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們等着。”
說理不成,女收銀員從櫃檯拿起了一個對講機,對裡面說了一下,便放下了,顯然面對這種情況,他們也準備好了預防措施,是一個有預謀的訛詐酒店。
蕭雪馨從始至終沒有插話,她已經想好了,如果雙方起了身體衝突,她就拿出警察證。
楊靈兒呆在一旁,看着熱鬧,既然要鬧大就鬧大吧,誰怕誰啊,姑奶奶她字典裡沒有怕這個字。
時間不久,一分鐘便走出了三名膀圓腰粗身着保安制服的男子,其中一名長相兇厲的大漢走到前,向收銀員問道:“怎麼回事?”
女收銀員指了指林言三人“這三人是來鬧事的,說我們酒店訛詐客人錢財,將這羣瘋子趕出去吧。”
“誰是瘋子,說話放乾淨點。”楊靈兒不樂意了,說她是美女她還中意,好端端就被安了一個瘋子的稱號,放在誰身上都不爽。
女收銀員有了人直接沒搭理她。
三名保安接到命令,立刻走到林言身前,推攮着道:“兄弟,這你就不地道了,吃了東西,還嫌酒店的東西貴,到這裡來了,哪有不花錢的道理,還是走吧。”
他口裡這樣說着,手上卻野蠻無比,語氣中也不將和自己同樣高度的林言放在眼中,他旁邊兩個同事手中還配着兩根鐵棍,只要林言不開眼還想抵抗,那兩人就會招呼上去。
林言反手一推,將保安頭子推了一個踉蹌“誒,兄弟,別站不穩啊,這可不是我推的你。”
保安頭子鬱悶的想吐血,他剛纔被林言兩手一拉一帶,差點就沒摔倒在地,結果林言把責任推得比兔子還快。
一交手,保安頭子立刻知道林言是個硬茬子,眼色一使,旁邊兩名小弟立刻提着鐵棍朝林言左右兩邊包圍而來。
“幾位還是走吧,這裡的人你惹不起。”
保安頭子沒再試圖去推攮林言,萬一又被林言推了一個踉蹌就丟大臉了。
“賠錢了再走。”林言堅持着自己的底線。
楊靈兒和蕭雪馨早閃在了一邊,看熱鬧,林言連一個兇厲的入室搶劫犯都擒拿了,豈會收拾不了三人。
“敬酒不吃吃罰酒,操。”保安頭子也失去了最後的耐心,拿出腰間的棒子就向林言身上招呼過來,撕破臉皮過後,唯一剩下一個字,打!!!
三名保安右手持棍向林言而來,林言赤手空拳以一敵三。
最先是左邊那名保安,一棍想要砸在林言肩膀上,林言不避反而迎了上去,右手閃電捉住鐵棍,往後一扯,那名保安因爲輕看了林言,立刻往前摔了出去。
這時保安頭子和另外一名的保安的攻擊正好打向林言,沒敢直接往腦袋上砸,全都是尋找林言有肉的地方,胸口和腰間。
林言向右一閃,還以一棍,打向了猝不及防的保安頭子,然後貼身一個反關節擒拿,將保安頭子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唯一剩下的那名保安還要上前,林言瞪了他一眼,同時雙手用力,保安頭子傳出淒厲的慘叫聲。
“你還動一下,我立刻卸掉他的胳膊。”林言沒想着制服另外一名保安,剛纔動手的時候,林言看見他眼中流露出了猶豫之色,顯然這名保安並不想與另外兩名保安同流合污,不是專門爲這家海鮮酒店充當低級的保護傘。
那名保安投鼠忌器,舉在半空的鐵棒停在了空中。
這次鬥毆發生在酒店門口,吸引了許多來店就餐的顧客,紛紛看向這裡免費的大戲。
“放開他,我要報警了。”女收銀員聲色俱厲的說道。
林言懶得理她,蕭雪馨這回搶上前,走到收銀員面前,出示了警官證“我就是警察,你家酒店保安涉嫌用鐵器傷人,我朋友是自當防衛。”
收銀員面色如灰,她發現事情突然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發展起來。
這時一名身着西裝制服,胸口彆着一個經理的標籤的中年男子下樓看見了這一幕,正好又看見了林言,眼中一亮,立刻衝上前,大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女收銀員見到總經理過來,猶如見到了救命的稻草,立刻走出了櫃檯,上前湊到經理耳邊悄悄說了幾句。
王利經理聽了,心中大樂,這人是來找麻煩的,這不是讓自己討好康強麼。
剛纔晚飯期間,康強拉他出來,指着林言那桌說那名男子要好好教訓一頓,王利因爲陪康強那一桌喝酒,後來下來的時候卻發現林言那桌已經走了。
如今再次見到林言,就像見到了香餑餑一般,這家海鮮酒店能夠肆無忌憚吞食別人的錢財,全靠康強罩着,如今康強有事要求,王利自然盡心盡力辦好。
“打傷我們酒店工作人員,你們要負刑責,我要報警。”王利張口就來了一個罪名安到林言頭上。
女收銀員小聲對王利道:“王總,她是一名警察。”
蕭雪馨冷笑,指白爲黑就屬這種打扮的光鮮人士最爲拿手,她說道:“我朋友是正當防衛。”
王利並不知道康強和蕭雪馨還有與楊靈兒之間的關係,反正他現在就做一件事,讓林言進牢子,他說道:“警察就了不起,我這裡有監控錄像,明明是你朋友動手先傷人,現在還不放過我們酒店的保安。”
王利的靠山康強的舅子康爲天就是警察局局長,他還會怕蕭雪馨這個小小的警察?
