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實在過去的太久遠了，我這記憶也模糊了。”盛哲蹲在謝寧墓前，來的太匆忙了，連束花都沒有帶。
舒嫿真想揍他，“你好歹是個三壇海會大神，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我在地府翻閱了生死簿，上頭很奇怪，蘇妲己有兩次都該灰飛煙滅了，可是中途都被篡改了命格。”
“這件事確實很有蹊蹺。我記得我們攻進朝歌的前三天的晚上，帝辛帶着貼身侍衛一個人來到我們紮營的地方，當時我還納悶呢！他們在丞相的大帳裡談了很久，後來帝辛就走了，再過幾天我們就攻進朝歌了。”
盛哲仔細回想，“殷商那個時候其實已經氣數將盡了，我們趕到皇宮后帝辛已經自焚於鹿臺了。不過被你這麼一說，我好像真的沒有見到那妖狐的屍首。不過丞相最後居然對外說帝辛跟貴妃一起自焚了，我不太懂，不過我爹和哥哥都說這事到此爲止，再不許我有異議。”
“我有預感，問題關鍵肯定在帝辛身上。可惜生死簿上沒有寫明白，不行，我得查清楚。”舒嫿下定決心，“再這樣下去，只怕還要死很多人！”
盛哲也是這個意思，“直到現在我還是不能相信，李曉浛那麼善良一個姑娘居然會心甘情願被一個妖精附身。”
“人家愛你唄！定然妒忌了！不過我想不通她爲什麼要把你的經紀人也殺了，難道你性取向有問題？”她眯着眼睛，語氣不懷好意。
盛哲忽然菊花一緊，他趕緊離這個女人遠一點，“你胡說什麼！我是個直男好嘛！很直的那種！”
舒嫿哈哈大笑，“那昨晚你是怎麼回來的？警察沒有把你列入嫌疑人範圍嗎？”
“我有不在場的證據，公司也在第一時間把我保釋出來了的，只不過我現在不能離開嵐城而已。”盛哲抓抓頭髮，“我聽說李曉浛昨晚進醫院了？”
舒嫿冷笑，她漫不經心道：“她本來身體就不好，一看就是短命之人。讓個妖怪附身，九尾狐又藉着她的身子吸食了不少精氣，害了許多性命，業障這般多，她也撐不了多久的。”
好歹相識一場，盛哲覺得還挺可惜的，打算去看看她。兩個人回到市中心，舒嫿卻要在路口下車，“醫院我就不去了，我先回塔羅館。”
盛哲重新把墨鏡戴上，他打量舒嫿，“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慫？你日日夜夜擔心那個凡人，現在人醒了，你卻不敢去見他。不明白，你這什麼操作！”
“什麼操作都跟你沒關係，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她翻翻眼睛，下車之後往偏僻的小巷子裡走，回到塔羅館以後也沒有去棺材板裡躺着。
她從冰箱裡掏了一袋血出來，盤腿坐在沙發上，這血越喝越沒有滋味。她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那小食物有沒有惦記我？”
她不去找他，他就不知道給她來個電話嗎？
“舒姐姐。”石萌萌光站在樓梯口，她一晚上都睡得不踏實，眼睛腫的跟桃子一樣看着怪叫人心疼的，舒嫿衝她招招手，“石萌萌過來。”
小姑娘跑過來，“姐姐，我害怕。”
她把小姑娘抱上沙發，客廳裡開着空調，冷氣打的很足。她抽過邊上的毯子，把她和石萌萌一起裹進去，“以後的日子你想過嗎？你現在沒有親人了，你願不願意跟着我？”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收什麼徒弟，石萌萌這孩子起初她也是因爲承諾了徐可而已。但這孩子乖巧懂事，若是能做她的徒弟其實也挺好的。
“我願意的。之前爸爸一直說，我跟在你身邊他會很放心。”她靠在舒嫿懷裡，“我想找到爸爸的屍體，把他好好安葬了。”
舒嫿點頭，“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小姑娘年紀不大，但是心思很細膩，她察覺到舒嫿情緒不是很好，“姐姐，你是不是不開心？”
“姐姐很想見一個人，但是又很害怕見到他。因爲見到之後就要說分開，我怕我會狠不下心來。”她這些話憋在心裡實在很難受，對着海藍他們反而還說不出來。石萌萌只是個孩子，也許也聽不懂。
石萌萌歪着小腦袋，“可是不去見，不是會更想念嗎？舒姐姐，我很後悔爲什麼那天沒有和爸爸多相處一會。我現在再也見不到他了，我真的很想念他。”
一語中的，似乎是提醒了舒嫿。石萌萌握住她的手，“能見面的時候還是要珍惜。我見到媽媽的時候已經沒有時間挽回了，跟爸爸相處的時間也不多，可是我現在很後悔。如果能早點見到他們，也不會有那麼多遺憾了。”
一席話好像說通了舒嫿。她抿着脣淺笑，好久之後才緩緩開口，“原來我活了一把歲數，竟然還沒有一個孩子看的透徹。你說的沒錯，遺憾這個東西，確實要不得。”
她跟黎恆之間縱然要分離，可也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分開。
匡月樓帶着海藍他們三個到中午纔回來的。匡月樓看見舒嫿哼了一聲，“平時也沒看你這麼膽小，你不是厲害的很嘛！”
舒嫿自從知道了他就是將臣以後，就算他現在還沒有恢復記憶，但她也不敢再像從前一樣沒規沒矩了。她也沒說話，就盤腿坐着沒動。
“啞巴了？”匡月樓越看她越不成器，到了門口都不敢進去，還溜走了！
海藍看不過去了，她踩了匡月樓一腳，“你幹嘛老是欺負我家大人！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擠兌她，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匡月樓嘶了一聲，“你準備對我怎麼不客氣？”將臣的元神甦醒過一次了，他體內的霸道被激發出來，此時將海藍單手扛在肩上，大步朝着樓上走去。
姜照和笑的很曖昧，青黛則是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舒嫿也悄悄扯了扯嘴角，等那兩人上去之後她纔開口，“黎恆他還好嗎？”
姜照和去冰箱裡找了一罐飲料出來喝，他坐在舒嫿邊上，“挺好的，就是瘦了點，醒來後一直心不在焉的，估摸着是在惦記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