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得漂亮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在我的地盤上作亂,那就是你的不是了。”舒嫿冷哼,她瞧着自己光潔的指甲,漫不經心道:“你要是識相,最好交出這小鬼,至於你,我今天倒是能放你一馬。”
海藍已經祭出了三張黃符,隨時準備衝上去,青黛也站在她前面,“大人,此人深不可測,雖說是個凡人,可是修爲卻不小。”
舒嫿微微點頭,所以她也不打算現在就跟對方來了結。海藍偷偷道:“大人,我已經通知了將臣他們,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舒嫿急了,“你喊他們來做什麼?”她打架什麼時候需要喊幫手來了?舒嫿一巴掌拍到海藍背上,“你這不是給我添亂嘛!”
“可是……將臣說要是發生了事情都是要跟他說的。”海藍有點委屈,她抓抓頭,“我要聽將臣話的呀!”
要不是場合不對她真的想抓着海藍狠狠的搖晃,想大聲質問她,“兄臺你醒一醒呀!你要聽你男人的話那是你的事情,可你爲什麼要拉上我呀!”
那降頭師已經不耐煩了,他也無心戀戰,“這鬼奴是我的,今天我是一定要帶走了。”他使勁一拔竟然就將那銀鐲子拔下來了。
他直接丟在舒嫿面前,“我知道你也很有本事。但是如果不想死,就不要多管閒事。”
“這事我還真是管定了!”舒嫿往前走,在這降頭師身上感受到了龍脈的氣息,“就是你!你一介凡人,竟然妄圖打龍脈的主意,你還想逆天改命,長生不老不成?”
降頭師果然惱怒,“年輕人,不該你管的事不要摻和,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起的。”他袖子一揮,放出三隻小鬼,它們嘶吼着撲過來。
海藍跟青黛忙於對付,偏偏給了降頭師機會,他竟然轟開了窗戶,直接從跳下去不見了。
“有完沒完了!”海藍髮怒了,她一下子用了三張黃符,甩出去,那三隻小鬼還來不及發出尖叫聲就灰飛煙滅了。
“大人,他們呢?”
“跑了。”舒嫿恨恨的一拳頭砸向牆壁,“凡人得了龍氣,能強身健體。像他這種本就修行的凡人,再得了龍氣,修爲也會一天天的看漲。而且他修得是陰邪詭計,這種本來就比正道修行來的要快。”
這一趟算是沒有白來,好歹還是見到了這位降頭師。不過也沒什麼大收穫,舒嫿想想就糟心,“走吧!”
還沒有離開,外頭的結界就被破開了。匡月樓跟黎恆一同出現在門外,匡月樓看她們三個模樣都挺好的,知道她們沒吃虧也就放心了。
黎恆頭上還有汗━━真是不容易,大冬天的還能出這麼多汗。舒嫿不想搭理他,但顯然他很想搭理她,“你有沒有事?”
“我要是有事了,你豈不是要高興壞了。”她不給他碰自己,“你跟訛獸聯手算計我,封住我的法力,我今天要是折在這裡,豈不是如你的願了。”
黎恆嘆息一聲,“你這話說的,似乎我很高興看着你死似的。我情願我自己去死,也捨不得你受一點委屈的。”
她瞟他,“你倒是很會說情話,不過在我這裡行不通。”她可一點都不感動。她垮着臉準備要出去,沒想到手腕卻被這該死的凡人拽住了。
“鬆開。”她冷冷的瞧他。
“不鬆。”他的力道加大。
舒嫿氣的想打人,但是她現在沒有法力,她就跟個普通的凡人女子沒什麼分別。她瞪他,“黎恆,你是不是想叫我抽你巴掌?”
他不怒反笑,“小舒,你不該這麼兇悍的。但你是我的小舒,你再兇,我也喜歡你。”
她這一口氣嚥下去不是,吐出來也不是,只能氣的臉色發白。
海藍眼珠子轉轉,一手一個,拽着匡月樓跟青黛準備先撤,“既然這裡已經沒事了,那我們就先下去了。你們好好聊,好好聊。”
幾秒鐘的功夫,三個人消失的無影無蹤。舒嫿更生氣了,“你到底要做什麼?”
“你到底要做什麼?”她怎麼就不能聽話一點,乖巧一點呢!黎恆將她推到牆上,一手撐着不給她掙脫的機會,“我讓你乖乖回去做什麼的?我讓你在塔羅館待着,你爲什麼又擅自跑出來了!”
她翻翻白眼,只覺得這凡人話真是多。她同他也不過就是那麼一夜的露水姻緣,他倒還真的將他自己視作她的丈夫了,還敢質問她!
“要你多管閒事!你是我什麼人?”她哼哼兩聲,使勁推他沒推動,“你給我起開!”
“我是你什麼人?”他都氣樂了,低下頭,對着她的眼睛,“小舒,你說我是你什麼人!我是你的天,你的地,我是你的丈夫!”
“放你的狗屁!”舒嫿這下真的來氣了,她一腳踹在他小腹上,黎恆猝不及防還真的中招了。他一吃痛力道就鬆懈了,舒嫿推開他,“你這凡人好不要臉!我同你有什麼關係,你一個凡人妄想做我的夫君!你怕是不知道我未婚夫是什麼身份,豈是你可以相提並論的!”
他眼睛裡的光瞬間就熄滅了,天崩地裂也不過如此。最初的時候他確實覺得他們之間是有難以橫跨的距離,後來他們相愛了,他覺得這種距離其實也算不得什麼。
因爲他們真心相愛,天涯海角都不算遠。
可現在,分明近在咫尺,分明昨晚他們還做着戀人之間最親密的事情。可是現在她的眼裡再也找不到對他一絲一毫的愛意,這個可怕的認知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不愛他了。
她竟然真的不愛他了。
他連痛都忘了,只覺得骨子裡都痛作一團。舒嫿於心不忍,用手碰碰他,“你沒事吧!”她那一腳是不是踹的有點太狠了。
他神色悽惶,語氣裡待着驚恐,猶如那種獨自在漆黑夜裡行走的蒼涼一般絕望。他緊緊抱住她,“小舒,你別離開我。”
“只要你不離開我,我什麼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