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和煦,林間裡微溼的風輕拂而來,給人的臉頰帶來一絲涼意。
此時此刻的馮摯抱着雪兒,兩人依偎着甜睡,他將雪兒的整個螓首放在自己的懷裡,讓她無比安穩的酣睡,吹不到一絲一縷的涼風。
兩人經過昨夜的激吻,雖然沒有逾越雷池一步,但感情得到了質的昇華,可以說在彼此的心上種下了影子,誰也無法輕易抹除掉。
經過一夜的奔波,自然是累的跟條狗一樣,所以不到一會兒就睡着了。
雖然睡是睡了,但馮摯可不敢睡太久,誰知道後面有沒有追兵呢?
所以,這幾個小時的時間無比寶貴,也是最大的寬容。
如果真的一刻不得休息,那麼就算逃走了,也會把身體弄垮,所以他才覺得需要休息一下。
再說就算他能夠承受得了,雪兒也不可能有他這樣的體質,所以休息是必須的,雖然睡不了多飢渴,但聊勝於無。
馮摯迷茫的睜開雙眼,有那麼一瞬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因爲睜開雙眼的剎那,他還以爲自己是從前的大學生,沒有經過這麼多的事情,也沒有來到這個所謂的命運大陸。
周圍的樹上掛着陽光,看起來有些耀眼,還以爲是鍍了金的葉子。
“唔......”
也許是馮摯不小心驚動了懷着的玉人,只見她幽幽的動了睫毛,隨後睜開了溫柔如水的美眸,裡面像是盛滿了甜蜜,讓她下意識的勾了一下嘴角,笑意雖然淺淺的,但心裡卻是滿滿的。
只要醒來能夠看見彼此,雪兒就覺得自己很幸福。
竟然對方已經醒了,馮摯也不再猶豫,柔聲道:“我們回家吧,將你~娘~親的遺物拿上,然後我們就浪跡天涯,做一對神仙眷侶。”
“嗯......”
這一次,雪兒沒有絲毫的排斥,很願意和馮摯離開這個生活了很久的地方。
“嗷嗚~”
這個時候,小白的身影突然站了起來,身上的傷好像也自我癒合了。
馮摯見狀,自然大喜,連忙追問:“小白,你身上的傷都好了?!”
小白一步一步向兩人走來,然後有些頹喪的道:“那有那麼容易,只是能夠走了,還不能承載你們,不能帶着你們跑,不然會毀了根基。”
“這麼嚴重啊......”
馮摯一聽會“毀了根基”瞬間大驚,沒想到自己一拳將對方傷得那麼重。
想必它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麼大礙,實際上身體內部還是受到了不小的損傷,說不定有些地方都被我打得功能缺失了。
一想到這個,馮摯還是有點愧疚的,畢竟算是他親手傷的,雖然實在是沒有辦法必須這麼做,但終究還是出自他手。
“小白,回去我就用草藥幫你疏通經絡。”
雪兒身爲醫者,自然知道小白受了什麼樣的傷,很明顯是部分淤血堵塞,然後造成許多細小經絡破裂,導致力量流失嚴重。
也就是說現在的小白實力遠遠沒有三階,甚至連二階都算不上,更加接近一階乘獸。
“謝謝雪兒,但我還是不拖累你們了。”
雪兒聞言一怔,旋即怒道:“那你是想我們丟下你嗎?”
“我告訴你!絕不可能!”
看着雪兒堅定的眸子,小白一時之間感動無比,流下了一滴晶瑩眼淚,隨後抽咽的道:“是小白沒用,我不想拖累你們,我想回家了。”
雪兒聽罷,整個人都呆了,再也說不出什麼挽留的話了。
對啊......小白一直都想回家的,這次受了那麼嚴重的傷,說不定以後還有更加危險的事情等着它,所以它還是回家的好,這樣也許就沒那麼多事情了。
想到這裡,雪兒淺笑一下,隨後柔柔的說道:“那小白,你回家吧,回到家後替我向你父王問好。”
小白的狼頭瞬間垂下,感覺到自己的心深深劇痛,其實它也不想離開,但自己現在的情況一點忙都幫不了,而且還會拖累他們,還不如獨自離去的好。
整個過程中馮摯一句話也沒有說,眸子閃爍不定的看着小白。
聽說狼一般不會流眼淚,只有當自己孩子死去的時候纔會流下眼淚,然而此時的小白卻爲自己的無能流下了眼淚,說明它此時的心情肯定無比痛苦,就宛若失去了孩子的狼母,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來的不及時。
“回去可以,但還是得跟我們回去一趟。”
一旁的馮摯冷峻無比的插嘴道,臉上的神色不容反抗,彷彿誰來了也不能動搖他的決定。
“不,不用了,我們就在這裡分道揚鑣好了。”
小白瞬間一急,慌忙回道。
馮摯眉宇一沉,直接將小白扛着,然後單手抱住雪兒。
“放我下來!我說了不用了,就在這裡分道揚鑣,距離狼谷也比較近!”
