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片海底煙囪的熱度能夠持久,那麼日後這裡將是一處絕對的紛爭海域,趁着現在還處於勢力真空,越早佈局越好。有了珊瑚蟲們的侵入,即使以後這一片海域被哪個不長眼的強悍海獸據爲己有,葉蘇也有辦法讓它難受。
眼看着機不可失,葉蘇便全力施爲,屠宰了大量的低級海生物,配合他的珊瑚蟲們迅速擴張。這個過程中,劇毒海葵們最無恥,不論是被葉蘇打傷的,還是海獸們互毆弄傷的,它們通通不放過,能夠毒死的絕不毒暈。然後倒下的屍體便紛紛淪爲珊瑚蟲們的美妙大餐!
珊瑚蟲們的擴張並不引人注目,進程還算比較順利。因爲即使在颶風海洋,珊瑚蟲與所謂的海洋領主不但互不衝突,更有一種互惠互利的關係。它們可以發展成完善的珊瑚生態系統,爲各種藻類、魚蝦提供寄居之所,改善海洋領主的生活環境,對領主完全不構成威脅。
葉蘇拼盡全力去耕耘。想着以後這裡可能變成自己的海底領地,心裡就有點小小的激動,在廢土當不了貴族領主,在海底過一把乾癮也是不錯的吧!
偶爾過來打攪的大型海獸最多不過四階,體驗了一把葉蘇的水下步槍以後,便不再招惹他這塊硬骨頭了。反正附近獵物多的是,被這珊瑚魚乾掉的簡直萬中無一,不惹他同樣能吃得好好的。
儘管如此,最初的激情過後,葉蘇卻沒有長期停留在這裡的想法,事實上他呆在這裡的時間只有短短10個小時。在幫助珊瑚蟲們圍繞這片近一百平方公里的谷地構築好穩定的發展條件後,便徑自離開。
雖然打怪升級的感覺很愉快,但他此行的目的並不是在這邊佔海爲王。況且如果葉蘇所料不錯的話,這片近一百平方公里的煙囪海谷,即將迎來一場慘烈的領主爭奪!離開之前他已經看到有五階的存在!相信不久以後,便會迎來六階!七階……
如果四階的還能夠勉強周旋,打不過還可以逃的話,那麼五階以上的海獸,葉蘇只會擔心自己肉長得還不夠難吃!
葉蘇只要顧好自己就行了,至於他的那些珊瑚蟲,如今有了合適的成長環境,又沒有天敵,根本不需要葉蘇的幫助。
因此,並不是葉蘇對經營自己的海底領地沒興趣,而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繞過煙囪海谷,再往北去。
越往北,冰層越厚。葉蘇發現以自己二階的能力,根本扛不住巨大的水壓!尤其當冰層厚度達到數百近千米後,葉蘇連海底行走都很困難,他現在的二階能力水平,400米左右能夠不受影響地自由移動,再往深去就越來越困難了。即使冰層不是水,可壓力還是分毫不少地向下傳遞。
難道就此放棄?
辦法總是存在的。那本來凝成一塊的巨大冰層,在劇烈的火山地震後分裂成無數塊,留下了恐怖的裂隙,許多海水趁機向上浸入。由於距離海面較近,裂隙裡面的壓力較小。葉蘇可以選擇合適的裂隙進入,上升減緩壓力,再伺機行動。
沿着這些冰層裂隙繼續北上,過程中有無數兇險。比如這些巨大的碎冰依然在移動,時有碰撞,一旦葉蘇被夾在兩塊巨冰之間,結果可想而知!又比如越靠近冰面溫度則越低,那些浸入上升的海水,隨時就會凝結成冰,葉蘇如果一個把握不好,凍成一塊冰琥珀也是極有可能的!
在那些古怪姿勢和生命親和的雙重強化之下,零度以下不遠,葉蘇還是能夠經受的。在冰面以上如果再有一些保暖措施,他抵禦嚴寒的能力會更強。
再向北兩百公里,花去了葉蘇五天的時間。在冰封海洋,葉蘇的捕獵效率直線下降,因爲吃的選擇實在太少。這裡沒有中、低等的外來生物,本地的海生物要麼是最低級的,要麼是葉蘇惹不起的,中間好像存在着巨大的斷層。
那些最低級的海生物們,往往只能夠塞牙縫,好不容易碰到大隻一點兒的冰魚,可能還被其它惹不起的獵手給盯上了!
受此影響,本地的高階海生物,通常都生長着篩子一般的大嘴,上面生長着無數絨毛般的觸手,遊動的過程隨時在積累食物,等到分量足了將舌頭一卷,便能舔走無數獵物,捕食的效率並不低。這也是物競天擇,斷掉的食物鏈逼着它們進化出另類的捕獵方式。
只要是流動的水,溫度並不低——這是葉蘇最直觀的感受,並且這種感受越來越深刻。如此一來,便意味着與目的地的距離不斷在拉近,也意味着強大海獸的威脅越來越重。有的時候葉蘇聞到了海水中濃烈的腥臭味,也許是來自於某位強橫的高階海獸。比如有一次葉蘇懷着好奇靠近那氣味的時候,竟然看到了一頭至少七階的深海龍魚的身影!他只能地迅速逃回去,幾乎要被凝固在冰隙裡面,完全聽天由命。
兩百公里之後,前進的腳步可以驟然加快了。因爲破碎的冰層越來越多,水溫也越來越高,葉蘇能夠活動的範圍也變大了。隨之而來的,就是冰層撞擊的頻率越來越高,葉蘇需要時刻小心謹慎。
好在是有驚無險吧。
慢慢靠近冰層破碎最嚴重的核心地帶,按理說溫度越高海獸會越多,但葉蘇失望了。一路過去,他沒有看到哪怕一頭稱得上強大的海獸,反而很清晰地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死亡味道!
更讓葉蘇驚奇的是:越靠近核心地帶,竟然輻射越重!
不是說冰封海洋是新時代唯一的一塊淨土嗎?爲什麼這裡也有輻射?甚至濃烈程度已經接近廢土,相信再往前去馬上就要超出!
懷着疑惑、震驚的心情,還有一份傷感和痛心,葉蘇繼續前進。
一路都是平緩地過渡,北極內外並沒有明顯的區分。
也許是到了北極,也許還在北極圈外,總之葉蘇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露出惶恐的神色!在他的大腦深處,彷彿有一根無形的弦突然斷裂,弦的另外一頭竟然空了!之前,那種使命般地感召儘管十分微弱,卻一直堅定地存在着,就好像某種心靈上的指引,左右他的判斷,讓他由衷地嚮往。
但此時此刻,感召完全消失,心臟卻陡然緊縮,莫名產生了一股被窺視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