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崩現,化作血雨,甚是絢爛。
但是一隻虎沒有時間去欣賞了,斷臂之痛讓他幾乎昏厥過去,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聲音邊傳了過來。
“想要我命的人不少,你是哪個派來的?”
“去你孃的!”一隻虎咆哮一聲,手中握着一柄長刀,直直的就劈了過去。
未央擡手一握,稍一用力,長刀節節寸斷,他伸手一指,指尖迸射出一道極細的光線,光線直接掠過一隻虎的脖頸處,一隻虎臉慘叫都未來得及,腦袋就從脖子上斜斜的掉落下來,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滿臉的不可置信。
未央吹了吹手指上並不存在的硝煙,笑眯眯的看向一隻虎的部下。
這是激光,羽箭休養了小半年,終於積蓄夠了能量,可以施展一些非常規手段了,比如激光,雖然不能大規模使用,平常用來自保,確實綽綽有餘。
“誰派你們來的?”
未央笑眯眯的看着那人,手指尖若有若無的一道光線閃爍。
那人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隻虎是誰?壽州最兇悍的盜匪,甚至連來人面目都沒看清,就被梟首,他又算什麼。
“大爺饒命啊,大爺饒命啊!小的只知道是江南那邊的人,給了大頭領五萬貫錢,讓我們劫殺一個叫未央的。”
未央面色不變,他也有所猜測,這夥人不是江南的人,就是朝廷上不知道哪個大佬收買的,不過江南的人,對他恨意更深一些罷了。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江南,錢家?”未央摸了摸光潔的下巴,當真事賊心不死,爲了目的不擇手段。
“哦!”未央哦了一聲,心念轉動間,一道幽幽光芒在山谷中先中穿梭不定,不大會,山谷依舊寂靜無聲,只是這寂靜之中,埋了上百屍體。
“自作孽不可活!”
未央笑呵呵的騎着馬王,悠哉悠哉的走了回去。
“二郎,處理好了?”潘肅走下馬車,正在活動身體,看那樣子,好像要幫忙似的。
未央笑道:“些許毛賊,還不是手拿把掐,走吧!”
幾人再次啓程,一路上如同遊玩一般。
楊懷玉憂心忡忡,不時看向未央,似乎有一肚子話要說。
未央是個多聰明的人,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笑道:“懷玉兄莫非有話要說?”
楊懷玉猶豫了一下,潘肅譏笑道:“楊無敵的子孫,連話都不敢說了,當真是可發一笑。”
楊懷玉登時大怒,“潘肅,別以爲老祖宗讓我護着你,我就不會動你,你再胡說八道,我手中的刀,就不客氣了。”
眼看兩個人要玩出火氣,未央趕忙勸解道:“多大的事,兩位稍安勿躁,懷玉兄有話便說就是,何必遮遮掩掩。”
楊懷玉冷哼一聲道:“千里跋涉,沒有後援,你未央的大名,就算是我這個紈絝都知道,如今天下想要你命的人如過江之鯽,多不勝數,咱們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前往揚州,還不乘船,只怕一路上多有危險。”
未央心中暗笑,危險是有危險,迄今爲止,他就解決了不下十波意圖不軌者,只是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也沒有給楊懷玉這個直腸子的傢伙說,要不然楊懷玉估計估計會傷心欲絕,畢竟他自認爲自己纔是這一羣人中武力值最高的,突然間一個傢伙說,你不行,你只是個小嘍羅,那打擊也太大了。
“懷玉兄勿憂,山賊草寇,不過是癬疥之疾,又算的了什麼,想必咱們吉人自有天相,不會遇到的。”
楊懷玉無語,你哪來的自信啊?這一行人,一看就是待宰的肥羊,人家會放過你?到時候自己一人,怎麼能護住這麼些人?
楊懷玉只覺得自己腦仁疼,心中暗道,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着回去見到老太君。
未央磨磨唧唧,終於在半個月後,來到了揚州的地界。
來到了揚州,就發現了很大的不同。
首先,揚州城內,原先取締的青樓楚館,又開始了營業。
其次,便是城中盡是富豪商賈,甚至比原本的揚州城,還要興旺幾分。
再次,城中多了很多流民乞丐,一個個面黃肌瘦的,懶洋洋的在太陽底下打盹,當然,也有職業乞丐,只是人家不是因爲飢餓,而是從事這個行業。
未央看到這副景象,心中又沉了三分。
從京城到揚州,他幾乎不斷的收到信件,都是關於東南九州的事情。
賈昌朝來到揚州之後,力主不分田,直接搶班奪權,導致失去了土地的百姓,迅速的淪爲佃農,或者流民,或者盜匪。
各地民生不能恢復,十室九空。
這就是後遺症,沒有處理好,比天災人禍還要可怕。
若是再過半個月,甚至就在近幾日,若是朝廷沒有賑濟糧草過來,只怕百姓沒有了指望,又是一場起義即將開啓。
“二郎,揚州繁華,不遜開封啊!”潘肅看向旁邊一座青樓中,傾聽絲竹之聲,很是嚮往。
未央面沉如水,冷哼一聲,潘肅縮了縮脖子,嘿嘿一笑,頓時化身正義使者,一副義正言辭的道:“東南民生凋敝,實乃朝廷派遣官員不當,此次來揚州,要遵循既定方針,不能任由他們胡來。”
未央臉色鐵青的看着從青樓中走出的一行人,他認出了其中一人,出身江南大族,也曾經入股天下集團,後來隨着錢曖一起退出。
如今此人出現在這裡,還有興致逛青樓,很顯然,九州的利益已經瓜分完畢,只等着錢款到位,就能坐地分贓了。
未央的馬王放在了城外的錦衣衛行營,不然以馬王的張揚,早就有人認出他了。
不過好在未央沒有策馬入城,如今看來,實乃明智之舉,不然如何一入城,就撞見這等事情?
未央本來的策劃,便是登州爲北方的經濟文化中心,揚州爲南方的經濟文化中心,再過些年,好好經營開封,到時候直道修通,再以海路爲依仗,足以穩住天下大勢。
只是他失算了,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永遠的盟友,只要利益合適,就連祖宗都有人賣,更何況區區一些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