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瀟傑走過來的時候,林言已經通完了電話。
見蕭雪馨不在這裡,不需要避諱,他直接向林言詢問道:“那兩人怎麼說的?”
“星海路洪秀汽車維修廠,晚上借我車,我去那裡玩玩。”
林言抽菸越來越有範了,如果不是這股青春陽剛的氣息,而是換成另外一種頹廢茫然的感覺,穿着更加灰色調一點的衣服,鐵定能迷倒不少花癡女。
蔣瀟傑條件反射性的捂住裝着車鑰匙的口袋,驚恐道:“你又想將我的悍馬車撞爛?”
林言苦笑“沒那麼嚴重吧,這次就只是當做簡單的交通工具罷了,這羣人不將他們整趴下,我去學校讀書也不安生,害怕他們拿我身邊的朋友開刀,以前就發生過這種例子,我現在還心有餘悸呢。”
林言又吸了一口煙,緩慢開口“你們這羣警察太沒用了,這些人都抓不住,讓他們逍遙法外,最後還只得我出馬。”
蔣瀟傑冤枉,解釋道:“我當警察也沒多久,不過這羣人無法無天也是江海市的根病了,在別的城市混黑的人或許沒有這麼嚴重,也沒有這般猖狂,可是國家重點打造江海市這幾年,沒了他們,政績會縮水一大半,有時候建築要拆除,政府官員拿那羣釘子戶還真沒辦法,他們現在是不可或缺的,至少一番恐嚇下來,釘子戶十有八九會同意,還有其他方面的作用我就不多說了,所以政府的政績離不開他們,等幾後年江海市穩定下來走上高速發展的軌道,他們也根除不了,到時候抓在他們手中官員的把柄一大堆,從而形成了無形的保護傘。”
蔣瀟傑噓咦不已,說起自己土生土長的城市,還是有那麼一番見地的,至少將其中的利害關係看得非常之準。
“所以呀,今晚走這一遭,弄不好把那羣人整怕了,還觸動了某位大官的利益了。”林言半開玩笑的說道,他倒是不用害怕,連江海市一把手葉無良都讓他給整死了,其他的小雜魚就更不用說了。
“晚上我和你一起去吧,很多天沒和你並肩作戰了,怪懷念的,自從去首都中京療養後,我也很久沒運動,全身的筋骨都快要發黴了。”蔣瀟傑扭了扭脖子說道。
“我看是他們今晚得罪了蕭雪馨,你想去教訓那羣人一番吧?”林言似笑非笑的看着蔣瀟傑,一下便揭露了蔣瀟傑的真實意圖。
蔣瀟傑真實意圖被揭穿不見絲毫異狀,大大咧咧的說道:“被你發現了,我還真有這方面的意思。”
林言若有所思的說道:“可是我們是暗地裡進行,也不一定會聽到蕭雪馨耳中的。”
“有些事做了出來,不一定非要人知道纔去做,有了這番心意,總是好的,而且我也不單單是暗地裡討好她,好歹國家賜予給我了一項之長,一個少校身份也值得我晚上是去爲國除害了,我早就說了,那羣人靠政府解決不知要何年何月,只能靠這個。”
蔣瀟傑說完揚了揚自己的拳頭。
林言狠推了一下蔣瀟傑的胸口,笑罵道:“整個人還說得這麼道貌岸然,你就不能直白點,就你義薄雲天,心繫天下老百姓。”
蔣瀟傑咧嘴笑了起來,不反駁,不辯護,他就這德行,改也改不過來。
兩人敲定談完這件事,又向小吃攤走去。
回來時,蕭雪馨正在大吃特吃。
林言看了看快要見底的魚頭火鍋,問道:“魚頭呢?”
“剛吃了。”蕭雪馨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口中。
“那裡面的魚肉和魚泡呢?”林言繼續問道。
“都吃了啊,今晚剛剛纔吃飯,忙死我了,所以太餓了,就情不自禁的多吃了一點。”蕭雪馨不好意思的說道,用紙巾擦了擦嘴巴。
“……”林言一拍額頭,說道:“天吶,雪馨,這可是大份的魚頭火鍋,我還沒試味,蔣瀟傑也沒吃,全讓你一個人吃了,吃這麼多,你不會長胖吧?”
蕭雪馨聳聳瓊鼻,抿了抿嘴巴“應該不會,長豐滿我倒可以接受。”
“……”
林言掃了一眼蕭雪馨完美的身材,還有地方需要豐滿嗎?他不由自主向蕭雪馨挺翹的雙峰望去,再豐滿一點點,估計警服都可以讓她撐破了。
“我看沒這必要了。”林言揮了揮手“我還是再叫一份吧。”
林言又跑到店老闆那裡點了一份火鍋,外加一箱哈爾濱純生啤酒後,才重新回來坐下。
蕭雪馨此時已經吃飽了,好奇心又漲了上來,沒有再問林言那種特種兵的白癡問題,而是爲林言剛接的電話感起了興趣,她說道:“林言,剛那電話誰打給你的?”
