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送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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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作爲家長要做的事情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樣就是爲自已的兒女給擦屁股。其實小朋友打架這這件事在阿犬看來真的沒什麼問題,當年前田利家等人也經常被她打。

唯一有問題的就只有快把人打死這一點而已。可是阿犬也明白實際並不如她的想像,於在這個時代,一位庶出的兒子把本家嫡長子打傷,那問題基本會被家臣無限放大。如果勝丸現時不是阿犬的養子,信長當天就會把勝丸送去當沙彌,一生都只能吃齋唸佛了,完全不可能再給他機會。

勝丸行爲的定性,比信行那時的背叛更爲嚴重,依這個時代的武士來說,這是動搖了本家根基的嚴重事件。

其實阿犬並不知道,先不論戰國時代,即使在現代的日本也同樣是十分講究出身,最簡單的一件事就是看他們的首相,很少是社會底層子弟努力向上最後成功的例子。就算是戰國,那些成功之後不斷爲自己找個好出身的行爲也是屢見不鮮。這種情況很難在中國人身上看到,因爲他們大部份人都明白一句「英雄某問出處」,以及知道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雖然阿犬的大叔靈魂不在乎這事,可是她身體是這個時代的人,只能入鄉隨俗,馬上命織田一郎到大野城運一船東南亞﹑明國和南蠻奢侈品過來。然後不到三天,貨物就到達了熱田港,阿犬馬上就帶着幾大車的禮物,像聖誕老人一樣往清洲城去。

「真是煩死了。」

阿犬覺得這大概是所有長輩爲自家小孩擦屁股的心情,她的第一站自然是清洲城城主的家-

因爲不是跟信長商討什麼機密,所以這次不是在天守是在較大的一處房間,而且大部份織田本家的家庭成員都有出現,不管是連名字都叫不上的側室,還是第一次見面的姪女,其中還包括左手被白布固定着,看向阿犬眼神帶着畏懼的奇妙丸。

阿犬也不意外自己會得到這種眼神,畢竟她的四位兒女合力打了這位一頓......

「這是什麼?」信長用右手捻起了一顆咖啡豆在嗅。

「好苦!還有點焦味?」阿市是行動派,他馬上放進口裡,皺着眉頭叫道。

「這是咖啡不是用來吃的......」身在整個房間中心的阿犬像推銷員一樣,把咖啡豆旁邊的一套用具推向前,「用這些工具蒸餾出來喝的,可以提神。」

「哦......看起來很厲害。」阿市掩着嘴輕呼。

阿犬覺得這位果然是自己那腦子進水的妹妹,在大驚小怪方面絕對是世界級的,只可惜,她還是被整個尾張的武士作爲憧憬的對象......

「嗯嗯,阿犬可以教妾身如何操作嗎?」歸蝶看着這時把禮物帶過來的阿犬,心裡對她的怨氣也輕了一點。

阿犬也知道問題所在,信長可能沒什麼,兩兄妹沒有什麼需要交代,早就有默契,可是歸蝶卻不同,即使是上一世的田犬也明白「女人十分小氣」這個道理。

阿犬搔了一下臉,「待會讓侍女教你們,我其實也不太懂。」

「那就拜託了。」

「不客氣。」阿犬這時沒了一向那囂張又目空一切的態度,正常了一點。當然她也沒有諂媚,那並不是她的性格。

「然後這又是什麼?焙烙玉嗎?」信長又拿起了一顆看起來黑色很是結實的東西拋二拋。

「不是。」阿犬撇嘴表示不屑,對於信長她就沒那麼好的耐性,反正這次是做給家臣還有其他織田家本家的人看。

「那是什麼?」阿市好奇。

阿犬沒說話,直接伸手拿起了一個,望了一眼在場的幾人。當她發現阿市放棄了研究咖啡豆,說着「到底是什麼啦」﹑「快給我說明一下」﹑「別賣關子嘛」等等,一臉好奇地靠過來時,阿犬才惡意滿滿地用力捏開-

「噗」的一聲,白色的汁液飛濺而出!

