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小天,或許你應該跟他們兩個人走的。”
如果他們是去神龍王庭的話,狼小天也正好有事,他還得去尋找狼小妹以及忿禘尊。
跟着馮摯的話肯定不會那麼快動身前往王庭,他還有諸多事情需要處理。
首當其衝的便是拿回擎天之劍,然後再去一趟藏劍天山,將青雲劍還給青憐。
等這些事情完畢,他纔可能動身前往王庭。
狼小天完全沒有意見,看着馮摯回道:“無妨,大哥和三哥的事情應該比較......我可能會拖累他們。”
他也說不出來具體是什麼,但他有一種直覺,兩人此去王庭不會那麼簡單。
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去幹什麼,但只希望他們一切順利。
之後,回到天下樓,蕭之謙忽然說道:“馮摯兄,有沒有興趣聽我說接下來的故事?”
“接下來的故事......”喃喃一句,馮摯纔想起來那日在偏鎮天下樓所說的故事。
不過他搖了搖頭,笑道:“那個故事......事到如今已經不重要了。”
說完,他便上了樓去。
那個故事對他的確已經不重要了,今天的他已經不是以往的他,不會迷惘。
蕭之謙看着他的背影,無奈一笑:“本來還有一些話想對你說的,看來是沒有必要了。”
......
翌日,蕭之謙早早醒來。
隨後隻身一人前往黎家府邸,此時的黎府已經準備完畢,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打包完畢,顯然是準備全家動遷。
見他到來,黎家家主黎天正迎了上來:“賢侄,你那日所說的話,我考慮了一下,打算聽你的,舉族北遷王庭。”
蕭之謙淡淡笑道:“伯父,小侄在此恭賀,北上王庭乃是家族榮升之兆!”
“瞧你說的,我這還不是爲了避難,你所說的沒錯,落霞城現在已經不安全了,爲了孩子們着想,不管多難我都得逃離這個地方。”
“逃離並不是上策,我希望伯父爲了該做出選擇的時候不要迷惘。”
黎天正認真的看了一眼蕭之謙,隨後嘆道:“賢侄,你一直都是那麼的聰明,我只希望不要走向歧路。”
蕭之謙微微一怔,隨後忽然跪了下來。
黎天正神色一驚,有些不知所措,怎麼好好的忽然跪了下來呢?
正要扶起他,身後忽然衝來一個身影:“爹!你想幹什麼!”
這個人正是黎九,她攔在了蕭之謙身前,還以爲自己的父親要對他不利。
兩人都是一愣,包括府邸裡的下人,都沒有想到九小姐會有這樣的舉動。
“爹,他是我朋友,不准你傷害他!”
黎天正忽然笑了,笑得莫名其妙。
不過事已至此,他索性充當了惡人,佯怒道:“你們這樣,成何體統,都給我站起來!”
黎九埋怨的看了一眼黎天正,隨後扶起蕭之謙。
“走,我們去那邊說去。”黎九看着蕭之謙說道。
蕭之謙卻是搖了搖頭,對黎九說了一句:“你先去一旁等下,我跟你父親有些話要說。”
黎九眉頭一皺,不過還是將信將疑的走了,對於蕭之謙的話,她還是有一定程度上的遵從的。
待她走後,蕭之謙恭敬的做了一個後輩禮,然後說道:“我希望伯父記得我剛纔的那一跪,不管我以後如何,請您一定要認爲我心正意善!”
黎天正從這一句話裡聽出了很多蹊蹺,當即皺眉問道:“賢侄,你想幹什麼?”
蕭之謙搖了搖頭,閉口不言。
見他不說話,黎天正忽然嘆了一口氣:“你跟大哥一個樣......”
蕭之謙父親年老體弱,早就將大任交到了他的手裡,可以說這些年來,基本上是他獨掌大權。
這其中的辛苦自然不必多說,索性的是蕭之謙已經習慣了,並且樂在其中。
只見他微微行禮,說道:“應該的。”
虎父無犬子,他可不想跟自己父親丟臉。
黎天正笑了笑,隨後轉身離去,不再搭理他。
目送對方遠去,直到消失,蕭之謙才走到黎九身邊。
他沒有第一時間說話,而是靜靜的看着黎九。
黎九有些疑惑,感覺彼此之間的關係似乎已經疏遠了,於是渾身不適的問了一句:“你......你怎麼回事?”
蕭之謙聳了聳肩,無所謂的笑道:“沒事啊。”
“怎麼那麼久沒來找我?我都快無聊死了。”
蕭之謙沉默了一下,隨後不好意思的說道:“最近都在忙,沒空來,哈哈......”
黎九本能的不相信,凝視着他問道:“真的嗎?”
“嗯。”
“不是因爲躲着我,故意的?”
