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雨晴沒有找唐嫣一起看節目,她在魔都,正在開會。
家族有一間鞋廠,規模很大。
生產的球鞋找明星代言,這是最基本的套路,當年耐克就是因爲喬丹一舉打破阿迪的天花板,成爲江湖老大,以至於有耐克聯盟的說法。
光有質量也不夠,還要有科研與宣傳。
文班亞馬就是馮雨晴家族運動產品公司的一塊敲門磚。
可惜,文班亞馬受傷了,前期大量的投入幾乎成了沉默成本,再也難以收回。
這是一件大事。
這些年在文班亞馬身上投入了上億美刀,一下子就要打水漂,雖然說運動員的傷病是隨機事件,可一時大家無法接受。
真要是沒有機會也就算了,隨着趙大力的特殊案例出現,馮雨晴被推上風口浪尖。
她有些忐忑的坐在會議室裡。
“雨晴,你說說你的看法。”馮雨晴的大爺坐在主位,瞥了一眼馮雨晴,淡淡說道。
馮雨晴雖然說不上是紈絝,但面對如此陣仗,她雙腿打着哆嗦,緊了緊衣服。
“雨晴,隨便點,都是自家人。”馮雨晴的三叔道,“小吉真的能做這類手術?”
“好像是吧。”馮雨晴含含糊糊的說道。
她雖然一直盯着吉翔,但卻沒有意識到吉翔竟然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長到如此地步,以至於家族的商業會議上都要提到這個名字。
“不太可能。”一人說道,“我找了國內的專家分析錄像,所有人都不信,覺得趙大力只是因爲他個人身體素質的原因,纔會出現膝關節韌帶手術後身體沒有受到影響的奇蹟發生。
既然是奇蹟,我覺得首先是不可複製。”
“而且那個叫趙大力的小夥子在做完手術後,運動能力非但沒有受到影響,據說他的百米速度還有了一定的提升,老五,你找的專家怎麼解釋這件事。”馮雨晴的父親問道。
馮雨晴的父親是力主把文班亞馬留下來做手術的一派,而馮雨晴的五叔堅持找國外頂級醫療團隊手術。
贊助商並沒有絕對的權利,對運動員在哪、找誰做手術做決斷,可他們有建議權,合同裡繁瑣的條款也保留了贊助商的某些權益。
這次會議也是馮家內部取得共識的一次會議。
“二哥,你的意思是吉翔給趙大力做了身體改造?”
說着,他撇了撇嘴,小聲說道,“網絡小說看多了吧。”
“我說的是事實。”馮雨晴的父親面不改色,沉聲說道,“如果說是奇蹟,我更願意相信吉老闆。不說當年,最近幾年吉老闆做了什麼我相信大家有所耳聞。”
“二哥,咱們說的是醫療,是手術,是文班亞馬以後的身體狀態。”馮家五爺嚴肅的說道,“你能不能不把吉翔和吉老闆混在一起。”
“的確是,如果吉翔跟着吉老闆進入金融領域,我相信他會無所不能。”坐在主席位置的馮家大爺說道,“但這是醫療領域,吉翔畢竟還年輕,也沒有家族傳承。”
說到家族傳承,在座所有人同時閉上嘴,他們似乎想到了一位老人家。
“有真實案例。”馮雨晴的父親沉默了幾秒鐘,繼續堅持說道,“趙大力的情況很樂觀,甚至德國那面的消息說拜仁正在探討趙大力轉會的可能。”
“只是一個特殊事件,我說過,趙大力是因爲他年輕,再加上本身身體恢復能力堪比小強。”
“我也不認爲吉翔能和世界頂級醫療團隊比較,還是保險一點的好。”
“二哥,你不能爲了巴結錢家和吉老闆就把公司投入上億宣傳費的運動員往火坑裡推。”
馮雨晴默默的聽着家裡長輩們在爭吵,她一句話都不敢說。
至於吉翔……馮雨晴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行。
而且家族裡馮雨晴完全沒有說話的資格,連她父親都只能在開會之前儘量找更多的贊同票,儘量說服更多的人。
具體怎麼操作,馮雨晴也不知道。
她甚至有些後悔搞這個小破節目,誰能想到吉翔竟然一手掀起滔天巨浪,讓自己沉浸式體驗。
家族投資可是大事,小一輩有人闖勁十足,一早就動用了家族基金裡有關於自己的那筆錢。
但他們絕大多數以失敗告終。
甚至有的人每個月給孩子十萬零花錢讓他找個班上,敢去創業就斷絕父子關係的先例。
馮雨晴被父親警告過很多次,再加上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兄弟姐妹“創業”失敗的教訓加持,她只想安安穩穩的玩自己的小娛樂公司,利用家裡的人脈與資源開心,並不想涉足糾紛。
可吉翔那個可惡的傢伙,總是不經意之間就把自己帶進旋渦之中。
會議繼續,爭吵繼續,甚至馮家兄弟幾個開始拍桌子相互怒視。
爭吵一直到了深夜,隨着馮雨晴五叔接了一個電話,他篤定的說道,“二哥,我知道你是好意,但現在凱爾特人隊的董事會做出決定。”
“他們?”
“董事會建議由麻省的醫療團隊手術,如果文班亞馬的團隊執意留下來做手術,中期交易截止日之前可能被交易。”
“凱爾特人的管理層向來沒什麼人性。”一人小聲嘟囔。
“但你不能否認他們的成功,想成功,人性並不是充分且必要條件。”
兄弟二人再次開始爭執,而馮雨晴已經被忘到了一邊。
……
……
“吉翔醫生,要是有可能的話我想跟您一起上手術。”林九則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中帶着幾分期待與卑微。
“沒關係啊,一起上。”吉翔很隨意的說道。
林九則怔了一下。
他爲了要上手術琢磨了很久,事先想了無數吉翔可能拒絕自己的方式並且做了充分的準備。
吉翔竟然毫不在意的同意了自己的要求,這是林九則萬萬沒想到的。
一種新的術式類似於武林秘籍,得到、學會就會稱霸天下,最起碼在自己的領域雄霸多年是可能的。
吉翔在搞什麼?林九則陷入了深深的思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