靠無疑問,阿市馬上被濺了一臉的果汁,甚至都來不及掩臉,只是發出了一聲驚呼,「哇哩!」

「哈哈哈哈!」惡作劇成功的阿犬大笑。

一旁的侍女馬上把毛巾拿過來,爲阿市拭去臉上的汁水,另一些則是馬上更換地上的塌塌米。

「這是名叫山竹的水果,只要捏開它的皮就可以吃到甜的果實。」阿犬也不知道現在這東西的阿字叫什麼,只用後世的叫法來叫它。

阿犬說完了這一句話,信長就馬上命人把那一堆黑色的山竹分了下去,每人都能拿到一個。

老實說,阿犬看着每個人在捏開時白色汁液噴到身上的時侯,都有一種被人治癒了的感覺,尤其是看到幾個年輕的姪女用盡九牛二虎之力,給果只能吃到一點的時侯......

在家裡她就是這麼玩的,基本上大家都有戒備,當阿犬拿出新東西來賞賜的時侯,所有人都會出現如臨大敵的臉色。現在不只小牧山城和大野城知道阿犬有這種惡興味,連清洲城的人也知道了。

「雪姬妳真笨,姑母來幫你!」阿市吃完自已手裡的,馬上就看上了旁邊姪女手上的,用着幫忙的理由把它拿了過去捏開,吃了幾塊之後才還回去。

阿犬想了想,終於記起這一位雪姬是前陣子信長收的養女,正當她想跟這位姪女聊聊天的時侯,信長的聲音又傳來了-

「還有這些呢?」

信長有點後悔自已的大方,因爲山竹分完之後就一個都沒剩下來,他想再吃一點都不能,畢竟大家都是第一次吃,而且每個的份量也很少,吃兩口就沒了。

接下來,阿犬不厭其煩地把其他的東西一一說明。當然,阿犬也是樂在其中,因爲可以一直整阿市什麼的。直到中午的時侯,阿犬才由本家的聚會中脫身,但她沒忘記自己的任務只完成了一小部份,之後還要把東西送到其他的家中,以作賠罪之用。

「這真是太客氣了!」森可成在清洲城裡住的只是武士長屋,這時的樣子和裝扮看起來就是個很普通的武士,一點也不像是織田家的有力家臣。

「嗯......兩位公子還好嗎?」阿犬試着問。

「只是小孩打鬧,大野殿不需要放在心上。」森可成擺手。

「那就好了。」

在離開了森家之後,阿犬其實有點鬆一口氣,她本以爲第一個被打的森家是林氏一系的人,但現在看起來,他們只是被煽動而已。

不過如果阿犬回家之後發現一家三個兒子都被敲了悶棍,她絕對二話不說,拿武器去幫對方教兒子。只是森可成還是很大量,沒有拒阿犬於門外,再說阿犬也沒發現森可成對她很憤怒的樣子。

當然,有老好人,自然也有不歡迎的-

「對不起,這些禮物平手家實在是無法收下,請大野殿拿回去。」

阿犬拜訪了這麼多家,大部份都是和和氣氣,就算生氣都沒有像平手家那麼直接回絕。不過阪犬其實也清楚是什麼原因,而且她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原因的一部份......

「這是自己的鍋,甩不出去。」

平手家自從平手政秀自殺之後,就跟織田一家關係有了些許縫隙,沒有很明顯地倒向林氏一系,只是這些都會改變的,例如一直被閒置又沒有機會發揮之類的。

雖然那是信長保護老師兒子的一種關心,可是在外人看來就是對他們平手氏的打壓。

當然,最近信長也發現了問題,但他並沒有像打壓林秀貞一樣,把平手家推離本家的核心,反而是積極地把他們拉攏回來,把森部城交給平手久秀管理就是最好的證明。

直到了晚上,阿犬才把所有東西派完,正打算連夜回小牧山之時,她又收到了信長要見她的通知......

