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次也不例外,張蜜一看見路飛,噌的一下就從沙發上站起來,腳底下跟踩着風火輪一樣的衝到我們倆中間,胳膊肘還不小心的戳了我一下。
“路飛你終於回來了。”
“沈嵐你沒事兒吧?”
他們倆同時開口,最尷尬的反而是我。
路飛推開張蜜的手,直接摟上了我的肩膀改變了路線,我們倆在餐桌邊上坐下了。我轉過頭去一看,路飛他媽還在門口站着呢,我剛想站起來,路飛就把我按住了說不用。然後又問他媽有沒有吃的。
路飛他媽就從廚房裡拿出來一個小飯盒。
我當時納悶,他們家住的好歹是個別墅,平時不請個傭人也就算了,怎麼現在吃東西都改了用小盒子裝了。
飯盒一打開,我才知道真相。
路飛他媽在旁邊介紹着,“這是張蜜剛剛親手給你做的。”
言下之意,這飯沒我的份兒。即使有,我也吃不下去了。
我突然覺得特茫然,心裡積累的那些委屈和不忿就快爆發了,在我爆發之前,路飛又像拎着小動物一樣的把我從餐桌上又拉起來。這一晚上,我都是這樣被他拎來拎去的。
只不過,這一次路飛連招呼都沒打,他是這家裡的太子爺,發起脾氣來絕對地板都震三震。
我們回到了路飛的房間裡,他剛把東西放下,就過來摟了摟我,特誠懇的告訴我,“我真不知道我媽又騙我呢。”
我咧嘴笑着說,“沒關係。”心裡暗暗的補充了一句,我都習慣了。
我們倆累了一天,也餓了一天,路飛抱着我的時候,我肚子特不爭氣的咕嚕了幾下,於是路飛在我腦門上親了一下,又說,“小饞貓,我去給你做吃的。”
在路飛出去的時候,我去洗了個臉,水管子裡的水嘩啦啦的往外流,跟我心裡那些嘩啦啦的聲音相得益彰。
我當時的心情,就跟擺錯了位置的低音炮一樣,太靠近桌面了,震的滋滋啦啦的,快麻痹了。
這時候,路飛已經端着一碗康師傅回來了。我們倆湊在一起,互相喂對方吃。我終於覺得,其實幸福還是見很純粹又簡單的事兒。
我愛路飛,路飛愛我,也就足夠了。
就在我因爲一碗康師傅就把愛情歌頌的無比高大,金光閃閃的時候,路飛已經溜進了浴室洗了個澡。
他出來的時候就裹着一條窄窄的浴巾,水珠從他的下巴一路蔓延流淌過他身上漂亮的線條。
路飛用行動告訴我,愛情始終是一件不能脫俗的玩意兒,所有的天荒地老都逃不過用身體摩擦的形式來表達。
這纔是愛情,並不是褻瀆。
可是,在路飛蹭着我的耳朵從背後抱住我在我身上四處揉揉捏捏的時候,我眼睛一黑,竟然又想起了酒店發生的那件事。
我以爲那算不上生命中的污點,我以爲這事兒我肯定記不住多久。結果我錯了。我把路飛推開了,而且用的力氣有點大,他皺着眉看着我,樣子可憐兮兮的,又開始和我道歉。
路飛認爲,我心情不好的原因是他炒股失敗,是他刻薄的媽媽。
“你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