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就是主墓室嗎?”海藍問。
舒嫿點點頭,“應該就是這裡,千萬當心。”她嘴脣慘白,到現在還是沒緩過勁兒來。如果主墓室裡真的有更大的危機,恐怕他們不能全身而退。
然而主墓室的門一推就開,裡面同他們想的也完全不一樣。他們以爲的主墓室定然是堆滿了金碧輝煌的陪葬品,然而空蕩的墓室之中只有兩個大大的棺槨。
一黑一白,都是上好的白玉和黑玉而成。海藍拉拉舒嫿的袖子,“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舒嫿輕輕推開黎恆,自己往上走,踏過九層臺階,黑色的那個棺槨是封死的。而白色的那一個確實沒有上棺蓋,她瞧了一眼,“這具棺槨是留給蘇妲己的。”
其他三個人都看到了白色棺槨上的九尾狐圖騰,而黑色那具上頭則是玄鳥。海藍幾步跑上來,“帝辛想同蘇妲己葬在一起?”
“生同寢,死同穴,這是一個帝王對摯愛的全部佔有。”舒嫿手伸進白色棺槨之中,她在四周摸了一圈,摸到一個凸起的地方,用力往下一按,棺槨地步突然就往邊上一縮,露出一條往下的通道。
她摸了摸,通道也是白玉所致,滑不留手,一旦下去再無可能上來。她回頭看了看那兩個人,“要不要賭一把?”
在所有人都驚訝的眼神中,她縱身一躍,直接跳下去了。黎恆撲過來,“舒嫿!”然後想也沒想,也跟着跳下去了。
剩下的兩個人根本就沒有思考的餘地,一起跟着跳下去了。
那索道很長很長,舒嫿只覺得自己的背都要被磨得破皮了,眼前的路還是看不到盡頭一樣。她閉上眼睛,索性不再去看了,也不曉得過了多久,眼前有刺眼的光射來。
她眯起眼睛,遠處的一點亮光讓她看到了希望,“出口!是出口!”下滑的速度加快,最後一個坡度的時候她整個人直接滾出去了。
外頭陽光無限好,她躺在草叢中,內心有種劫後餘生的喜悅感。黎恆隨後也跌出來了,他還沒站穩就連滾帶爬的到了她面前,“舒嫿!”
“我沒事。”她伸手,感受到灼熱的光線打在身上,“還是岸上舒服。”她衝他微笑。
黎恆俯下身子,把她緊緊擁在懷中。沒人知道他剛纔有多害怕,他拼命的勾着手,卻始終碰不到她。
“誒喲我的媽!”海藍嗷嗷大叫,“你踹到我了你知道嗎?”
匡月樓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他也不看海藍,“這地方太詭異了,咱們得離開。”
黎恆點點頭,他直接把舒嫿背起來,海藍一邊揉着屁股一邊跟在後頭。舒嫿忍不住回頭,她們是從淇河下游進墓的,但是這裡明顯是山腳。
淇河大墓到底有多大她不清楚,但是這個墓實在太詭異了。她盯着那個小小的出口,竟然發現一條巨大的尾巴探出半個洞口,然後那個洞竟然一點點的合上了。
她心中有了計較,這個墓,將臣來過,卻又走了。一定沒有那麼簡單,這一次怪她大意,差點在裡面着了道。她眯起眼睛,來日方長,不管裡面是什麼,她總要再來會一會的。
四個人回到市中心,什麼都不管,洗完澡後就悶頭大睡。第二天一起吃早飯的時候纔看到了新聞。淇河大墓的五塊石碑前出現了四具屍體,屍首分離,死相慘烈。
四個人都沒有說話。那些屍體明明是死在了真正的淇河大墓裡,怎麼會出現在陸地上的假墓裡,黎恆面色不大好看,吃完後道:“我和月樓要馬上回去,你們呢?”
“你們先回去吧!我們坐晚一班的飛機走。”
黎恆也不勉強她們,“那你們注意安全,到了嵐城給我打電話。”
中午的時候黎恆和匡月樓就先離開了,舒嫿和海藍待在酒店裡,海藍小心翼翼的開口,“大人,你找到了嗎?”
“哥哥出現過,不過已經離開了。”舒嫿搖搖頭,“那個墓裡一定有對他有利的東西或是訊息,否則他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那裡。還有那截手指,我懷疑那是他故意留給我的訊息。”
將臣的力量已經足夠強大,淇河大墓裡的東西不是他的對手。那截手指,只有可能是他自願留下的。
現在她也是一頭霧水,留在這裡也不現實,只能等回到嵐城再做打算了。她們定的是晚上的飛機,現在什麼也不想做,只想好好休息。
舒嫿這一次太過輕敵,回去恐怕得躺在棺材板裡幾天了。
時間過得很快,她們坐上飛機返回了嵐城。訛獸在家裡等着她們,“你們不在,生意還是很好,一直有人打電話來預約,還有石萌萌,她也找過你好幾次。”
舒嫿有氣無力的擺擺手,她現在只是躺進棺材裡睡覺。
從冰箱裡挖了好幾袋血,她囑咐海藍和訛獸不得打擾她後就趕緊回了自己房間。心滿意足的躺進棺材裡,她發出一聲嗟嘆,“果然金窩銀窩不如自己家的棺材板,真舒服啊!”
她快速的解決了一袋血,喝第二袋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黎恆。墓室裡的那一吻,還有水下的那一吻,她摸摸自己的嘴脣,臉色忽然就滾燙起來。
“卑鄙無恥的凡人,竟然敢冒犯我!”她眼睛一瞪,悻悻然放下手,“男人果然每一個好東西,只會佔女人便宜。”
她也不喝了,把剩下的血袋隨手往外一拋,趕緊躺下來,緊閉着眼睛開始睡覺。可是閉着眼睛,腦海裡全是黎恆的臉。
她翻來覆去,墓室中發生的一幕幕都像放電影一樣。舒嫿猛地坐起來,“這該死的凡人,肯定是對我下蠱了!”
黎恆這一次的任務雖然沒有圓滿完成,但是上頭也沒怪罪,因爲嵐城又發生一起命案了。小何把卷宗遞給他,“死者是一名女性,今年二十五歲,在一家書店上班。死亡時間是昨天凌晨一點到三點之間,地點是她居住的書店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