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沒有給我提出疑惑的時間就掛斷了電話,只剩下無止盡的忙音提示着我的上司只是一個披着優雅外皮的機器人。
不久前我還以爲他能有那麼一點人情味,而現在,我竟然連一段失戀後的過渡期都不能擁有。
在我接電話的整個過程裡,童小颯始終都在我身邊,僅僅幾分鐘,他倒了一杯溫水給我,又迅速的打掃好廚房裡的戰場。
可是,在他溫和目光的注視下,我的心情只能變得更加複雜。他在等一個結果很明顯的答案。
於是我選擇了最直接的方法拒絕。
那時候我看着童小颯,總覺得有點鬱悶,也有點難過。甚至在一瞬間,那種情緒已經蓋過了對路飛的失望。
晚上我把這件事告訴特地來看望我的艾莉,她狠狠的詛咒了路飛和張蜜之後又對我說了那樣一句話。
“沈嵐,你聽着,路飛他現在肯定特後悔,而且以後會更加後悔。但是這種男人,你一定不能給他機會。還有,你現在必須比之前過的更好。”
“哦。”
天黑之後,我們從窗子往外看,只見到樓下一個身影,是路飛。
他垂着頭,手指上捏着一個小小的火星。天快亮的時候,他終於走了。而我對着鏡子裡自己腫的像核桃一樣的眼睛說,不值得。
在我二十三歲這一年,路飛和我們的愛情伴隨着一次狗血的意外,終於面目全非。
經過了艾莉對我的洗腦之後,我終於把自己變成了剛剛說的那個死樣。對,就是神采奕奕。不過洗掉臉上那層彩妝,還是明顯的氣虛血弱。
我準時到了公司,意外的是,余天比我到的更早,見面時,他對着我淡淡的笑了下。我懷疑自己眼睛出了問題,於是用力的揉着。
“沈嵐。”
“啊?”
我站直,這次可以肯定,余天真的在笑。
“東西都帶齊了嗎?南方這個季節比較溼熱。”
“嗯,帶齊了,我們大概要去幾天啊?”
“也許半個月,要看項目需要多長時間。如果你不願意去,也可以——”
“我沒問題的。”
我怕余天後面會告訴我,不願意去隨時可以辭職。可這次,余天又露出笑容,讓我覺得他大概是有什麼陰謀。
由於之前幾天的睡眠不足,從離開公司到機場的路上,我始終處於一種休眠的狀態,一直到余天託運好了行李把登機牌遞給我的時候我才發覺,助理和老闆的關係已經本末倒置了。
由於頭腦不夠清醒,我對余天的態度也更放肆了一些,比如在飛機上吃早餐的時候,我一直盯着被他遺棄在一旁的小蛋糕看。
後來余天爽快的把蛋糕遞過來,只不過我剛吃一口的時候,他補充了一句,“這樣一塊蛋糕攝入的熱量需要慢跑60分鐘才能完全消耗。”
我偷偷翻了個白眼,依舊吃的盡興。並且,在吃飽了之後,不止沒有運動,而是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飛機着陸之後,我才發現自己對余天是多麼的忤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頭就開始靠在他肩膀上了。我還夢見自己一直在嫌棄怎麼枕頭那麼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