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葉緊皺眉頭,陷入了深思,雖然飛鳥組織在昆市的勢力已經被他弄得消亡殆盡,但木村相原在昆市的戰鬥力不足他武裝基地的十分之一,如果木村相原一直縮在武裝基地裡面不出來,唐葉也很難抓他。
夏陽見唐葉一副躊躇不決的樣子,便慌忙道:“飛鳥組織走的那條線路我的人以前也走過,只不過當時實力不濟,被飛鳥組織打了一個伏擊,讓那批貨丟失了。要不是我實力足夠,怎麼可能會怕他。”
“只要把他惹毛,木村相原肯定會出來找我算賬。”唐葉在心中嘀咕着,而後他朝夏陽點了點腦袋,表示同意在飛鳥組織的毒品販運途中打一個漂亮的伏擊戰。
雪大聲歡呼着,久違的叢林戰場讓他格外興奮。
第三天下午,夏陽帶着三十多個兄弟和唐葉一同前往距離昆市三百多公里的一個偏僻村落。
那個村落被叫做阿瓦村,是一個十分落後的山中村,村中的居民常年以耕地爲主,一頭黃牛,一畝三分地,便是他們所有的財產。
唐葉等人早在幾十公里外棄車步行,雖然夏陽有五十來歲了,他本可安穩的待在大本營,等候唐葉等人勝利的消息。但這次他執意一同前往,唐葉等人只好答應。
西南地區雨水充沛,加之溫和的氣溫,讓這裡山區的植被枝繁葉茂。在華夏國,西南地區毅然成爲最後一片原始森林了,對於這裡的很多未知區域,就連華夏國那些生物考察專家都沒深入探訪過。
唐葉一羣人已經換上了灰綠交接的迷彩服,他們臉上也塗上了顏料,從而和翠綠的森林融爲一體。昨天還嫵媚妖嬈的張曉柔,此刻瞬間化身爲矯捷的獵豹。她那完美的軀幹被緊身的特戰服包裹住,勾勒出來的曼妙身姿讓人浮想聯翩。雖然夏陽很多健壯的手上都忍不住抱怨上山的艱難,但張曉柔的臉色從沒出現過厭惡的神情。
在前方開路的是雪和辛三,而安東尼和韓龍斷後。唐葉不得不對蠍子幫成員搖着頭,這些人還是夏陽挑出來的精英成員,但沒走幾公里便氣喘吁吁,嚴重拖了唐葉等人後腿。
許晴見張曉柔一聲不吭,謹慎的前行着,她那倔強勁便油然而生,她身爲紅幫的大小姐,從小樣樣比別人強,她怎會甘心敗於張曉柔。雖然此時的她已經香汗淋漓,但她卻沒有抱怨一句。
在這佈滿荊棘的山路上,唐葉等人開闢了一條寬寬的小道,不過要不了幾個月的時間,這裡便又會恢復原樣。
等唐葉等人來到了一條被踩結實的林蔭小道,衆人便在小路兩旁埋伏了起來,據夏陽說道,飛鳥組織會穿越無人的山澗,然後來到這條必經之路。
想當年,黑吃黑的現象日益猖獗,當時的蠍子幫也不怕別人報復,畢竟當年的蠍子幫可謂是昆市的第一大幫派,即便衆多小組織小幫派聯手,也打不過蠍子幫。衆多毒梟無奈的放棄從緬國販運毒品到華夏國的念頭,只好安心的做毒品交易的二道販子。
所以那時的蠍子幫很是猖狂,他們不再穿越一些無人難走的山路,而選擇一些相對好走的羊腸小道,只要不被華夏國的禁毒大隊發現的小路就行。可好景不長,自從飛鳥組織發展起來,他公然的挑釁蠍子幫,並不由分說的在半路截蠍子幫的貨。
夏陽見有人挑戰他的權威,自然一肚子火氣,他曾經帶領上千名小弟到飛鳥組織的領域砸場子,可對方僅僅以三四百人,便將蠍子幫的人收拾的乾乾淨淨。而夏陽一怒之下,派人在半路截飛鳥組織的貨,可夏陽的人還沒看到貨的影子,便被一羣僱傭兵殺了。從那以後,邊境走私的生意全部由飛鳥組織控制了,而夏陽現在手中的貨,都是以高價從飛鳥組織手中買的。
雪一上戰場,眼神就變得極其的冷漠,他靜靜的趴在茂密的草叢裡,用着枯枝爛葉遮掩住自己的身形。他像一隻隱藏的獵豹,等待着獵物的來臨。
但許晴和夏陽等人就瘙癢難忍了,雖然臨近傍晚,但悶熱的空氣讓他們全身汗溼,裡面的內衣都溼嗒嗒的粘在身上。而且各種蚊蟲不停的在他們身上爬行,讓他們不由自主的用手去抓。
好在唐葉帶了驅蟲藥劑,在許晴的身上噴了很多,不然一個不知名的蚊蟲爬來,山谷內就全是她尖銳的叫聲了。
