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過幾天的畢業舞會,你會去嗎?”
卡茜蒂臨出門前回身問道。
“畢業……”
因爲跳過了十二年級被芝加哥大學錄取,宋亞確實馬上要從這所中學畢業了,自從穿越之後,他還從未參加過學校裡的任何舞會活動,但他知道米國中學生對畢業舞會非常看重。哪怕再糟糕的學校,男孩女孩們那一天都要穿上最隆重的正裝,乘坐能搞到的最好的車到場,成雙結對的他們燈光昏暗的大場地裡共舞,整個流程其實很像集體婚禮。在那種氣氛下,除了一些保守的地區和學校,很多女孩會選擇在這一天成爲女人,舞會國王、皇后,最佳情侶之類的頭銜競爭也很激烈,這已經是傳統的一部分了。
“我太忙了,而且也不適合出現在那種場合。”他知道卡茜蒂期待什麼,“你不是還有一年才畢業嗎?”
“嗯,其實非畢業生也能去啦。”卡茜蒂說道,“剛在外面我聽到託尼在和他女朋友商量舞會的事。”
“我去不了。”
宋亞狠狠心還是拒絕了,託尼很乖的重新唸了一年十二年級,雖然學習成績沒達到宋亞規定的分數線,而且靠着自己哥哥和橄欖球隊員的身份在拉拉隊女孩的花叢中斬獲頗豐,但比以前跟小洛瑞的那段時光算老實很多了,“託尼到場沒關係,我去那裡可能造成秩序失控,這事校長特意與我溝通過。”他說明原因。
“這樣啊……”卡茜蒂有點失望地走了。
“塔拉吉,畢業那天我要在學校發表一篇演講對嗎?”宋亞準備用其他的方式哄哄她,“演講後的時間空出來多少,夠看場電影嗎?”
“你想看就去看咯,你是老闆。”塔拉吉陰陽怪氣地走到垃圾桶旁邊,往裡面瞄了一眼,然後滿臉嫌棄地撇撇嘴。
“那你幫我訂兩張票。”宋亞只當沒看到。
“你想看什麼類型的?”塔拉吉問,“我最近沒跟電影資訊。”
“隨便,輕鬆歡樂點的就行,就當休息了。”
兩人的日程都很滿,無暇顧及宣發之外的事,就連今天,稍事休息之後就要出去趕場。
“那個拉丁女孩到了,要去見見嗎?”塔拉吉問。
“夏奇拉?”
羅伯托克萊維爾在自己耳邊像蒼蠅一樣唸叨了整整一年,就算再不感興趣他現在也有點好奇心了,“沒人帶她過來嗎?”
“有,她的經紀人,不過英語非常不好,那女孩反而還行,她父親在米國生活過。”塔拉吉回答。
“我去看看。”
兩人走到A+唱片的練習室門外,裡面在排練基礎舞步,菲姬打頭,十幾號年輕男女,正跟着小號這首歌海選出線的黑人女舞者,也是宋亞和菲姬的私人舞蹈教師對鏡子練習。
一位拉丁裔男性經紀人提着拉桿箱,正和吉米靠在練習室後牆上專心旁觀,沒發現門口的兩人。宋亞順着他的目光,找到了菲姬身後一個黑髮女孩,和菲姬差不多高,從背後看,舞蹈功力似乎比菲姬高不少,肢體動作很柔軟但又不缺力量感。
“好像沒首專封面裡那麼土嘛?”
宋亞心裡暗暗想道,那女孩首專封面上的爆炸頭、像法老一樣的黑色眉毛和粗眼線、土氣的打扮給他的第一印象太差了,所以心裡一直隱隱有點抗拒羅伯托克萊維爾的推銷。
“以後你就跟我混了知道嗎?在這家唱片公司,沒人敢拒絕我……”
休息時間,菲姬很有大姐大風範地對新人顯示實力,“有點累了,吉米,水。”
吉米趕緊把手裡拿着的巴黎水瓶遞過去。
“給夏奇拉小姐也拿一瓶!”菲姬很不滿。
“呃……好的好的。”吉米小跑着去角落裡打開便攜塑料箱,從冰塊堆裡再抽出一瓶,遞給夏奇拉。
菲姬陪自己走穴和商演的收入很不菲,加上i hate u i love u的預期收入,已經可以輕鬆負擔較爲光鮮奢侈的小明星生活。
“嗯。”菲姬把手上漂亮的玻璃瓶還給吉米,朝夏奇拉招招手,“走,帶你參觀一下我的錄音室。”
兩個女孩往門外走時,宋亞和塔拉吉已自動消失。
“還行吧,當Beautiful Girls的女主角沒什麼問題。她才十五歲對嗎?”
Beautiful Girls的原版MV是走校園風的,有很多舞蹈,剛宋亞看了下,這女孩長相很漂亮,身材在她那種身高和年紀的女孩裡已經算很好了,還別有種拉丁女孩特有的早熟風情,舞蹈功底也不錯。由於MV裡女主沒有臺詞,英語說得好不好都無所謂,確實是個合適的人選。
至於Want to Want Me等其他歌詞較露骨,原版也很色氣的MV,讓個這個女孩出演就不太合適了,不提年齡,身高和身材上就達不到宋亞預想展現出的誘惑力。
一首MV的女主,也足夠應付羅伯托克萊維爾的託付了,畢竟這女孩簽在索尼哥倫比亞唱片,九四年才約滿,捧起來的後續好處A+唱片拿不到一星半點。
“好的,我記下了。”
塔拉吉看看錶,“你該出發了老闆,華商總會和柳約翰律師會在克拉克街給你頒幾個感謝性質的獎。”
“這時間點拿新羅人的獎有點敏感,一定要保密。”
宋亞可不想令黑人羣體有不好的聯想。
“葉列莫夫已經溝通好了,頒獎儀式在華商總會的樓裡進行,不會有記者在場,也不發任何新聞。”
“嗯。”
他帶着一行人去克拉克街,在一羣東亞裔的熱情歡迎下接受了幾面寫着‘華裔之光’‘爲民解難’之類漢字的錦旗……
“最近你們的大選形勢很不妙噢。”
頒獎結束,宋亞和長相與華裔無甚大區別的柳約翰走到角落裡單獨聊天。
“是的,一位終結了CCCP的大統領竟然有可能做不到第二任期,這件事誰他媽能想得到!?”
與法學專家的刻板印象完全不同,柳約翰說話有種特殊的市井混混腔調,他對宋亞格外親熱,“我會替新羅裔報答你的,記住我這句話。”
“我做那些事沒想過接受什麼報答,柳先生。”宋亞微笑。
“別客氣了,咱們幾千年前是一家,新羅柳姓也是黃帝后裔呢。”柳約翰說道。
“?”
“說實在的……”柳約翰把聲音放低,“如果象黨真的敗了,按慣例到時候會突擊幹一些平常不合適乾的事,比如大統領特赦之類的,這裡面蘊含着無數的賺錢機會,你有什麼想法可以提前跟我打招呼,我幫你辦到,我和切尼穿一條褲子,機會難得。”
“我會有什麼想法?我就是個唱歌的。”宋亞剛剛婉拒腦子裡立馬想起件事,“呃……等等,那種能繞過巴統的特批能搞到嗎?比如工廠設備之類的。”
“難,又不難,這種事其實關鍵不在象黨而在驢黨,只要他家議員不跳出來質疑,那象黨把事情做也就做了。”
柳約翰意味深長地朝他眨眨眼,“這種事很看雙方的默契。”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