「怎麼了?我不是已經做足了樣子嗎?還有問題?」阿犬在清洲城本丸的一處休息間見到了信長。

「不是那一件事。」信長搖了搖頭。

「那是?」阿犬皺起了眉頭。

「我打算把奇妙丸交給妳來教導。」

「什麼?」阿犬張大了嘴,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信長苦笑,「妳不是不知道這一次的事件,就是那些還不死心的家老﹑暫老在搞小動作吧?」

「嘖嘖,這還有你那位老師的小兒子在裡面。」

「別說這個。」信長一臉像是吃了大便般。

「所以呢,跟我教導奇妙丸有什麼關係?」阿犬納悶。

「也不是一直由妳來教導,只是機會就到妳那邊幾天去......他要認識更多不同派系和作風的武士,現時教導他的還是一心接觸他的,都是老一派的作風。」

「你直接換個年輕的老師不就行了嗎?我看勝三郎﹑犬千代和佐佐政次就不錯了。」阿犬提議

「恆興是不合適同樣一板一眼,而犬千代輕浮而且纔剛回本家另有任務,政次啊......比起他的兄弟,他還需要多多磨練才行。」

阿犬撇了撇嘴,「那我就很合適?沒看到我帶出來的兒女都聯手去把你兒子打傷了嗎?謁我不得不去派禮物啊......我現在感覺是有點累。」

阿犬這句並沒有在說實話,因爲她其實還昌有點自豪的,家裡四個孩子就能合計把這麼多人打趴,阿犬絕對不需要擔心他們長大之後會是個善類!

沒錯,在戰國時代最需要的是忠誠的壞人,而不是聖母一樣的好人,當聖母一定活不長,這又不是提倡信望友愛希望光明的童話故事。

信長強行終止話題,「就這麼說定了,接下來還有另外幾件事。」

「嗯。」阿犬也不去反駁,反正奇妙丸來了也有好處,可以跟勝丸和解,也可以讓介丸他們早點熟識織田家下一任的家督。

「你說的下一件事是什麼?」

「我想在墨俁築城,用以削弱齋藤家對西美濃的控制。」

阿犬閉上了眼睛,把地圖由記憶中拉了出來,過了一會才點頭,「的確是不錯的想法,如果成功了,不只可以成爲森部和冰取兩城的屏障,還可以像根釘子一樣打在西美濃的上五寸下五寸。」

「是吧?」信長得意地笑。

「不過問題是那邊三邊都是敵人,要怎麼做呢?」

「沒錯,那邊都是敵佔區,要在那邊築城的難度十分大,所以-」

「等等。」阿犬打斷,她覺得這個任務對她來說有點難,「先說明,我手下懂築城的人正在忙着走私,不然你剛纔就沒得吃山竹了,加上大野城的那些奴......勞工都被你解放了,沒有多餘的人手。」

「我知道,這是在評定會之前向你先說一聲,不然到時大家都因爲怕得罪你而不敢自薦。」

「得罪我?」

「妳之前不是一直每戰當先嗎?」信長一臉揶揄的樣子。

阿犬愣了一下,想起好像真有這麼回事......

「最後是鶴壽丸元服的事,我打算給他『信』字偏諱,妳打算什麼時侯讓他初陣?」信長對自家的姪子還是很關心的,尤其是對方還是西國無雙的兒子,這就更讓他有種長臉子的感覺。

「呃......什麼時侯也可以......對了,連介丸也一次辦吧!」

「這麼快?」

「嘖嘖,他們都能打敗年長的準武士了,還不能上戰場嗎?」阿犬擺了擺手,一臉「你安心我有分寸」的樣子。

「那妳去安排吧。」信長想了想也覺得是。

阿犬點了點頭,死魚眼一樣看着信長,「然後,還有事嗎?」

「沒有。」

「那還不走!」

「因爲那咖啡有點苦,暫時還不太想喝第二杯。」信長很實誠。

「蠢啊!苦也不加糖加奶是腦子有洞嗎?我的侍女沒教嗎?」阿犬嘲笑。

信長「切」了一聲,離開之前說了一句:「妳這是富人不知窮人的難處。」

阿犬愣了一下,馬上想到在這個時代,連糖都是奢侈品的事,不得不感嘆了一聲......然後哈哈的笑了起來,因爲她就是想看到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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