夏陽及其手下也帶了滅蟲噴霧器,卻被唐葉禁止使用了,因爲他們帶來的噴霧器藥劑味很重,極易被人發現。這惹得夏陽等人哭笑不得,他們只好用黏土擦拭被蚊蟲咬到的地方。
從下午四五點,唐葉等人一直等到七點多,灌木叢中不時傳來各種蟲蠅的叫聲。透過皎潔的月光,唐葉能夠清晰看到四周有着野兔的跳躍。但夏陽那些人如同盲人一般,他們只能看到那被無數人踩過的羊腸小道,就連自己手指都已經看不到了。
忽然,遠處一陣細小的沙沙聲引起了唐葉的注意,同時,敏感的雪也注意到這道奇怪的聲響。
“夏陽,你的線人說這批貨什麼時候經過這條路?”唐葉用着冰冷的語調,問向趴在他身旁的夏陽。
現在的夕陽早已經落向西山,山體的氣溫由悶熱轉爲涼颼颼的,讓人禁不住打寒顫,但唐葉注意到夏陽的額頭有着汗珠滾落,當銀白色的月光傾灑下來,汗水淡淡的光澤不時閃過。
夏陽有些緊張的說道:“你再等等,他們肯定會走這條路,我的線人不會說錯的。”
唐葉突然察覺到,平時穩重自信的夏陽,突然有些慌張,說出來的話也帶着顫抖的聲音,像是一頭被雄獅盯着的小鹿,瑟瑟發抖。
唐葉再一次豎起耳朵仔細聆聽,他能夠聽到那沙沙聲離得更近,這道沙沙聲的頻率越來越高,像是夜晚出來覓食的野豬,不過不是一隻,而是一羣。
唐葉本來認爲飛鳥組織不堪一擊,所以他一直沒留心周圍的情況,待他仔細觀察一番,只見這個灌木叢生的森林,極易隱藏身影,密密麻麻的荊棘完全遮蓋了地面,而唐葉等人正伏擊在山間小路的兩側,很容易打一個伏擊戰。
但是他所埋伏之地,地勢相對平坦,可是說是山中谷底,如果唐葉四周被敵人包圍,後果不堪設想。
此時的唐葉不由心悸一番,他看向一旁謹慎的雪,並用嘴脣向四周努了努,而後又將眼睛斜瞟向夏陽。
同爲戰友八年,在一起共同戰鬥無數次,雪自然明白唐葉所表達的是什麼意思。於是他又恢復玩世不恭的神情,不滿嘀咕道:“草,什麼飛鳥組織啊!這麼久還不來,恐怕被山中的野豬啃了吧!不管了,老子要去撒泡尿去,憋死了。”
夏陽那些手下早就尿急了,但是卻不敢開口,他們忽然看到雪已經起身拍掉身上的枯枝爛葉,心中也開始焦躁起來,其中有個壯漢便向夏陽請求道:“老大,我也憋急了,我也去解決一下,很快過來。”
還沒等夏陽開口,唐葉卻在一旁冷冷的說道:“給老子將話和尿一起憋回去,你要是再敢廢話,老子讓你再也做不成男人。”
壯漢聽聞唐葉囂張的語氣,是滿腹的怒火,但無奈打不過唐葉,只好將自己的頭夾在褲襠裡,把滿腹牢騷憋了回去。
雪偷偷溜到埋伏地後方,他腳步輕盈如狸貓,像幽靈一般,在荊棘密佈的灌木裡穿過,但發出的聲音卻像兔子覓食般輕微。
在唐葉身後兩三百米的地方,赫然有一羣人不斷摸索着前進,他們全都一身黑衣,完全融於黑夜之中,但身體與草叢摩擦引起的嘈雜聲,以及疲累的粗喘聲,讓他們這羣人暴露於雪的聽覺。
雪悄悄的躲起來,並從胸口的口袋掏出墨鏡戴上,原本墨黑的夜晚,但在雪的眼中,卻變成藍色的,對於任何有溫度的動物,都會暴露在雪的眼中。
雖然這副眼鏡從表面上看上去是一副靚麗的墨鏡,但實際上卻是一款能夠夜視的眼鏡,在眼架的兩側面,嵌有高能電子,電子控制鏡架裡面電子元件的放大和激發,讓鏡片能夠藉助自然界夜晚的微弱光線進行成像,從而觀察敵人。
當雪把墨鏡戴上,着實把他嚇了一跳,距離他僅僅一兩百米的地面,有着一片人形鏡像在移動,大致估算下,足足有兩三百人,他們還拿着長長的武器,據形狀可以得知,那絕對是自動式步槍。
密密麻麻的一羣人,全部半跪在灌木林中,用着肘部和膝蓋慢慢朝唐葉埋伏的地方爬去,雖然有着沙沙聲,但相對於兩三百人的隊伍來說,只發出這麼點聲音,已經算是奇蹟了。
他們全部訓練有素,呈半包圍之勢向上移動,而距離隊伍前三十四米有三四個哨兵,正不停打量周圍的環境。
雪心中暗叫不好,他沒想到夏陽提供了假情報,居然將他們騙到了木村相原的反包圍圈了。他趕忙半蹲着身子,趕忙朝唐葉伏擊的方向箭射而去。