保安頭子聽了王利的話,差點沒感動的哭出來,這種善心人意爲他出頭的老闆上哪找啊。
“哼,事實自有公道,這事沒完。”楊靈兒不能被人忽視她的存在,聽到這個經理囂張的話,頂了一句。
這時,似乎處在一種僵局之中,恰巧酒店門外走來了許多特殊職業人羣,他們看見了楊靈兒和蕭雪馨兩女,然後又看見一旁制服了保安的年輕男子,這不正是揭陽小區逃跑的那名英雄麼?
這些人立刻圍了上去,原因無它,他們的職業是記者,剛纔緊急工作完,現在就是來酒店吃飯的,想不到歪打正着,碰見了林言這個正主。
“請問你就是在揭陽小區抓住入室搶劫犯的那名年輕英雄?”記者的手很快,這時手上拿起了錄音機湊到了林言嘴邊,眼巴巴等着他回答,更有見機得快的同行更是跑回車子取攝影機去了。
林言還保持着擒拿動作,聽着這些問話,一愣,然後恍然大悟,這些人原來是記者,真是天助我也。
林言答道:“是的。”
“那太好了,待會你可以接受我們的採訪嗎,我是江海市政法頻道的記者。”
“當然可以,但是得先解決了眼前這件事再說。”林言眨眨眼答道。
“什麼事?需要幫忙嗎?”記者這個行業,哪一個不是聰明至極,腦子轉得很快的人啊,看見林言動作,頓時知道他遇見了需要媒體曝光的事情,需要他們記者的幫助。
“是這樣的……”林言立刻旁若無人的講出了在這家海鮮酒店遇見的坑顧客的事件,此時記者也扛着攝影機跑了過來,並且將林言的那張小票和酒店菜單給拍攝了下來。
“放心吧,這件事我們電視臺一定會曝光的。”記者拍着胸脯保證道。
“那就謝謝了。”林言感謝的說道,畢竟他也不好真拆了這家酒店,只能通過這種方式爲自己維權。
而王利和酒店衆位工作人員則直接看傻了,真是峰迴路轉啊。
想不到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急轉彎,本來自己這一方還盛氣凌人,記者一來立刻歇菜了,這種事可不能曝光,到時候人民羣衆都知道了,就算有個警察局局長的侄子當靠山也不管用,酒店肯定要歇業整改。
達到了目的,林言也沒再糾纏酒店,和蕭雪馨,楊靈兒走出酒店,準備在外面接受記者採訪,爲了收視率,這羣記者連晚飯也先放在一邊了,在某種程度上,他們是最敬業的。
酒店的骯髒是一定不能被曝光的,王利見機不妙,立刻拉住了走向門外的林言,小心的說道:“這位先生可以借步談一談嗎?”
林言撇了一眼剛纔還趾高氣揚,現在卻像打了霜的茄子經理,頂道:“還有什麼好談的。”
王利直接將林言拉扯在一邊,對收銀員打了一個手勢,熱諾的說道:“這樣的,這件事是件誤會,你看能不能私底下解決。”
女收銀員拿出了10張老人頭,還有一些酒店的免費海鮮卷給了王利,王利遞給林言“這絕對你是個誤會,你看……”
王利等着林言的回答,他相信林言一定不會拒絕,人是一種愛貪便宜的動物嘛。
林言接了過來,掂了掂“還不錯。”
王利一張老臉立刻笑花了臉,搓着手道:“那記者那裡的錄像是不是可以刪除了……”
哪知,林言一把將手上的錢和海鮮卷甩到了王利身上“既然是誤會的話,那還是讓誤會一直繼續下去吧,今天或許我沒吃虧,但以後吃虧的還是我們這種老百姓,這禮我收不起。”
林言大步一邁,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酒店。
王利傻眼了,這年頭還真有不貪小便宜的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