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果然是習慣性動物,有人按時給準備吃的,就會有到點就餓的習慣,而且還就喜歡在家裡吃。
但人又是適應xing動物,餓了自然就會想辦法解決溫飽。
安生拿了錢包跟鑰匙出門,馬路對面就有一家不錯的麪館,現代人,哪有讓自己餓着的道理,這大街小巷哪裡沒吃的?
熱騰騰的大碗牛肉麪,上邊是方塊的牛肉,麪湯裡還飄着幾根香菜跟蔥段。
其實,她口味特別雜,不分國內國外,不分東南西北,不分貴jian,只要是食物,好吃的,都不挑。也沒有不吃的菜,沒有不能吃的海鮮,更不會對任何食物過敏。辣的、甜的、鹹的都吃,當然,你要是能把苦味兒給弄好吃了,她也是吃的。
但她最愛吃的還是N市口味,不是說偏愛,而是打小生長在這片土地,吃習慣了。
吃完麪,摸兜,好麼,手機沒帶。
那得早點回去,估計葉臻會來電話。那傢伙向來說話算話,沒來做飯,肯定是有事耽擱了。才走出了麪館沒多遠,一輛跑車咻的一聲停在她旁邊。
一看這車,陸安生“切”了一聲。
車窗玻璃拉開,陶樂那畫得跟妖精似的臉就出現在窗邊:“陸安生,你也蟄伏太久了吧?”
是,最近生活是有點太健康了。
“吃牛肉麪去啦?”
“啊。”
“好吃吧?”
“好吃啊。”
“裝什麼大頭蒜啊,上車!”
安生樂呵一聲打開後門就進去。
“上哪兒?”
“長安街新開了間酒吧,據說挺好玩。”
“敢情你們是路過不是來找我的啊?”從京莊路岔開,一條通向京華路,再往前到盡頭往右就是長安路。
“說忙的是誰啊?”
“得,是我。”
車內重金屬音樂躁得人頭昏腦脹,說實話,吃完牛肉麪聽這音樂不怎麼地,會感覺越來越飽。也許跟吃了什麼沒關係,有關係的是太久沒搖滾了,躁不起來。
新開的酒吧叫夜色蝴蝶,豪華的外牆上鑲嵌一隻夜光的藍色蝴蝶,旁邊幾隻小蝴蝶點綴在一旁,然後就是幾個藍色字體的店名。
門口聽不到什麼聲音,一進去,那音樂狂潮撲面而來。
舞池裡一羣年輕人在狂歡熱舞,穿得叫一個性感,或貼面舞動,或一枝獨秀花枝招展。反正都熱情
高漲的。但陸安生還是覺得有點太吵了。
陶樂閒不住,被人約進舞池去了,想把安生拉上的,可安生牛肉麪吃得太飽,要再砸上這音樂瞎跳估計夠嗆。
安生跟周伯禹在吧檯旁喝酒。
“最近很少見你出來?”
“工作忙呢。”
周伯禹跟陶樂都是在酒吧認識的,經常一起泡泡吧出去旅旅遊什麼的,陸安生不知道這種友情能持續多久,以前也認識了不少這樣的朋友,不過他們都玩得很開,陸安生屬於那種有時候瘋,但有時候瘋不起來那種,比如他們會參加一些非常另類的派對,一大羣不認識的人在一起,什麼事兒都做。陸安生是萬分做不到這點的,瘋是爲了叛逆得到關注,可實際上她打心眼兒裡想做一個得到父母認可的小孩。
所以,認識的人一波一波,像認識網友似的,開始很熟,漸漸就淡了,可心裡並不會失望。
似乎,除了親人,她還沒有捨不得離開的人。
“這麼辛苦的工作,你還能堅持挺久。”
安生笑,端起酒杯喝着酒,懶懶看着調酒師在那耍花樣。
此時門口又進來兩個人,安生本沒注意,但忍不住回頭再看一眼。
鍾秀娜挽着葉臻的胳膊從門口進入,模樣像對熱戀的情侶。
陸安生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完,將玻璃杯擱在臺面,手指敲敲冰涼的檯面,示意酒保續杯。
周伯禹的手忽然伸過來,攔住她的肩膀。
“安生,你跟別人不大一樣。”
酒保把安生的酒杯續上酒,安生斜視一眼周伯禹,又喝了一口酒。
“你時而嬌憨,時而狂野,時而天真,時而落寞……”
“罵我四不像呢?”安生知道他的手從她肩膀滑下,然後攬住她的腰。
“安生,我想,我可能會愛上你。”
安生漫不經心道:“你**期到了?”
葉臻也看到了陸安生,雖然有些意外電腦隨後很快恢復平靜,點了兩杯酒,身下的椅子轉動了下,他目光投向舞池邊上的座位。
鍾秀娜靠過去,因爲音樂聲很大,她幾乎貼着他耳朵說話。本就火辣的身材,傾身依偎在葉臻的身上,有股說不出曖昧。
陸安生也靠近周伯禹低聲道:“在我把酒潑你臉上之前,伯禹,手拿開。”
周伯禹笑着,把手從他腰上拿開,卻擡手輕刮她細緻的下巴:“你就
這點不可愛,玩嘛,就放開玩。”
“等我放開的時候,第一個找你。”安生酒碰了他的杯子,自顧喝酒。
男人經常這樣,以輕佻的方式開始,如果你接受他的輕佻,那麼正中下懷隨了他的意,如果你拒絕,那麼他就當是開玩笑。
差不多都這節奏吧。
葉臻,你屬於哪種?
葉臻拿起電話撥打陸安生的號碼,沒接。低頭又給她發短信,還沒發送,鍾秀娜拍拍他的肩膀,立即起身朝舞池走。葉臻收了手機也跟着起身,尾隨着她穿過人羣,又朝出口走出去。
吵雜的音樂停止。
駐唱的男歌手用略低沙啞的聲音唱着歌,歌名安生並沒注意聽,不過歌詞倒吸引了她的注意。
若不是你包容我年少時輕狂和執拗
我不可能在顛簸的路上走得那麼好
雖然你終究沒等到我做你的驕傲
卻永遠是我生命中的美好
總是會在碰撞中回望脆弱累積成擔當
總要一段一段錯過
癒合那時的傷
你卻早已經不在我身旁
永遠的初愛永遠最初的夢最精彩
想起青春曾無畏無懼無所謂失敗
當時看見彩虹就笑開一無窒礙在胸懷
帶你拋下課堂翻過圍牆只爲了往一片大海
告別了初愛告別了制服上的名牌
告別天真學會去撥開雨天的陰霾
沮喪失落反覆地重來不能放棄勇敢去愛
是你讓我還相信未來
我想起你就不會崩壞
……
此時的陸安生已經幾杯酒下肚,沒一會兒,陶樂領回來一個男的,頭髮有點長,手上戴着很多的戒指,手指看起來十分修長靈活。
陶樂介紹道:“怎樣?我新認識的哥們兒,這裡的駐唱,衛澤盛。”
“你們好。”
“周伯禹。”
安生站了起來:“你們玩兒吧,我回去了。”
“陸安生,你最近怎麼這麼掃興呢?”
“對了。”安生回頭問衛澤盛,“你剛纔唱的那首歌,叫什麼?”
“哪首?”他今晚唱了三首歌。
“沒事兒,走了。”陸安生擺擺手。
“《初愛》。”衛澤盛忽然說,“你要問的是這個吧?”
“原來是《初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