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時分各路山精鬼怪都出來溜達,舒嫿每走一步都能聽到背後的竊竊私語。不過她也不在意,那些東西都不敢上來招惹她,她也沒必要趕盡殺絕。
她站在林子口往深處望去,一片漆黑,連路都看不清。她也不着急,在包裡掏了半天掏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球狀物體。舒嫿將那小東西往上空一拋,吹了一口氣,那東西瞬間變成了一盞燈籠。
一般燭火都是黃色的,可這盞燈籠裡的燭光卻是藍綠色的。舒嫿提着燈籠往前走,燭光足以照亮前路,不會讓人迷失了方向。
“媽的,這什麼破地方。”走了快半小時還是沒走出去,舒嫿終於發火了,“老子一把火燒了這林子。”
背後冷風呼嘯而過,將她一頭秀髮吹得凌亂。舒嫿站在原地不動,脣角往上揚,“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來送死。”
她微微側身,絲毫不懼怕,一道影子從她耳邊掠過。動作迅速,舒嫿高高拋起燈籠,只打了一個響指,風速改變,朝那道影子過去。
那東西發出驚呼,似是被打中了,伏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氣。燈籠往下落,被她穩穩當當的接住,舒嫿慢慢走過去。
藉着藍綠色的燭光,一隻小小的動物趴在草叢裡。舒嫿仔細瞧去,“竟然是隻兔子。”她拎起那長長的兔耳朵。
小東西即刻大叫,“放開我!你竟然敢這麼對我,當心我吃了你。”
她來了興致,乾脆把這隻兔子倒拎起來,“膽子不小的是你吧!你敢從背後偷襲我,信不信我把你剝皮抽筋了?”說罷她揚起另一隻手,作勢真要將它剝皮抽筋了。
那兔子是個欺軟怕硬的,當下討饒,“別別別,有話好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
舒嫿將它直接扔在地上,兔子摸摸被摔疼的屁股,“一點都不溫柔,兇巴巴的!”眼看着舒嫿又要動手,它急忙改口,“我錯了還不成嘛!我也不是故意要偷襲你的,誰讓你大晚上的偷偷進了林子,這是我的地盤,我當然要出來瞧瞧。”
“你的地盤?”舒嫿皺皺眉頭,“我且問你,饕餮呢?”
那兔子不妨她會問這個,愣了幾秒鐘才搖頭,“我不知道。”
“你敢撒謊!”舒嫿眼睛一瞪,立即將它倒吊起來,“小兔子,我可不是什麼好人,你要是將我惹怒了,恐怕這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她堂堂的女魃,向來都是任性妄爲的。火焰就在她指尖竄着,稍稍一靠近便能感受到灼熱,那兔子咽咽口水,“好說好說。”
舒嫿鬆開手,“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帶我去找饕餮,否則我即刻將你燒了正好能吃一頓。”
真是兇殘的女人。兔子十分窩囊的在前頭開路,“饕餮關在這兒已經好些年頭了,上頭一直不來,我還以爲都將它忘了呢!”
關押饕餮的地方立了好幾道封印,其中一道還是從西方如來那兒借來的,當時天上那些人都算計過,以饕餮的力量是逃不出來的。可是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難保饕餮的法力沒有養回來,“我問你,這饕餮可是老老實實的在裡頭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