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蒙燃睜大了眼，“那個，還沒有問過，你是……”
之前在戰鬥社的簡單介紹，自然只介紹了大三戰鬥社的幾位成員，至於家屬們，自然是跳過了的。
有些家屬在來到戰鬥社之前就已經先一步溜走，那會都在學校裡玩開了。
顧解霜雖然是副社長，但是畢竟差了一級，不是這次交流的主要人選，所以也沒有介紹。
“你好。”顧解霜面色平靜，“我是戰鬥社的副社長，顧解霜。”
“副社長……那剛纔在社裡怎麼沒有介紹……”蒙燃撓了撓頭，有些茫然。
每個學校戰鬥社的體系都是不一樣的，在古都，社長大三、副社長大二，但是其他的學校也有可能正副社長都是大三。
所以到這，蒙燃都還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因爲我只是一個大二生。”
“原來是這樣，那就合理……等等！”蒙燃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大二……伱五級了？”
“是的。”
“乖乖，不得了。”蒙燃摸了摸自己的腦門，“不愧是於蒼身邊的人，這天賦……可是，我們戰鬥社的人卡組都是經過無數次的改進過後的，解霜同學，你進入五級應該還沒有多久吧？和他們戰鬥哦起來應該還是有些勉強了……”
“蒙燃社長。”王之我忽然開口道，“你這話可就刻板印象了……要知道，假如我沒有跳級，現在也只是一個大二生而已。”
“這……”猛然忽然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於蒼能進入戰鬥社，說明他本身的戰鬥力確實很強，但是這種天才畢竟少有，古都總不能連着兩屆都這麼強吧。
自家戰鬥社那羣大二的學生他也見過，現在還都是一羣不成器的小孩子。
轉過頭，蒙燃看向呼延展，卻發現呼延展點了點頭之後，他也沒有說什麼。
大不了，等之後交流的時候，他讓那羣小子收着點力，讓一讓人家女孩子就是了。
“行，沒問題……那你就代替於蒼出戰，和對應名次的……誒對了於蒼，你現在在你們戰鬥社，排名第幾？”
於蒼微微一笑：“不才，第一。”
“昂，那你的對手是……”蒙燃伸出手指，點了幾下，卻忽然愣住。
等等。
他反應過來了不對勁的地方。
“你的對手是我？”蒙燃的眼睛頓時像銅鈴一樣瞪了起來。
“……是的。”看他這個樣子，顧解霜覺得自己贏面很大。
“我滴乖乖……你們戰鬥社第一不是……於蒼，你打贏聞人歌了？”蒙燃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僥倖而已。”
“……”蒙燃沉默片刻，而後深吸了一口氣，“解霜同學，我……我到時候不知道能不能收得住手，要不……”
“你放心。”顧解霜終於露出了一抹笑意，“我能收得住。”
“……好好好。”蒙燃一樂，眼神之中不再遲疑，取而代之的是不斷涌起的戰意，“既然你這麼自信，那我也不客氣了！”
一旁，趙央臉色複雜地看着這一切。
看着還覺得自己穩贏的蒙燃，他只覺得無奈。
顧解霜能在於蒼無法參戰的時候毫不猶豫地選擇代替出戰，而於蒼也沒有阻止，這隻能說明一件事。
他們都認爲，顧解霜擁有對戰同等級社長的能力。
一個大二生……假如別人這麼說，那麼趙央也肯定是不信的，但是他是於蒼……只有一種可能了，顧解霜說不定真的能贏。
畢竟，於蒼自己也是戰勝過聞人歌的存在。
趙央默默在心底思索。
那麼，顧解霜的卡組想必已經經過了於蒼的改良了……他絕對有這個能力。
這場決鬥……他也要看。
大腦前所未有的輕鬆，現在的他，已經可以肆意學習那些知識，而無需擔心遺忘，但是在那之前，他太想知道於蒼現在的才能到底已經到達了一個什麼境界了。
“那個……於蒼。”呼延展道，“現在的小央他……已經痊癒了嗎？”
“是的。”王之我輕輕點頭。
“之後有什麼注意事項嗎？”
王女這時接過了話頭：“不用太過擔心，注意休息就好，接下來可能會覺得很不習慣……不過以趙央的適應力，這應該不成問題。”
“那就好。”呼延展真正鬆了一口氣。
“於蒼。”趙央開口道，“我欠你一條命。”
“不用這麼客氣。”王之我笑道，“之後在修習靈子的時候，多用心就好。”
“會的。”趙央沉默片刻，忽然道，“對了……最後那個爆發的金光，是什麼？”
於蒼看向王女。
“是一個座標……而且是與星天視域有關的座標，不過，只有一半。”
“一半？”
“嗯……這個座標並不完整，所以依據其進行的傳送也會充滿不確定性，相當大的一片連續的區域都能符合這個座標。”