心思一轉,林言是不會將這個消息告訴蕭雪馨的,因爲林言知道,一旦他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她,憑藉蕭雪馨的性子不是要求着一起去,就是會阻止林言不要去冒這個險。
所以林言不假思索的答道:“含可打給我的。”
“哦。”
蕭雪馨聽了這個答案興致不是很高,明明她和林言的關係並沒有什麼,就算以前葉無心追她時,林言也只是她名義上的男朋友而已,如今林言接李含可的電話竟然要揹着不讓她聽見,可見兩人的關係表面融洽,背地裡還是疏遠了不少,蕭雪馨肚子飽了,心卻失落了,甚至有點她察覺不到的淡淡嫉妒。
“我這是怎麼了,我不是這個樣子的呀,蕭雪馨你給我振作起來。”
蕭雪馨心理不斷暗示,臉上的表情卻不怎麼配合她演戲,本來開心的臉蛋變得有點冷冷的起來。
林言話一說完,還沒來得及大叫一聲糟糕便瞧見了蕭雪馨比翻書還快的表情,在一個女人面前永遠不要談起另外一名女人,尤其想到剛剛揹着蕭雪馨接這個電話,蕭雪馨心中肯定結了一些芥蒂,林言臉上報以苦笑,這東西還真解釋不來,要他說出事實也是萬萬不能的。
“含可,也在鐵饏大學吧?她還過得不錯吧?”蕭雪馨有點心不在焉,明知故問起來。
“對,她是數學院的學生,而是我化工院的學生。都過得不錯。”林言暫時沒想到好的解決法子,只能小心作答。
蔣瀟傑知道情景不妙,深吸了一口氣,笑嘻嘻的道:“不如我講個笑話給你們聽,怎麼樣?”
“沒心情,不聽。”蕭雪馨沒好臉色的說道,蔣瀟傑噤若寒蟬,他拿女人沒轍了,蕭雪馨的難纏程度比他姑奶奶還厲害,難道泡個妞就這麼難嗎?
想到此處,蕭雪馨突然對着林言說道:“林言,你知道嗎,葉無心死掉了。”
“我終於不用再煩他追我了,以後也沒機會要你當我的男朋友了。”蕭雪馨說這個,說着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似乎在向林言暗示着什麼。
“真的,假的?葉無心死了?”林言拍桌而起,露出開心笑容,其演技沒人可以比其肩。
“就在兩天前,我看的新聞報道,而且最近我們警局最近在調查葉無心和葉無良兩父子的死因,據說是被一名開着悍馬車的兇手撞死的,這件事蔣瀟傑也知道的,現在我看到悍馬就反胃。”
蕭雪馨快速解釋道,生怕林言認爲這是假的,她也不會神通廣大到知道林言纔是兇手。
“那應該是真的了。”林言臉上也露出笑容,轉而眼神中又出現淡淡的失落和失望之意“看來我以後也不能當你假的男朋友了。”
林言“假”字音咬得很重,似乎在表達出什麼意思。
蕭雪馨會意,不管是會到了真意,還是假意,開心的說道:“恩,你沒有機會咯。”
她認爲林言這是在暗示,假男朋友不能當,或許有機會可以當真男朋友喲。
蔣瀟傑看着兩人玩文字遊戲,怎麼看怎麼心裡不爽,林言這裝瘋賣傻的本事都可以拿回無數奧斯卡小金人了,他也從中明白了一個道理,爲什麼林言能對上蕭雪馨的眼,而他卻八竿子都打不着。
原來他和蕭雪馨交談說了太多的真話,女人是喜歡聽假話的,而且信以爲真,沒看見林言撒謊,蕭雪馨就相信了麼。
“真是可惜啊。”林言搖頭嘆息,這一刻兩人的默契又重新回來了。
這時,另一份魚頭火鍋再次被店老闆給端了上來,蕭雪馨沒有再動筷子,由於今晚有一場惡戰要打,林言和蔣瀟傑毫不客氣的推杯換盞,大塊朵碩起來。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李白大詩人說的不錯,這時候就當快意人生。
一場夜宵足足吃到凌晨,一箱箱啤酒不斷被老闆提上來,一箱箱啤酒不斷被三人喝完。
儘管酒精含量不多,蕭雪馨心情好了後,那也是千杯不醉的女中豪傑,和林言,蔣瀟傑兩人對拼起來毫不遜色,待吃完夜宵的時候,三人才勾勾搭搭的向着悍馬車上走去,準備回家了。
林言走在中間,左邊肩膀搭着蕭雪馨,右邊肩膀搭着蔣瀟傑,即便蔣瀟傑趁着酒意想走中間佔點小便宜,仍被蕭雪馨看了出來,直接拒絕。
這一刻,蔣瀟傑想哭了,她醉了都這麼精明,她醒了,自己豈不是什麼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