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曆六年,是一個不太平的年月,尤其是對多災多難的大宋來說,更是如此。
且不說三月與九月蓬萊兩次地震,單單是京東進士劉巹、五經劉沔、胡信等謀起事,也是弄的民不聊生,再加上各地出現的各種災難,整個大宋,受到了極大的動盪。
好在如今大宋有錢,派出得力的大臣,擺平了這些事情。
趙禎親征,又是大勝,給大宋打了一劑強效定心劑。
眼看着年關將近,未央枯坐書院,又不甘寂寞了。
他從來都是這麼個性子,看似沉穩,少年老成,但是骨子裡其實最是叛逆不過,妥妥的一個青春期叛逆青少年。
這個時候,蓬萊城中,幾乎已經全部通了電燈。
如今的蓬萊,那是真正的不夜城,反正都是自家的東西,用起來也不心疼。
未央興奮的指揮着幾個學生拖着線,向着書院的大門一路小跑。
到了門口,未央直接一腳踹開了保衛科的門,指揮着學生把東西安裝好,這才裝模作樣的拿起一個話筒模樣的東西,輕輕的拍了拍。
“喂喂!”未央餵了兩聲,把話筒放在耳邊,半晌那邊沒有動靜,他不由心中一涼,看樣子是失敗了啊。
過了許久,那邊傳來一個憤怒的聲音:“未然正!你給老夫趕緊回來!”
未央腦袋一縮,尷尬的看着四周圍了一圈的保衛科人員還有自己的學生,這些傢伙都在捂嘴偷笑。
“笑什麼笑?去告訴韓院長,試驗成功了。”
說完,未央揚長而去,心潮澎湃,別人不知道這個話筒的未來,是何等的輝煌,但是未央知道,這絕對是劃時代的發明,假以時日,就算是韓知止把這東西濃縮在一個小小的方塊裡,未央覺得也未必不可能。
來到蓬萊閣,未央發現幾個老頭一個不落,都圍着遠程通話設備指指點點。
韓知止也在這裡,驕傲的如同一隻發情的大公雞,鬍鬚都飛舞了起來,給他們解說着設備的原理。
其實他也是一知半解,但是誰讓他是親手做出來的呢,自然是權威人士。
韓知止覺得,自己前半輩子研究勞什子道學,簡直就是白瞎了自己一身的靈氣,科學研究纔是自己該乾的事情,不說別的,單單是電磁學這一項發現與創造,留名青史,絕對是妥妥的。
未央不情願的走了過來,因爲滕子京已經開始吹鬍子瞪眼了。
“還不過來!”滕子京怒道:“砸下了幾百萬貫,就弄出這麼個東西?簡直是浪費錢財,還不如拿錢做點別的,就算是印些書也是好的。”
韓知止聞言大怒,“滕老頭,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知道這東西意味着什麼嗎?”
滕子京雖然開明,但是骨子裡卻很是傳統,聞言不屑道:“奇淫技巧之物,算得了什麼?”
眼看兩個老頭就要開戰,未央連忙上前,勸解道:“山長大人,您是不瞭解,所以纔有此言。
您別小看這小小的設備,您想一想,若是滿天下都布上這種設備,就算是學生身在開封,也能跟您老人家聊天,豈不美哉?
雖然現在這種事不可能實現,但是它的意義重大,您再想想,若是去打仗的時候,有這麼一個東西,前線的情況能隨時報過來,豈不方便後方的人指揮?
再說了,我大宋億萬子民,疆域遼闊,若是有了這東西,豈不是能縮短兩地距離,哪裡有事,都能第一時間知道,有個大災小情的,也能迅速拿出方案來不是?總比這來回來跑個十天半月的來的便利吧?”
韓知止頓時來了精神,哈哈大笑道:“無知老兒,眼窩子就是淺,看不到未來的趨勢。
老道敢說,這東西發明出來,再加上咱們蓬萊的技術,不消十年,這天下,再無南北之分,從此天下一統,跳出治亂輪迴,不在話下。”
韓知止這話自然是吹牛,不過有了這東西,確實能有大用,幾個老頭也深以爲然。
滕子京不過是心疼錢罷了,所謂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整個書院乃至蓬萊,甚至是天下集團的財務賬目,他每個月都要過目的,當然知道,爲了電磁力,投下了多大的財力物力,有些材料,甚至需要窮搜天下,有些材料,乾脆就是真金白銀熔鍊之後才能合用。
“但願如此!”滕子京哼唧了兩聲,也知道這東西有大用,也就不再反駁了。
未央笑嘻嘻的道:“諸位師長,馬上年關近了,學生爲幾位師長準備了厚禮,擇日送去你們的府上,只是今年的的考評,還要諸位師長辛苦一二。”
范仲淹笑道:“這是應有之理,只是聽說你在北平的時候,放言書院的男女學子魁首,將執掌神兵莫問劍、越女劍,這可是天下無雙的神兵利器,你當真捨得?”
未央笑道:“神兵利器,也要有用才行,我書院學生,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腐儒,再說了書院考評,不是隻看學問,人品心性,缺一不可。
身爲魁首,自然要有配得上身份的東西,正好這兩柄劍閒置了下來,學生覺得,這種天下獨一無二的物件,最能彰顯書院學子的身份,拿出來做個彩頭。”
晏殊聞言點頭道:“這倒也不無不可,只是如今書院學生摩拳擦掌,都要爭奪一下第一,說什麼要爭奪書院行走的位置。
甚至有傳言,只要成爲書院行走,就能攜帶書院神兵,正大光明的遊歷天下,而且有傳言說,要是成爲行走,還能得到書院的寶藏。
這寶藏是什麼?你倒是說說?”
未央老臉一黑,狗屁的寶藏,自己不過是心血來潮,這些傢伙傳的越來越過分了。
“諸位師長,書院寶藏,自然是這無盡的知識,除此別無其他。
至於所謂書院行走,不過是以訛傳訛,學生可真沒有說過這話。”
歐陽修笑道:“書院行走這個名頭好,搞不好再過些年,書院行走四個字,代表的就是文壇盟主了。”
衆人一想,說不定還真是這麼回事,只要書院在下次科舉能一炮打響,到時候書院行走,未必就不能成爲文壇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