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跟我八拜爲交......”
老頭也不搭理他,掏出一張紙符,抹了點唾沫沾在了扶靈杵上。又瞧了瞧嚴杵後腰。
“甭跟你爺爺我廢話了。別說八拜之交,只要你肯幫手,老頭子我認你做爹都行!這個狗操的世界,早特麼夠了!”
“行了,但凡你別揭下這張符,遇到難處時‘佛祖’就會賜下‘神風’,就像剛纔那樣吹着你到處‘漂’,馱着你趕路。但只要入夜還恰巧停了腳,你就務必將它撕下來!不然會招來殭屍惡鬼!”
“這符你帶在身上,那黑衣崽子八成也就尋不到你了。可保你一路平安。你就記住一件事兒,你後腰上有塊疤!這玩意兒你永遠不要讓別人看到,不然你就等死吧!”
老頭一邊兒說一邊兒往遠了走,似乎是從袖子裡摸了個墨玉色的什麼圓形物事兒搓了搓。憑空蕩起一層漣漪,老頭便消失不見了。
......
嚴杵這人不算精明,老頭子消失之後,他不但沒有儘快趕路離開這是非之地。反倒用扶靈杵在地上撅了倆坑將兩個欲殺自己的惡僧給埋了。之後又好一頓唸經超度。這才拍拍屁股上路。
“佛祖賜下的神風?”
嚴杵心裡唸叨着這話,卻把之前老頭子那句“只要入夜,你務必將它撕下來,不然就會招來殭屍惡鬼。”給忘了。
摸着後腰上越來越明顯的“坑坑窪窪”,嚴杵指着前面,小聲嘗試着,“吹!往前吹!”
呼!
還真就憑空颳起了一股風來,嚴杵大喜,“吹!使點勁兒!漂......”
“啊......”
那風越吹越猛,直接把嚴杵給吹的漂了起來。身下有風往上頂,背後有風往前推。嚴杵福至心靈,像鳥揮舞翅膀一樣撲騰個胳膊,整個人居然真的飛了起來!
“哈哈哈哈,有了飛翔神通,何愁送不回真經!”
此時的嚴杵都不清楚自己這是得了個如何逆天的神通。乾暘大陸上能飛的修者屈指可數。而且基本沒有大乘期往下的,或者也可以說成,大乘期往上的也沒幾個人能飛。比如這位四處亂轉找年輕人一會兒認孫子,一會兒拜把子的老頭兒。這可是爲至少不低於渡劫期的真仙了。比如剛纔那一拳都打成了地震的黑衣人,那是個身上帶着魔契烙印的大乘修者。這可是奇葩中的奇葩,修者中的戰鬥者。
就算是能飛的,飛的也沒他這麼輕鬆寫意。一個個都是各使神通,甚至還有劍修將飛劍祭出去,然後騎在憑劍意飛行的劍身上飛。能想出來的轍差不多都用盡了。而他嚴杵居然說飛就飛,也不知是不是他一生行善積德,修佛門功法得來的福報。
至於他爲什麼能飛?
只可能來自於他腰後那“凹凸”了,那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一枚魔契烙印!
嚴杵被砸于山下,救出來的時候背後就有了這玩意兒。但它卻始終處於最初那像個胎記,像塊疤一樣的模樣。毫無疑問,是有些純陽的僻邪法門鎮住了這塊魔契,讓它一直都沒能顯露出來。
誰鎮的?從山底被挖出來的時候就有了這東西,同時也有了那根寶杵,扶靈杵!
神神秘秘,不顯山不漏水的扶靈杵能招來神秘老頭和黑衣人一起說三道四。那它必然不是凡物!正是它鎮住了嚴杵腰後的烙印。既讓他無法使用其神通,同樣也避免了冥骸之災。
直到這寶杵被人搶走,壓抑了近二十年的烙印忽然間開始瘋狂的吸收幽冥氣。情急之下又是託,又是吹。算是幫了他的大忙。爲了讓他一直能使用這類似風一樣的神通,老頭兒又用一張符籙封住了扶靈杵的僻邪之能。
......
興奮了好一陣,嚴杵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這經都被拓在了“玉片符籙”裡,自己也不知道它是真是假,到底怎麼個修行法兒啊?剛纔兩個惡僧說寂蓮寺住持師傅要往回搶......這事兒......
大差不差,問題不大。
但說是這麼說,嚴杵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嚴杵不是道門修者,也沒有佛門神通。這經文拓印在玉簡之後便無從查看了。總不能萬水千山跑回莫蓮石窟再讓師傅們瞧吧?萬一有問題,豈不是悔之不及?
嚴杵此行是從南而來,一路上各種修行見聞也聽到一些。據說頌安城裡有個紀家商鋪,能將各種拓印在拓影符裡的資料倒騰到另一種放月能池的物事兒裡。想來想去,嚴杵猛然改道,往頌安城的方向而去。
......
......
整個乾暘大陸暗流涌動,沒有太平的地方。
但一連過了數日,這頌安城倒是出奇的平靜。至少這段時間沒有修者被刺殺,也沒人去找滿春樓的麻煩。
這些天裡最開心的人毫無疑問,就是張雲,張大少爺。
經過所謂“二次開張”一事,修者們鬧出來的亂子不但沒有影響滿春樓的生意,反倒讓它買賣做的更紅火了。那人氣簡直飆到了好幾層樓那麼高。
在某種“兔子急了也咬人”的憤怒之下,那姚簫兒吼出來的兩句話實在是太有“水準”了。
啥叫“不接待沒屌的孬種”?
啥叫“十八般手藝伺候不怕死的好兒郎?”
凡人同修者之間一直都多少有些矛盾,自從妙玄真人失蹤,不知生死以後。這矛盾越來越激化。在加上“天鑑司廣播臺”已經徹底掌握在了皇權手中,反覆宣傳之下,輿論早就一邊兒倒了。
就在這關鍵的當口,某個女子赤起上半身,甩着軟白之物大吼了這麼兩句......這是啥?
姚簫兒當街袒兄露汝那一幕直讓紀博明想起了上輩子見過的一幅名畫。啥啥引導......引導啥來着?撓着腦袋,藝術細菌不夠用的紀博明琢磨半天,還真想起箇中考時背過的名字。德拉克羅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