“能知道是傳送到哪裡的嗎？”
“恐怕不行……”王女搖了搖頭，“我現在也沒有完整的星圖，就算座標完整都很難追溯，更別說它還相當殘缺。”
聞言，於蒼摩挲着下巴，稍稍思索。
而其他人……也聽不懂這些，所以只能保持沉默，只是眼巴巴地看着於蒼。
“那……爲什麼識蟲的身體之中會有座標，這個正常嗎？”
“這個……”王女思考片刻，“其實還算正常……識蟲吃了什麼都不奇怪，這個金色的座標一看就是被人加固過，這識蟲消化不了，所以只能一直保存在體內，不過座標還擁有傳送的能力……就很不尋常了。”
“怎麼說？”
“這座標畢竟只是一個座標而已，正常來講要想使用它，無論是用靈子激活也好，還是輸入戰艦也好，總是要有個媒介或者外力的吧，哪有座標自己就能有傳送功能的……一定有什麼外來的力量被附着在了這個座標之上，但是我看不出到底是什麼……
“而且，時機也很詭異……假如真有什麼力量被附着了，那麼在識蟲吃掉這個座標的時候就應該觸發了纔對，怎麼會直到現在才傳送呢？這應該不是巧合，應該是有什麼‘觸發條件’被設置在其中。”
於蒼面露思索：“觸發條件……座標在趙央體內待了這麼多年，偏偏是今天……難道這個條件是識蟲被肢解？或者乾脆是……你？”
王女：“……確實有這個可能性，或許座標是想帶我去什麼地方。”
一時間，無數猜測在王女腦海中閃過。
這個座標，莫非是哥哥放出的？或者是帝國？想要給自己傳達什麼重要的消息？
那……
“也不對。”於蒼卻搖了搖頭，“假如真是找你的，爲什麼只有半個座標，封存一個完整的座標很難嗎？”
“……難度應該差不了多少，甚至殘缺的座標還要更難一些。”
“那殘缺座標可以保證你被傳送後百分百迷失嗎？”
“……也不行，我想要找到路很簡單。”
“所以，這座標假如來自友方，那就是多此一舉，來自仇家也說不通。”
“那……不是我。”王女眉頭皺起，“會是誰？在場幾人，還有誰能和藍星之外產生聯繫？”
藍星剛進入星天視域沒幾年，根本不可能對外界產生什麼聯繫，這豈不是更不可能了。
忽然，王女擡起頭，看向於蒼：“難道是帝星？”
若說在場幾人還有可能被外界的人惦記上，那只有帝星了！
“有可能……但具體是什麼，恐怕只能去座標的另一頭看過才知道了。”
“那我先把座標收起來……等等。”王女一愣，“座標呢？”於蒼稍一聳肩：“被我一塊封印起來了……再等幾天吧，不着急。”
“……好。”王女點頭，而後道，“所以，你趕緊修習你的靈子流！只要找到星械庫，這種座標還不是想去就去！”
於蒼打了個哈哈，而後連忙轉頭，流暢地轉移了話題：“對了趙央，你剛剛……也覺醒靈子流了吧？你的靈子有什麼能力？”
“這個……”趙央神色稍動，“換個地方聊吧。”
……
衆人離開了醫務室。
確認趙央確實沒有什麼問題之後，呼延展就離開了……現在牧都大學的氣泡世界剛剛成型，他作爲權限的掌控者，要做的事情相當之多，可不是能夠悠閒聊天的時候。
蒙燃也走了，接下來的話題他這種粗人可聽不懂。
趙央和於蒼幾人又回到了那間咖啡廳的隔間。
“我的能力是：‘未來觀取’。”趙央直接道。
“未來？”於蒼眉頭稍揚，“空屬性？”
“是的。”趙央點頭，“我可以直接看到物質本身的發展，從而預判其未來的樣子與軌跡。至於能預判到多久之後的未來……這就要取決於我的靈子數量。”
“這麼強？”於蒼睜大了眼，“你這能力，豈不是無敵了？”
甚至感覺，這能力比自己的帝心都要牛逼了！
顧解霜也看了過來，眼中掠過驚訝。
假如這個能力給她……都不用看太久，只要能看到對方後幾秒的行動，那都是妥妥的無敵。
“……沒那麼簡單。”趙央看上去相當平靜，“我的能力……想要發動需要的條件相當苛刻。”
“比如呢？”
“這與我的知識有關。”趙央解釋道，“這個世界上的每個事物都不是孤立的，其未來的走向受到了無數的‘變量’所影響，比如一隻羽毛下落，空中的每一縷風都會成爲影響軌跡的變量。
“而我假如想要對這片羽毛髮動未來觀取，就必須瞭解有關風的所有學識，才能做到精準無誤。”
“這樣嗎。”於蒼若有所思，“聽上去……你的靈子只是在替你計算啊。”
“可以這麼理解——我需要了解有關‘變量’的所有知識，只要足夠詳細，我的靈子就可以看到未來——當然，也沒有那麼不方便，假如我對‘變量’的瞭解不算多，那麼也是可以看到一些殘缺的未來片段的。”
“這樣啊……”於蒼點了點頭，旋即，又擡起頭，道，“既然名字是未來觀取……那這個‘取’字，體現在什麼地方？是我想的那樣嗎……”
“沒錯。”趙央道，“我確實可以做到從未來將什麼東西帶回來，但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是什麼？”
