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如今沒有肉身,到底還是畏懼幾分的。
兩方僵持不下,舒嫿就要動手了,大門卻被人推開,徐岸滿頭大汗的衝進來,“舒嫿,黎隊出事了!”
舒嫿的瞳孔恢復成正常,獠牙也縮了回去。她猛地回頭,徐岸喘着氣,“黎隊出了車禍。”
她再回頭的時候面前的徐可和饕餮都不見了。舒嫿鬆開手,轉身朝着門口走去,“到底出什麼事了?”
“黎隊晚上和未婚妻一家好像約了吃飯,出來的時候被一輛大卡車撞上了。”徐岸面色不是很好,“我正要過去,想問你要不要一起去?”
她停下腳步,望着徐岸,他被她看的不自在了,“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還挺關心黎恆的。”她微笑,可是那笑容分明不達眼底。
兩個人坐上車,徐岸繫好安全帶,邊開車邊說:“黎隊是個好人,我畢業後就分到了這裡。一開始性格不好容易得罪人,是黎隊一手提拔我的的,對我來說他是我的恩人。”
“是嗎?”舒嫿手擱在窗上,撐着自己的下巴,“黎恆那個人其實是實心眼,認定的事情一向都要堅持到底。認定的人也是一樣的道理,可他忘了,人都是會變得。”
徐岸不置可否,“人的確都是會變得,可到底也是有緣由的。有時候也是情勢所迫,情非得已而已。”
她笑而不語,快到醫院的時候舒嫿又開口,“聽說你有個妹妹?”
徐岸瞟了她一眼,眼神變得複雜起來,“嗯,不過十年前就去世了。”
十年,她口吻可惜,“那真是怪可憐的。十年之前正是花一樣的年紀,你做哥哥的一定很難過。”
“難過也沒法子,我們父母早就不在了,在這世上我們是彼此唯一的親人。她走了,也帶走了我的溫暖,但我總要努力活下去的。”徐岸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語氣憂傷,說的話也多了,“她死的那樣慘,我總要活下去的。”
最後一句很輕,但是舒嫿還是聽見了。徐岸已經清醒了,他把車停下,“已經到了。”
她解開安全帶,跳下車,“我先過去。”
黎恆住在十一樓,舒嫿一路上去都沒什麼意外,獨獨到了十一樓的時候嗅到一絲不尋常。醫院裡陰氣重不是稀奇事,但是這一層的陰氣格外中,其中還夾雜着怨氣。
她正巧走過一間緊閉的病房,腳步緩下來,她盯着那扇門若有所思。不過很快就繼續往前走了,她到了黎恆所在的病房,裡頭站着一男一女,其中一個在數落黎恆,想來是他的父母。
黎恆耷拉着腦袋,一臉了無生趣的模樣。他微微側頭,結果看見某個囂張的小女人掛着明媚的笑容走近,他的眼神一下子就定住了。
黎母罵着罵着發現兒子在走神,當下更生氣了,還是黎父先看到舒嫿,急忙拉住媳婦。舒嫿大大方方給兩人問好,“叔叔阿姨好,我叫舒嫿,是黎恆的朋友。”
她生的好,笑起來的時候傾國傾城,不管男女見了都是眼前一亮。黎母呆了好幾秒,心思卻兜了好幾個來回,於是笑道:“讓你掛心了,黎恆沒什麼大礙,就是腿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