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隊長這些言語,已經是毫不客氣了。
毫無疑問,他也是被康飛這盛氣凌人,目空一切的態度給惹惱了。
況且,烈虎軍直隸於雲瀾島高層。而這些高層在雲海域,也同樣頗有身份。區區一個三鼎勢力的家族,只怕還沒有資格呼來喝去。
更何況,康飛不過是康家這偌大家族當中一員。既不是家主,又不是長老,充其量只是一個廢物紈絝而已。
憑他身份,如此說話,錢隊長沒有當場將其格殺已算是客氣了。
“哈哈……”
魯鈺又一次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還不斷拍打着秦易肩膀:“秦兄啊,我看你先前那啪啪打臉,還不如這錢隊長一句話來得有用。你看他那臉色,簡直是比捱了秦兄你幾十耳光還更動人啊!”
秦易也是有些忍俊不禁,奇葩的紈絝,秦易見多了。可如此奇葩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魯鈺的譏諷,讓康飛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錢隊長,山不轉水轉!除非你要惡意包庇這兩個兇手,否則今天的事情,你必須給一個交代!”
康飛也知道,自己方纔的話有點不切實際了:“想我康家,也不是你區區一個小隊長能夠隨意羞辱的吧?”
錢隊長面色一沉,右手速度極快地握在了腰間的刀柄之上。身後的烈虎軍見隊長這般,亦是動作一致地準備拔刀。原先已經火藥味十足的現場,忽然變得殺氣騰騰了起來。
“你這是在威脅錢某?”
錢隊長聲音無比認真,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刀把康飛給砍了的架勢。
康福見勢不妙,連忙攔在了兩人身前:“錢隊長,稍安勿躁。三少此話雖有不妥,卻也是相信錢隊長鐵面無私。希望您能給我家三少一個公道,莫要寒了我們康家的心纔是啊。”
康飛雖說草包,對於形勢還是比較能夠看清的。他知道,眼下形勢比人強,今日上街,他也只帶了康福這一個廢物。
一旦烈虎軍動手,自己絕對是吃不了兜着走。
“沒錯!錢隊長,我康飛也是大家族出來的少爺。論身世,論風度修養,原是要比這些頭腦簡單的蠢貨高出許多的。奈何這兩個蠢貨一而再尋本少麻煩。仗着四肢發達,又趁本少身體有恙,對本少大打出手!就算我不是康家子弟,只是一個普通人,要個說法,卻也不爲過吧?!”
康飛語氣雖是比之前要收斂些許,可一字一句中咄咄逼人的強勢,卻始終沒有半分減少:“難道非得把事情鬧大,才能討回一個公道?!”
康飛這麼說,自然有他自己的底氣。他乃是世家子弟,在雲瀾島也算地位頗高的存在。雖不說翻雲覆雨,卻也會有人賣他面子。
他有着絕對自信,自己與兩個散修鬧到雲瀾島高層面前。雲瀾島高層必會賣他康家面子,不可能包庇這兩個瞎了眼的散修!
唯一不同的是,康飛相信,若是鬧到高層那邊去,錢隊長也討不了好。
故而康飛準備以鬧到雲瀾島高層爲由頭,給錢隊長施加壓力。
康飛如意算盤打得很不錯,若算計的是其他人,或許會成功。
可是,他現在面對的是雲瀾島的烈虎軍,是硬骨氣的錢隊長,這如意算盤註定要落空。
果不其然,聽到康飛這半遮半掩的威脅,錢隊長只是冷哼了一聲:“既然康三少鐵了心要把事情鬧大,錢某沒有什麼話好說!來人!把這四個人都拿下!”
康飛之前那番話,看似提醒,在錢隊長聽來,仍舊是威脅。
烈虎軍身爲雲瀾島執法隊,在雲瀾島向來不通情面。
“是!”
烈虎軍甲士,就像是毫無感情,只知服從命令的執法機器。錢隊長命令一下,他們立即執行,將秦易和康飛四人盡數團團包圍了起來。
“錢隊長,你可知道,你究竟在做什麼?”
一日之內,先是被人暴打,此刻看架勢又要被烈虎軍拿下。康飛憋了一肚子的火,終於徹底爆發了出來:“我康家可是擁鼎勢力,顏面招牌可比你的小命還值錢!此刻你這般對待我,就如同打我康家臉面,砸我康家招牌。若我有個三長兩短,後果你可承擔得起?!”
直至此刻,康飛還心存幻想,覺得靠康家招牌能拿捏對方!
錢隊長雙眸冷漠轉向康飛,不鹹不淡道:“錢某在雲瀾島秉公執法,問心無愧!今日之事,將如康三少所願,交與雲瀾島高層處理。誰對誰錯,你們自可去那邊計較!若是康三少想要尋我錢某人麻煩,我一一接下便是!”
“錢隊長,你要抓他們,這點魯某是舉雙手贊成。可我二人不過是爲了自保,爲何連我二人也要跟着受牽連?”
錢隊長突如其來的抓人,令魯鈺防不勝防。畢竟對方挑釁在先,自己這邊是被迫應對。魯鈺對錢隊長這個命令舉措,顯然是十分抗拒的。
錢隊長不緊不慢轉過頭來,用同樣的語氣說道:“我烈虎軍執法,向來公正。從來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此事誰是誰非尚待商榷,你們二位當街行兇傷人,錢某卻是看得一清二楚。在兩位沒有證據的前提下,同樣是亂我雲瀾島規矩的嫌犯!不知此話,閣下可聽得明白?”
“證據?”魯鈺雙目陡然一瞪,手指指向不遠處的烈虎軍,怒道:“從事情發生直至結束,這一隊烈虎軍一直都在那裡。此事始末,他們自然清楚。錢隊長可任意叫一人過來對質,或者魯某也可跟着你們過去查清真相!何必如此麻煩?”
錢隊長一聲冷哼,胸膛挺直,字字鏗鏘道:“我烈虎軍立足雲瀾島,向來都是憑藉嚴明的軍紀!這一隊烈虎軍此刻正在執行任務,貿然離隊,當處叛逃之罪!我等過去,就是妨礙執法,罪當立斬!如此,閣下是否還有異議?”
秦易聞言,心頭略感吃驚,烈虎軍軍紀如此嚴明,倒是令秦易一時間也產生些許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