“首先，與這個東西有關的‘變量’的知識會全部從我的腦子裡消失，並且我消耗的靈子也會永久失去，沒辦法再繼續填充韻律。而……強大的代價，換來的就是強大的能力。
“打個比方。”趙央舉起手中的茶杯，“假如，這個茶杯在將來的某一天會變成一條龍。”
於蒼：“……”
這比方你是真敢打啊。
“那麼，我只要清晰地看到了這個未來，就可以進一步發動能力，將那條只存在於未來的龍帶回來……而與之對應的，這個茶杯也會失去成爲龍的未來，他之後或許可能成爲任何東西，但是都不可能成爲龍了。”
“嘶……”於蒼倒吸一口涼氣。
這不光是從未來拿東西……而且還相當於刪除了一條未來啊。
“與這條時間線有關的所有變量，都不會在與這個茶杯發生關係。”趙央道，“說實話……很厲害，但也很雞肋。我都已經看到未來了，也知道如何發展會變成那樣，我自己去做不就好了，何必需要花費巨大的代價去拿。”
“說的也有道理。”
“不過，這個能力我還是很喜歡的。”趙央露出了一抹笑意，“這大概會讓我做實驗的時候少了不少樂趣，但是確實可以提高我的效率。”
他自己主持的實驗，他肯定是對其中知識最瞭解的。有了未來觀取，或許以後那些實驗就都不用進行了，他看一眼就行。
無論是對於材料還是時間，都能節省下來很多。
而且，這個能力的使用會取決於自己的學識……嗯，比那些無腦的能力可強多了，是他喜歡的款式。
“……你喜歡就行。”
這能力，說強也強，說弱也弱，在現在的趙央手裡可能真的沒有什麼用，但等到趙央晚年，學識儲備與靈子數量達到巔峰的時候……恐怕這個世界就對他無所遁形了吧。
“對了，除了靈子，還有一個東西。”於蒼掏出了一張灰色魂卡，“來，試試看能不能覺醒命星之形。”
“……那是什麼東西？”
趙央有些疑惑地接過這張灰色魂卡，而後神色稍動，“嗯？無央禍子？這張卡好強，你做的？”
於蒼：？
他意識到了什麼，身子稍稍前傾，於是便看見，在自己手中還是一片空白的灰色魂卡，到了趙央手裡，十分自然地顯現出了卡圖和文字，自然到他都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別人覺醒都是星光陣陣，怎麼你這麼平淡啊……就好像本來就覺醒了一樣，毫無波瀾。
這就是天才的餘裕嗎。
……
魂卡名稱：無央禍子
品質：無
屬性：無
能力：
【通命】：該魂卡不佔用精神壓力，召喚時需消耗完整的一管魂能，需以本能操縱。
【此禍無央】：無央禍子被召喚時，可宣言某目標的一種“未來”，只要無央禍子在場，則被宣言的未來不會發生。
……
看到這張魂卡屬性的時候，於蒼又陷入了沉默。
雖然灰色魂卡的能力肯定和自己的靈子流有一定的聯繫，所以於蒼倒也料到了，趙央的灰色魂卡恐怕會很強。但是真正看到這張魂卡，他還是不免得產生了一絲驚訝。
這張卡，是不是強的有些過分了。
這已經是規則層次的魂卡了！
我只要讓無央禍子宣言自己的死亡，那豈不是說自己就不會死了？
於蒼沉默片刻。
也不對……還是有弱點的。
只要集火無央禍子，那自然可解——無央禍子本身還是相當脆弱的，經不起一點折騰。
而在無央禍子被製作出來之後，於蒼也立刻知道了……趙央的命星，是“大禍”？
於蒼前世也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想來應該是這方星空獨有的星辰。只不過這個名字……莫非閣下就是傳說中的掃把星轉世？
怪不得這麼慘。
趙央不知道於蒼的想法，他只是點點頭：“於蒼，這張魂卡很強啊……不愧是你，這樣的魂卡都可以做出來！”
對於趙央來說，首先想到的肯定不是用其來戰鬥——用來控制變量不好嗎？
以後做實驗之前，可以召喚出無央禍子，直接刪掉一條變量，再配合自己的未來觀取，那不是無敵？
今天，真是自己的幸運日。
不僅識蟲被取了出來、知道了世界的隱秘，還獲得了兩種強大的能力！
“我真是太幸運了。”趙央不由得感慨道。
於蒼：“……”
雖然但是……看着那張無央禍子，他總感覺……幸運這個詞恐怕和趙央沒什麼關係的樣子。
於蒼於是和趙央解釋了一下灰色魂卡的概念，在得知自己竟是傳說之中的掃把星之後，趙央臉色狂變。
不過，不愧是天才，接受能力也是極強的，不過幾秒，趙央就恢復了面無表情的狀態。
至於他心底是不是和臉上一樣平靜，那就不知道了。
接下來，於蒼又嘗試着幫助趙央覺醒命星之意，但是顯然，就算是天才，在對自己命星不瞭解的情況下，也不可能做出命星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