倒去,幸好身後的丫鬟,及時扶住她。
季寒若:“......”她就知道會這樣,所以纔想着周旋的。
季涵墨:“......”。母親的氣性真大。
蘇恬琳深吸幾口氣,臉色才稍微緩和過來。眼中看着季寒若的眼神,恨不得吃了這個庶女。
人算不如天算。
她算計了一輩子,到頭來,還不如一個不爭不搶的庶女。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她,如何嚥下這口氣?
這簡直是拿刀子,往她心口捅啊。
她寧願皇上把莊子,賞給一個不相干的人,都不希望這個莊子,是賞給項家。
試問,誰能忍得了?
一個棋子越過主人,竟一步步登天而上?
真是天道不公?
蘇恬琳眼中的嫉妒和恨意,讓兩人都驚住了。
季寒若想過嫡母會生氣,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嫡母用這種殺人的眼光,看着她?無冤無仇的。
“母親,這事怪不得寒若。”季涵墨上前,擋住母親想要吃人的目光,一字一頓道:“聖意難測。”
“......”
那怪誰?
蘇恬琳心有不甘。
這是她費盡心思,準備給嫡女的陪嫁莊子,兜兜轉轉竟落到一個庶女手中,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真是比拿鈍刀子割肉,還讓她疼。
見蘇恬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掰着他胳膊的力氣,也越來越大,季涵墨生怕母親當面爲難季寒若。
傷了庶妹的心,又傷了季家和項家的情誼。
他當機立斷,扶住蘇恬琳的胳膊,吩咐丫鬟:“快,扶母親回房休息。”
蘇恬琳哪裡願意就這樣回去?
“母親,大哥,你們這是做什麼?”季涵宣遠遠走來,就看見幾人拉扯不清,忍不住開口問道。
“宣兒,你怎麼回來了?有沒有受傷?”許久未見的二兒子,神采奕奕突然出現在眼前,蘇恬琳驚喜的忘了生氣和嫉妒。
她掙開大兒子和丫鬟的手,衝到季涵宣的眼前,上下左右查看一番,發現兒子沒有受傷,這才露出笑。
季寒若鬆一口氣。
暗罵一句:不幹人事的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