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一隻麻雀飛到開着的窗戶上,爪子鉤住窗簾,伸着腦袋往房間裡看了一眼,眼睛滴溜溜地轉。
晨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房間裡很安靜,只有陸星宇均勻的呼吸聲。
麻雀鬆開鉤住的窗簾,身子往下一滑,輕輕落在窗臺上,大搖大擺走了幾步,嘰嘰喳喳叫了幾聲,很快飛來了另外一個同伴。
陸星宇睜開眼睛,盯着窗臺上兩隻打情罵俏的麻雀看了一陣,腦子清醒了一些,才從牀上爬了起來,捂着嘴打了個哈欠,感嘆道:“沒想到大清早就吃到了兩隻鳥兒的狗糧。”
“早,小乖,球球。”
陸星宇打開房門,如往常的每一個早晨一樣,玩耍的小乖和球球飛奔而來,搖着尾巴往他身上湊。
刷牙洗臉完,陸星宇扭着睡得有些僵硬的脖子,徹底清醒了過來。
屋子旁邊的一叢石蒜開花了,大紅色的花,紅得很豔麗。
陸星宇拿出手機,挑着角度拍了幾張發到白雲村話題裡。
他上次拍了幾張山間早開的紅花石蒜髮了上去,特別受歡迎,過來的遊客好多去打卡拍照的。
紅花石蒜這個名字說起來知道的人可能比較少,但說起它的別名彼岸花和曼珠沙華,知道的人就多了。
陸星宇一刷新,多了幾條評論:
“彼岸花開開彼岸,花開葉落永不見。”
“花開彼岸本無岸,魂落忘川猶在川。”
陸星宇回覆了幾個向他問問題的人,返回去看,底下有人認真地打了一長段話:
提起彼岸花和曼珠沙華,總是第一時間想到那些故事和傳說,悽美悲涼。
給彼岸花貼上了悲的標籤,等真正見到了,免不了帶着一層濾鏡。
於是,大家總覺得彼岸花的豔麗,紅得耀眼,好像用生命在綻放。
而拋開濾鏡,彼岸花的紅是熱烈,是熱情,是生機勃勃。
陸星宇默默點了一個贊,覺得ID有些熟悉,認真一看,這不就是周阮玲嘛。
經常見到她在網上沙雕衝浪,乍一見她這麼文藝,還有點不敢認哩。
往下翻着評論,陸星宇看到周阮玲還發了兩條,看來是很喜歡紅花石蒜了,於是便私聊多發了幾張照片過去。
愛衝浪的周阮玲剛好在線,刷刷地寫了一堆回覆,說每天都有關注白雲村話題的動態,知道村裡搞的種菜活動,她拉了一些朋友準備過幾天來“建”農場。
周阮玲過來都是住在方嬸家,她還問了一下雁兒喜歡看什麼類型的書,想下次過來給雁兒帶幾本,順便關心了一下雁兒家的橘貓和他的小乖、球球。
陸星宇回覆完周阮玲,接着在白雲村話題裡逛了逛,一不小心半個多小時過去了,準備回家吃早餐的他還站着不動,一步都沒有邁。
“陸哥,早啊。”
昨天一起開零食會的遊客往山上走,經過他身邊跟他打了一聲招呼。
“早。”陸星宇應道,一看時間,以爲只上了一會兒的網,都是錯覺,上網的時間流逝得太快了。
走到一半,小石子拿着掃把,雁兒拿着臉盆和抹布迎面走來,陸星宇問道:“你們幹什麼去?”
“去學校大掃除,明天就開學了。”雁兒不太情願地嘟着嘴說道,暑假整天在外面野,玩得太開心了,一點兒也不想去上學。
“哈哈,去吧,開心點,反正明天要開學是改變不了的。”陸星宇笑着說道。
“就是,那句話怎麼說來着,改變不了環境,就改變心情去適應,雁兒,你給我收收心,明天開始好好學習。”方叔扛着鋤頭追了上來。
“知道了,爺爺。”雁兒乖巧地答道。
陸星宇笑了笑,雁兒是個特別識時務的人,長輩或老師批評她,只要是有理的,她都乖巧應着,讓你對着她沒脾氣,但一轉頭該幹嘛還是幹嘛。
認錯認得溜,就是不改。
方叔熟知自家孫女的性格,無奈地說道:“你啊,就是嘴巴最聽話。”
“我們走啦。”方叔對陸星宇說道。
小石子、雁兒他們這些學生回學校大掃除,方叔和村支書他們幾個大人則扛着鋤頭和拿了鐮刀把學校周邊的草除一下。
草木本就在夏天長得最快,一個暑假放了快兩個月,學校前面的操場都快被雜草侵佔了,還有周圍的一圈雜草。
陸星宇吃了個早餐,回大棚開始幹活,把店鋪下的訂單打包好,他打開植物系統看了下,樹狀圖的脈絡裡重新凝結出了一個綠糰子的雛形。
其它的一切都沒有變化,從種下月季開始到現在,過去了兩個多星期,不見有新的枝椏長出來。
陸星宇回想了一下當時月季的枝椏忽然從被子植物上冒出來的情形,好像他並沒有做什麼,自然而然就長出來了。
他不再盯着樹狀圖看,其實陸星宇挺享受這一種感覺的,植物系統不需要告訴他要完成什麼,要做些什麼才能長出新的枝椏,才能解鎖新的植物。
或許是植物系統吸收夠了特定的綠色能量,或許是他做了某件事情觸發了枝椏的成長,或許……
他可以心態平和地等着,植物系統出現的每一個變化都是驚喜,不被提前透支的驚喜。
當然,前提是他擁有被植物系統的優化區域籠罩的蘭花大棚,不爲基本的物質生活發愁。
“我出發去鎮上了,順便陪老王去挑做木匠活的工具,得下午纔回來。”陸爸把蘭花放好,送到鎮上的快遞點去。
“嗯,路上慢點,不趕時間。”陸星宇說道。
陸星宇也去月季大棚轉了轉,看了下它們的生長狀態,出來後接了水管給外面的南瓜地澆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