蕭之謙眉毛一挑:“怎麼會呢,我躲着你幹嘛,你又不是洪荒猛獸。”
黎九這才釋然,隨後有些難過的抱怨了一句:“也不知道爹爹抽什麼瘋,讓我們全家搬到王庭裡去。”
蕭之謙安慰道:“王庭是繁華之地,去了只有好處,不要排斥了。”
“有什麼好的,那麼麻煩,大費周章!”
“嘿,這你就不知道了,那畢竟是帝都,俊俏公子可是多的很呢。”蕭之謙故作輕鬆的說了一句。
黎九冷哼一聲:“庸俗!我有你想象的那麼膚淺嗎!?”
蕭之謙嘴角一勾:“當然不是,我也就這麼一說,看看你的反應。”
“哼!想要娶我,至少能夠打的贏我。”
“哦?那麼簡單?”
黎九眸子一厲,四處找劍,一副想要砍了他的樣子:“你想要試試?”
蕭之謙連忙擺手:“不不,好男不跟女鬥。”
“哼!我諒你也不敢,一介文弱書生還敢在我面前挑釁!”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副很慌的樣子。
說實話想要打得過黎九的人太多了,包括現在的馮摯都能夠甩她好幾條街。
造成這樣的差異很簡單,那就是黎九歷練少了,實戰經驗少之又少,單純的切磋切磋還行,一旦上了戰場,估計在高手面前走不了三招。
過了一會兒後,蕭之謙見黎家已經打點好了一切,主動說道:“好了,你該告辭了,祝你一路順風。”
黎九忽然沉寂了下來,心中一種淡淡的不捨感覺,這麼久不見一面,剛見一會兒就要分開,任誰都覺得有些遺憾。
“我們還會見面吧?”
蕭之謙閉上眼睛,旋即緩緩睜開:“如果不出意外,會的。”
不過,得我完成所有事情以後,希望那個時候,你未變我亦如此。
黎九聽到這話,心情好轉過來,笑道:“那就一言爲定了,不許騙我!”
隨後,她歡快的離去。
看着她的背影,蕭之謙忽然喚了一句:“黎九......”
黎九腳步一頓,回眸一笑:“什麼事兒?”
蕭之謙神情一愣,憋出一個最不該問的問題:“你不想知道他的消息了嗎?”
黎九微微一怔:“你是說馮摯嗎?”
“嗯。”
“他還沒走?”
蕭之謙點了點頭。
黎九跟着點了點頭,有些驚奇的說道:“沒想到他還沒離開,我還以爲他在同一個地方帶不了三天呢!”
在她印象之中,馮摯是一個天生漂泊的命,不會在任何地點駐足,當然也包括她。
從對方自始至終都沒有來找過她就可以看得出來,大家只是萍水相逢一場,沒必要深交也沒必要干涉對方的生活。
這是馮摯的爲人處世,而黎九如今明白了這一點。
“替我向他問好,我現在得走了。”
蕭之謙有些失神,不過還是逐漸點了點頭。
看樣子自己的擔心果然是多餘的,馮摯與她之間不過是相識一場,沒有絲毫逾越的跡象。
之後,黎家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去,獨留蕭之謙駐足癡望。
黎九,如果可以,我願意隨你而去。
江湖迢迢路遙遙,江山入畫怎多嬌,且看今朝,盛世太平逍遙;隻手遮天覆手雨,乘風歸去幾萬裡,試問鎏霞,鬢華雖逝到老。
在那之前,且看我如何翻覆風雨,盛世太平逍遙。
濁名獨自清,正氣由長存。
再見,後會有期。
......
此刻的馮摯正在勤學苦練,與狼小天切磋着劍藝。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實力還不夠,比起黑煞還差太多,所以他得刻苦努力,抓緊所有空餘的時間。
反倒是玲瓏與佛香蓮子無聊透頂,已經在夢枕花苑玩膩了。
“哥哥大人也真是的,整天就知道練劍練劍,也不陪我們玩。”
佛香蓮子笑着安慰道:“哥哥大人是爲了變強,保護你。”
“哼!”玲瓏還是有些不悅,嬌~聲哼道。
就在這時,夢枕花苑突然到訪一人,正是閒步而來的蕭之謙。
他一身白衣,走在花中別有一番詩意。
不愧是白衣儒生,如詩如畫,翩翩風度讓人着迷。
看到蕭之謙,馮摯停下劍招,心裡只有一句話——陌上人如玉,公子世如雙。
“馮摯兄,是時候動身了?”
馮摯微微一愣:“這麼快?”
蕭之謙笑道:“怎麼,捨不得天下樓了?”
馮摯同是笑了笑,說道:“那麼好的地方,是有點捨不得了。”
“可惜我已經不想留你了,得趕緊出發,否則夜長夢多。”
馮摯看了看蕭之謙,發覺他的確有些不在狀態,問道:“你怎麼了?怎麼一副才傷心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