雪兒一臉茫然,不知道馮摯爲什麼那麼堅決,但還是選擇了一句話不說,默默支持着他的決定,他這麼強硬肯定有他的道理。
“雪兒,你抱緊我的脖子。”
馮摯完全不理小白的哀嚎,直接跟雪兒吩咐了一句。
片刻後,雪兒緊緊的環住馮摯脖子,而小白也被他扛着,他們就這樣“捆綁”在了一起。
馮摯穩穩的抱着雪兒,隨後一言不發的疾馳而去。
就這樣,一個身影穿梭在林間,速度不急不緩保持着勻速前進。
其實馮摯的極限遠遠不止於此,但畢竟抱着雪兒扛着小白,所以他考慮到了持久,而不是單單的速度。
這跟馬拉松一個道理,一開始就用盡全力的人永遠也到不了終點。
只有那些合理分配的人才能到達終點,享受着堅持到底的樂趣。
他們距離所謂的“家”並沒有多遠,但也有幾座山的距離。
一路上馮摯汗流浹背,但一句怨言都沒有,讓身上的小白與雪兒默默感動,有些說不出話來,也不忍心打擾到對方。
這樣的奔走一直持續了大半個小時,抵達山頭的時候馮摯忍不住坐在了地上,實在是累的不行,但好在堅持了下來。
雪兒從馮摯身上下來後什麼也沒說,默默的走進家中,端來了一碗水遞給馮摯。
“謝謝雪兒。”
馮摯迫不及待的接過瓷碗,然後直接一口喝光,跑了那麼久口乾舌燥,此時看到有一碗水在自己面前,肯定是毫無顧慮的痛飲下去。
雪兒依舊不語,默默的接過他喝完水的瓷碗。
休息了片刻,馮摯便不再氣喘,而心跳也開始平靜了下來。
這個時候的雪兒已經在搗鼓着藥草,準備給小白疏通經絡,讓它好的快一點。
馮摯走進家中,正巧雪兒一瘸一拐的走出來,連忙上前扶着她。
“不用了啦,我能行。”
看着體貼的馮摯,雪兒美眸一彎,然後倔強而又俏皮的說道。
馮摯可不會當真,直接將其抱起,然後問道:“去哪兒?”
雪兒被這突然的公主抱弄得一驚,差點叫出了聲來,等反應過來後瞬間一羞,覺得自己臉頰發燙,想必已經是紅暈一片了吧?
“藥櫃子。”
雪兒低聲的說了三個字,示意對方帶她去藥櫃子。
馮摯歪歪嘴笑道:“怎麼,還不好意思啊?”
被這麼一調侃,雪兒又羞又惱,直接在馮摯的額頭上敲了幾下,以示懲戒。
馮摯好笑的看着對方,自然不會被這麼幾下傷着,根本就是不痛不癢連蚊子叮都算不上。
之後,兩人前往另外一間屋子裡的藥櫃子,專門放藥材的地方。
雖說沒有狼村裡的那麼龐大,但裡面的藥草也是珍稀無比的,其中不乏一些高級的藥草,比如蛇衍草、凝血根等等。
“你先把自己腳上的傷處理一下。”
馮摯看着她腳上的紅腫,不禁心疼的說了一句。
雪兒聞言一怔,然後不好意思的說着:“沒事啦,先把小白的藥弄好。”
馮摯眉頭一皺,威嚴無比的呵斥道:“你是醫生,自己一瘸一拐的怎麼醫人?”
“小白是狼......”
雪兒俏皮的看着馮摯,可愛的吐了吐舌頭。
“......”
馮摯瞬間一囧,實在不忍心說什麼重話,但好在雪兒還是聽從了他的話,從藥櫃子裡找了一種藥草,嚼碎後敷在了腳腕上。
竟然對方聽了他的話,馮摯也不好意思再責怪對方,繼續抱着雪兒爲小白調藥。
大概過去了十幾分鍾,雪兒才宣佈大功告成。
只見雪兒抱着一個黑罈子,裡面都是漿糊一般的藥汁,看起來紫紅紫紅的有些嚇人。
如果這是口服的話一定很難吃,看樣子都知道了,那有藥像染了血的泥巴一樣啊?!
“小白,藥來了!”
馮摯抱着雪兒走出房間,然後來到了小白的身邊。
此時的小白百無聊賴,躺在地上就跟一條曬太陽的狗差不多。
“......”
小白仿若未聞,好像還在爲剛纔的事情生氣。
馮摯對此也是無語了,如果真的任由你那樣回狼谷,說不定還沒有走到谷口就被其他猛獸生吞活剝了。
所以馮摯纔要將它帶回家來,至少也得醫治一下,處理一下傷口,不然真的以它這樣的狀態到不了家。
不過這一切他都沒有解釋,雪兒自然想通了這一點,所以一回到家中就開始準備藥草。
雖然她準備的這種藥不可能根除小白的內傷,但能夠大幅度恢復實力,讓對方起碼有了自保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