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史書記載,除了兵書和武功,項家的男人,都很重情重義。”陽剛而溫熱的氣息,在耳邊繚繞,季寒若的聲音有些軟。
“娘子說的不錯。”
一句話就哄得男人眉眼間舒展不少:“所以,娘子儘管放心,你若不棄不離,爲夫生死相依。”
“相公,你許我一生一世一雙人,我許你一生一世永相隨。”季寒若似水的眼眸,染上幾分動人的情愫。
毫不吝嗇對男人,說着好聽的情話。
這男人哪兒抵得住?
密密麻麻的吻,讓整個屋內的溫度升高。
山上。
一隻雪白的野兔,呲溜一下跑的不見蹤影,雲子秋拉滿弓放出的一箭,正好插在地上。
“表姐,你放箭的速度慢了些。”季寒清勾起脣,揚了揚手中的野兔,眉眼間掩不住的得意。
“天色不早了,表姐還比嗎?”
雲子秋擰着眉。
正好看見逃走的野兔,又從遠處冒出頭,偷瞄一眼,悠閒的又吃起草,像是在嘲諷她一樣。
她憋着一口氣,剛拉滿弓。
就聽見‘嗖’的一聲。
一隻箭將雪白野兔射穿。
“表姐,你又慢了些。”年僅九歲的季寒清,嬉笑着走上前,撿起還在掙扎的野兔:“記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哦。”
雲子秋微怔一下,笑了起來:“小小年紀,命中率挺高。項家是怎麼訓練你的?”
“我明日帶你去。”季寒清擡腳,就朝山下走去,心底藏不住事:“這會兒,先回去給姐姐烤野兔。”
順便讓姐姐看看,他贏過表姐一回。
“別這個時候回去,礙眼。”迎着季寒清似懂非懂的眼神,雲子秋催促道:“帶我去訓練場看看,我路上跟你細說。”
...
南穆關。
衛瀟洲擰着眉頭,看完季博儒的回信,冷着臉問高肅營:“派人盯着羅良策的人,可傳回消息?”
“最新的消息還沒傳回來。”高肅營頓了頓道:“盯着羅良策的人說,羅良策對於皇上只給他五百兵力,很不滿。”
衛瀟洲清冷的眼眸,落在信上,思量半晌後道:“派人跟周將軍打聽一下羅良策的舊事。”
周將軍是項家的舊部。
也曾是項家軍的副將,自老項國公戰死後,就接替了老項國公,駐守西岫關的重任,對羅良策的舊事。
肯定知道幾分。
從信上來看,羅良策的升遷,太過順暢,彷彿有人在背後,刻意策劃這一切,把羅良策推上兵部尚書的位置。
若是背叛軒國的人,是羅良策。
那麼,當年項家的突然衰敗,及衛國公府的兵防圖被盜,父親又突然戰死,一切都......順理成章。
全都說的過去。
想到這兒,衛瀟洲身上的寒氣,冷得滲人。
也讓一旁的高肅營身子一顫,試探性的問道:“國公爺,是不是羅良策身份有異?”
衛瀟洲擰着眉,沒出聲。
高肅營像是想起什麼,整個人臉上漲得通紅,破口大罵:“他孃的,羅良策這個龜兒子,是不是他泄露兵防圖?”
“要不爲何您沒來前,咱們一直戰敗。”高肅營是老衛國公的人,也親眼看見老衛國公死時的模樣。
提及這事,異常的激動:“您修改了兵防圖,那幫蠻子就打不贏咱們,這中間肯定有蹊蹺。”
衛瀟洲抿了抿薄脣:“南穆關之前戰敗,確實與兵防圖泄露有關。”
但具體是不是羅良策,一切還待調查。
“國公爺,季姨娘求見。”
聽見門衛的稟報,衛瀟洲清冷的眼眸中,略微愣了愣。
季寒梅自跟着他,一同到南穆關,就十分安分守己,安分的像是不存在一樣,再加上他一到邊境。
就忙得脫不開身。
一直住在軍營。
仔細算來,兩人也有許久未見,以季寒梅的性子,肯定是有事纔會來尋他:“讓她進來。”
一擡眸,對上憤怒不已的高肅營道:“先去查。若真是他泄露的兵防圖,我讓他血債血償。”
高肅營點了點頭。
出門的時候,正好與季寒梅擦肩而過。
季寒梅手中握着一封信:“國公爺,九妹妹託人給妾身送了一封信,想讓咱們幫着找一找雲家的人。”
衛瀟洲神情一鬆:“雲家的人?”
季寒梅將手中的信遞過去:“十六年前,醫藥世家雲家,因誤診,延誤皇子的病情,全家男丁被貶南穆關。”
衛瀟洲一目十行,看完信的內容。清冷的目光,落在季寒梅的臉上:“你來尋我,就爲這事?”
對季寒梅來軍營找他,爲雲家的事。他心中有些不舒服,卻又說不上哪兒不對。
“也不全是。”季寒梅抿了抿脣。
上次從伏虎山離開,九妹妹暗自給她幾盒護膚品,以至於南穆關的風這麼大,她的肌膚還能十分潤滑。
這次九妹妹又給她,送來好多話本子,那上面的女子,對於夫君示愛的言語,簡單又直白。
看得她也十分心動。
迎着衛瀟洲清冷的眼眸,她深吸一口氣,聲音小的跟蚊子一樣:“妾身想國公爺了。”
衛瀟洲愣一下,笑意染上眼底。
看着季寒梅染上紅暈的臉,衛瀟洲心間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腦海裡不自覺回想起,季寒梅當初給他擋刀的那一幕。
饒是今日,他回想起那一幕,心間還是酥酥漲漲,清冷的臉上,猶如寒冰融化一樣,多了幾分暖意。
等他緩過神來。
佳人已經被他攬在懷中,一向羞澀清冷的女子,竟主動向他獻吻,笨拙又羞澀的模樣。
讓他心中清冷的弦,崩斷。
清冷剋制的人,放開心中的兇獸,纔是最可怕的,又最誘人的。
抱着季寒梅,向牀榻而去。
從傍晚到日落,季寒梅連連求饒,衛瀟洲才放過她,伸手攬着佳人,低沉誘人的聲音問道:“圓圓可還好?”
季寒梅把玩着衛瀟洲的手指,漫不經心的跟他,講着女兒到南穆關的趣事,衛瀟洲聽得津津有味。
半晌後季寒梅問道:“國公爺,九妹妹託我們辦的事,能辦嗎?”
衛瀟洲身子一僵,原來季姨娘今日這麼熱情,竟是有所求,他心中莫名不爽:“若是不能辦呢?”
季寒梅臉上的笑一僵,弄不清楚衛瀟洲爲何生氣,學三從四德長大的她,更不會惹衛瀟洲生氣,很順從的說道:“國公爺的事重要。不能辦,咱們就不辦。”
想起話本的內容,她又主動親了親衛瀟洲,看着對方眼中暖了不少,才繼續說道:“我給九妹妹去一封信,讓九妹妹另尋辦法。”
衛瀟洲心中瞬間舒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